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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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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外开来的往往比明天更快。

江窈没了。

江母说,是意外坠楼。江开不信。

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坠楼。

他离开了很长时间,对那个房子的印象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但仍记得阳台的围栏到他的腰,以江窈的身高,除非是踩着凳子将身体探出去,否则没那么容易坠下去。

况且,那个家里还有于有才,这让江开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只是个意外。

江开赶到医院时,江母哭的痛彻心扉,整个太平间都回荡着女人的哭声。于有才扶着她的肩膀正在轻声安慰,抬头看见江开,并不觉得意外。

兄妹俩感情一向很好。

江窈摔的面目模糊,尸体很快下葬。江开始终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但却找不出什么证据,于有才表现的太正常,正常到江开几乎都快忘了,他这副面皮下究竟是怎么一副野兽面孔。

葬礼结束后不久,江母找到江开,说于有才要和她离婚。她哭着请求江开回家,她已经不能失去一个孩子了。

江开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回到了那个令人深恶痛绝的地方。

他去了江窈房间,锁上门,在里面待了很久。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人附在门上,衣料传来的摩擦声。

江开抬起头,看着门缝外有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房间的门把手便转动起来。江开拿起事先备好的棒球棍,扶着床延站起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光亮照进来的一瞬间,江开举起棒球棍狠狠挥了过去。

“啊!”江母花容失色,后腰撞在门把手上。

江开及时收手:“怎么是你?”

江母倒抽了一口冷气,疼得皱眉:“不是我是谁,大晚上的,你拿个棍干嘛。”

“防身。”江开凉声道。

江母闻言表情有些不自然,她低下头,不知是羞愧还是什么。

江开看了眼江母手里的钥匙:“怎么不敲门。”

“我怕你睡着了。”江母目光闪躲:“那个,饭做好了,你于叔叔晚上不回来,就咱们俩吃。”

“嗯。”江开环顾四周,心里不是滋味,看着母亲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深吸一口气:“走吧。”

“吃饭就没别拿这东西了吧。”江母盯着他的棒球棍,尚还心有余悸:“怪吓人的。”

江开五指微屈,看起来有些犹豫。江母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等她端着汤从厨房出来,江开已经坐在了饭桌前,手里的棒球棍也留在了江窈房间。

两人沉默着吃完一顿饭,江母起身去收拾时,江开忽然问了一句:“江窈怎么死的。”

江母的手猛地一顿,随即又像没事人似的:“不是告诉你了吗,意外。”

“真的只是意外吗?”

“不然呢,你觉得是为什么?”江母红着眼质问:“我杀的?还是你于叔叔?你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总要拿这件事来戳我的心呢!”

江开把碗筷归拢到一起,淡淡道:“我就是问问,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江母抬手抹了把脸,端起碗筷转身:“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去休息吧。”

夜里江母送来了杯热牛奶,什么都没说,放下就走了。

深夜,闹钟响了起来,这是他给人看场子时订的,忘了关。江开皱了皱眉,像是觉得吵。过了一会儿,房门缓缓开了,一只手伸过来,替他关上了闹钟。

一夜无梦,江开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过了,却没有感到舒展,反而腰酸背痛,像是被人从里面劈开了。

他坐起来,脑袋昏沉沉的。

客厅里传来饭菜的香气,江开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中午了。他迅速起身,落地时,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江开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古怪。

走出房门,餐桌前赫然坐着于有才。江开顿时警钟大作,心中的疑云越笼越重。

“早啊。”于有才翻着报纸,朝江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沿着他的脚踝一路向上缠绕。

疲软的双手猛地抽紧,紧紧握成了拳头,齿缝里生出淡淡的铁锈味,无一不在宣告着江开此刻的心情。好在江母及时出现,让令人窒息的气氛得以缓解。

“醒了。”江母脸色苍白,眼下有层淡淡的乌青,像没休息好的样子:“吃饭。”

“不吃。”江开转身离开,声音轻飘飘的传入江母和于有才的耳朵里:“恶心。”

他回到房间,越想越不对劲。

下午江开出去了一趟,换鞋时,江母出现在身后:“你去哪?”

江开提上鞋,没回答。江母有些着急:“别丢下我。”

“一会儿回来。”江开丢下一句,便开门走了。

夜里,客厅灯火通明。江母坐在沙发里,频频望向大门方向,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焦躁不安。

八点四十,门外传来钥匙声,江母忙起身开门。

“回来了。”她看着门外的少年,强挤出笑:“吃饭了吗,我给你煮汤圆。”

“吃过了。”江开没立刻进来。

江母马上说:“他不在,工地上有事,不回来。”说罢,还往旁边让了让,让江开可以清楚看见屋内全貌。

江开走进来:“我去睡了。”

江母点点头,看着江开进了房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手机。

“小开。”房门被敲响,江母在门外问:“我能进来吗?”

江开把手里的纸对折,随手塞进一本书里:“可以。”

“给你倒了杯热牛奶,喝了早点休息。”江母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想摸摸江开的脑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我不打扰你了,早点睡吧。”

“妈。”江开叫住离去的江母。

“怎么了?”

江开看着他:“你愿意跟我走吗?”

江母愣了愣:“去哪儿?”

“去哪儿都可以。”江开说:“我能养活你。”

沉默良久,江母拨了拨鬓边的发,带下一根白发,接着笑了笑:“喝完牛奶就睡吧。”

随着关门声响起,江开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关了起来。

深夜,江母坐在沙发里,仿佛在等什么人。客厅里没有开灯,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静谧。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传来了不清晰的响动。

江母扭动脖子,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大门打开,于有才裹着风衣从外面进来:“睡了?”

江母点点头。

于有才笑起来:“我有点饿了。”

江母习惯性起身:“锅里有汤。”

于有才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热气:“变天了,喝一杯吧。”

江母点头。

于有才脱掉风衣,吃饱喝足后进了浴室。盥洗台上摆着一瓶迪士尼公主包装的沐浴露,于有才特意选了那一瓶来用。

浴室里回荡着淡淡的草莓香,是江窈的味道。

于有才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将自己从头到脚都冲洗的干干净净,连味道都掩埋了。他走出浴室,愈发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少年的身体好似诱人上瘾的毒药,令人沉浸其中,流连忘返,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一次采撷。

“你怎么还在这?”他看见客厅里傻站着江母,顿时有点不高兴:“回房间吧。”

江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扭头回到了属于两人的卧室。

于有才摸黑进了江开的房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少年蜷缩的躯体。几个月不见,他似乎健硕了不少,好在脸还漂亮,介于少年和成熟之间,别有一番滋味。

于有才越看越激动,心脏竟然砰砰跳了起来,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他第一眼见到江开便有这种感觉,少年的目光那么锐利,像一头张牙舞爪的狼,可以爪牙还没长成,只是个小崽子而已。

这样的少年征服起来往往比那种乖巧听话的更有成就感,于有才异常满足。

他摸到床边,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小开,小开。”这是他第三次这么叫江开的名字,每一次让他兴奋不已。

桌上的玻璃杯残留着淡淡的奶渍,月光皎洁,透过窗帘洒在少年的身体上,有种朦胧的美感。于有才掀开少年腰上的被子,怀揣着激动将手伸了进去。

他闭上眼,想要好好品尝这刻的美好,掌心忽然触及一片冰冷。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床上的少年正死死盯着他。

“你,你怎么……”于有才抽出手,掌心被划开了道口子,正往外冒着鲜血。

“怎么还醒着?”江开坐起来,缓缓道:“我下午去了趟医院。”

他将目光挪向桌子上的玻璃杯,最后一丝眷恋也随着于有才走进而彻底消失。

“你没喝。”于有才皱着眉,很快便冷静下来:“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江开的眼睛像把淬了毒的利刃,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爬滚打,已经练就了一股浑若天成的痞气。于有才也不是吃素的,尽管小小的惊讶了片刻,却不会被少年虚张声势的恐吓吓到。

他看了眼掌心流出的鲜血,神情愈发癫狂,江开彻底激出了他体内的暴戾因子,让他越来越渴望少年哭喊的求饶声。

江开抽出匕首,没说一句话。

于有才笑起来:“你想杀了我?”

“未尝不可。”江开说。

“你不敢。”于有才笃定道:“你杀了我,你妈也会死。”

“想想看啊,丈夫是□□犯,儿子是杀人犯。”于有才越发肆无忌惮:“连你死去的妹妹都会被人拿出来反复揣测。”

这话恰好戳到江开的痛处,他举起匕首,厉声道:“你闭嘴!”

“我们都知道,你不能杀我。”于有才拨开他的匕首,胸有成竹,丝毫不惧怕眼前的少年。

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即便长出了爪牙,还是差的远。

“你不是想知道江窈是怎么死的吗?”于有才摸了把椅子坐下,拉开江开的屉子,从里面摸出半包烟。

离开这里之前,江开是不抽烟的。他带回来的烟揣在衣服口袋里,屉子里的半包烟既然不是他的,那就只有于有才了。

由此可见,在江开不在的日子里,于有才才是这间房的常客。

他把烟放进嘴里,掌心的血顺着手腕染红了睡衣袖子,于有才仿若不觉。江开盯着他,骂出一声:“变态。”

“嗯,我是变态。”于有才并不否认,反而挺高兴,他叼着烟来回摸索,最后看向江开:“有火吗?”

江开目眦欲裂,手里的匕首泛着寒光:“江窈的死不是意外。”

是陈述句。

这些天,他从江母的反应里已经窥出了些许,只是不敢相信。

“是意外。”掌心的疼痛适当缓解了对少年的渴望,却按不下于有才越发变态的心思。两人在黑暗中对峙,赌的是谁的心理最先崩塌。于有才十分有信心,不管江开有没有喝下那杯牛奶,他都势在必得:“但不完全是。”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江开已经失去了耐心,真相到底如何,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想知道,任何话从于有才嘴里说出来,可信度都会大打折扣。

他已经笃定江窈的死和于有才脱不了干系,还愿意和他周旋,只不过是想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对江窈……

这件事就像一个刺,从江窈离开那天就扎在了江开心里,这让江开连死去的勇气都没有。

“小姑娘太倔了。”于有才目光迷离,没找到打火机,便把香烟放在鼻下嗅味道,□□在他眼中疯长,他陷入回忆里,越过江开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只从外貌上看,兄妹俩其实一点也不像,有点长反了。

江开更像母亲,江窈则像她死去的父亲更多些。兄妹二人各有各的特色,妹妹眼里少了几分倔犟,看起来又乖又软,并不是于有才喜欢的类型。

比起这种乖巧可人的小女孩,他更喜欢江开那样的。野性,倔犟,却又不失美丽,让人想要征服。

“这都是你的错。”于有才盯着江开,如同一直贪婪秃鹰:“你勾引我,又离开我,把她独自丢在这里。”

“她那么软弱,我稍微一使劲就能把她捏死。挣扎起来却那么凶,我太想念你了。”于有才把烟塞进嘴里,嚼碎了又吐出来,目光变得恶狠狠:“都怪你!”

“你动她?”江开的目光变得阴鸷,声音有些哽咽:“你动她了?”

“是我看走了眼。”于有才歪着头,仿佛在回味:“你们俩可真像。她挣扎起来那么像你,连肩膀上的痣……”

“我要杀了你!”江开再也听不下去,他双眸赤红,在那一声声“你们可真像”里逐渐失去理智。

于有才反而笑起来,江开的癫狂让他内心激动到了极致,他从椅子上翻下来,堪堪躲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我告诉她,哥哥的肩膀也有颗和她一样的痣,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闭嘴!你闭嘴!”江开再次持刀扑向他。

于有才伸手并不利落,和街头的小混混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但强烈的刺激使江开完全失去理智,忘了技巧,只知道一味乱捅。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隔壁的江母,即将她再怎么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能视而不理了。

她拿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看见歪倒的桌椅,寒光乍现的匕首,倒在血泊里的丈夫,还有浴血的儿子。

“你,你……你做了什么?”她惊恐的望着屋内的景象,心里仿佛被人拿热油浇了一遍。

江开转过身,看向江母的眼神那样陌生。

“小,小开……”江母跌坐在地,颤抖道:“你,你杀人了!”

她被江开的目光吓得遍体生寒,连滚带爬的往客厅跑,身体的脚步声如影随形,怎么都甩不掉。

“小开,我是妈妈,我是妈妈!”

“你不是。”江开停在江母身后,满身鲜血,冷漠的不像人类,而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江母,淡淡道:“你再也不是了。”

屋里悄无声息,光球嘴里的瓜子都忘了嗑。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整个世界都仿佛静了下来。

乔已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问:“之后呢?”

911接着说:“后来我就住进了他的身体。”

“知道。”光球“咯嘣”一声,连同瓜子壳一同咬烂吞了进去:“再之后呢,于有才怎么样了,妹妹呢?他重生后有没有……”

911沉默须臾:“失败了。”

“什么?”

“我失败了。”911叹了口气:“我没能让宿主成功活过来。他死了。”

“怎么会……”光球感到诧异。虽然不是每个任务都一定会成功,但毕竟是极少数。江开的执念在于有才,只要时间回溯,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不是没有可能避免。

他那么在意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失败呢。

911半晌没有说话。系统的确回溯到江母认识于有才之前,但却没办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江母在特定的时间内结识于有才,并且见到了江开兄妹俩,一切都按照原先的设定发展。最重要的是,911发现,他的宿主并没有想要阻止这一切的意思。

他陪在江窈身边,吃饭上学,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这让911一度以为宿主已经认命了。

在这样的宿主面前,911毫无用武之地。毕竟他的任务对象从来不是于有才,而是江开本人。

这样的宿主,丝毫不需要他去感化。

他太正常了,正常到有些诡异。911逐渐感到不安,如果什么都不做,事情会按照原先的走向重来一次,那么系统将变得毫无意义。

变故发生在那天夜里,江开在明知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依旧走出了房间。911试图阻止他,但宿主本身的意志是不会受系统所改变,在他没有做出什么事的前提下,系统无法使用强制手段控制宿主。

他被拖进洗手间,捂住口鼻,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再一次环绕住他。江开甚至没有挣扎,他默默计算着时间,角度,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将一把匕首刺进了于有才胸膛。

911震惊的说不出话。尽管带过那么多宿主,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们杀人。

失败了吧。

他早该想到的。

从一开始,江开表现出来的都太镇定的,这本身就存在极大的问题。一个人在经历了那些事后,怎么还能和从前一样呢。

早在前几天,宿主把江窈送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他就该意识到不对。

“对不住。”这是宿主和他最后的对话。

他坐在血泊里,身边是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他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明明还是个少年,却沧桑的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从没想过被拯救。”911难以平复内心的情感,心里闷的难受。

少年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被拯救,我做错了什么?”

911犹豫了片刻:“杀人是不对的。”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杀我。”江开摇摇头:“不,他们做的事,比杀了我还要痛苦。”

911不说话了。

“骗了你。”江开将剩下的烟蒂按进血泊里:“对不住。”

911叹气:“你知道我们系统是可以窥探宿主内心的吧。”

江开愣了愣:“这我还真不知道。”

“我给了你一切。”911有点难过。他以为他抹去宿主即将发生的悲剧,全了他在学校的遗憾,让他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他却还是重蹈了覆辙:“你可以不这样做的。”

事情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我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911说:“你可以利用我,但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搭进去。”

“有些人,不值得被谅解。”江开垂着眼,记忆中的自己逐渐远去,渐渐消失不见。

他回不去了。

“无论再来多少次,我都会这样做。”

911不明白:“何必……”

江开没再说话,他从不解释,但911意外的想明白了。

江开被捕时,平时见面都不打招呼的邻居都涌了出来,他们四面八方,将大门层层围住,指指点点,声音越来越大。

暮色低垂,最后一抹遮阳也从天际消失了,江开在警笛和众人的议论声里抬起了头,走向警车的背影那样坦然。

于有才三个字曾经是附在他伤口上的蛆虫,只要他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哪怕往后余生只能待在监狱里,都让江开不能忍受。

与其这样,不如杀了他。

哥哥是杀人犯,总好过继父是□□犯,母亲是帮凶来得好。

他希望江窈彻底远离于有才,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911很难理解这种情感,系统们天生不懂感情,他们的程序里只有公事公办。他能明白江开的做法,但大为不解。

屋里出奇的沉默,就连嗑瓜子的声音都不见了。

“之后怎么了?”光球问。

“死了。”

“是主系统……”

911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第二次生命是重生系统给的,任务失败,系统有权将他们进行回收处理,至于回收去了哪里,无人得知。

毕竟这样的人只是少数,没有人会去探寻他们的踪迹。

“如果这样的话,你这次原本应该绑定的宿主没有了系统,他会怎么样?”乔已忽然发问。

911摇摇头:“没有这样的例子,我也……”

屋里再一次陷入沉默,对于911来说,这无疑是个沉重的话题。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光球安慰他:“说点高兴的,我最近发现了一部点击率超高的电视剧……”

911的注意力迅速被恶婆婆大战俏媳妇吸引,原本还沉甸甸的心情立刻被点燃,转瞬便把宿主任务全部抛诸脑后,和光球进行了一番激动且热烈的讨论。

听着两个系统因为婆媳问题而各抒己见互扯头花,乔已便顺势倒在枕头上,打量起了手上的平安扣。

这么通透,应该挺贵吧。

瞥见门边的大型手办,乔已越发觉得有钱任性这四个字在校霸身上体会的简直淋漓尽致。

“你笑什么?”光球百忙之中,抽空问了乔已一句。

“我笑了吗?”乔已反问。

911点头:“笑了。”

乔已盯着天花板:“好笑。”

“什么好笑?”

“恶婆婆大战俏媳妇。”

“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好笑?”光球不依不饶。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过。”

乔已摸到手机,趁两个系统为剧情争论时,从通讯录里翻出刘周的名字,问他们这周有没有布置什么和家电,机器人家电相关的英语作业。

没过一会儿,手机传来震感。乔已滑开看了一眼,将屏幕反叩在胸口,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原来是学霸啊。”

月光洒进来,将乔已手腕上的平安扣映的熠熠生辉。乔已闭上眼,试图回忆起曾经和郑休有关的点滴,但记忆里的人始终那样疏离。

也对,那时乔已看郑休如同看仇人,一双眼睛只黏在白少峥身上,哪会在意别人。

果然是眼瞎无知。

一夜无梦,第二天乔已难得醒了个大早。郑休没在楼下,发来了短信,说有事不能过来。

乔已赤脚在屋里踱了两圈,抓起棒球帽出门。

“这不是去学校的路吧。”看着往反方向行驶的公交车,911终于没忍住开了口:“你坐错车了。”

“谁说我要去学校。”乔已戴上耳机,闭眼假寐。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911问。

“回礼。”乔已淡淡道。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市区的人并没有往常那么多,乔已从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走进最近的一家商店。

店里什么都卖,漫画书小说游戏机,篮球足球羽毛球,乔已还在角落里看见几个生了灰的高尔夫球杆。

他逛了两圈,没看见什么合适的东西,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瞥见了门口的展示架。

“买单。”

老板放下手里的烤红薯,慢吞吞的扫描商品:“一百二八。”

“刷卡。”

虽然但是,911忍不住提醒他:“你刷的是校霸的卡。”

乔已:“我知道。”

“你拿他的钱给他买礼物,不合适吧……”

“我没钱。”

“他没钱。”

光球和乔已异口同声。

“……”没钱就没钱吧,911神色古怪:“可为什么要买奥特曼啊?”

“不好吗?”乔已把卡揣回去,越看越满意:“挺好啊。”

哪个少年梦里没有奥特曼。即便是校霸,也躲不过真香定律。

911实在不想评价。

“我觉得不错。”光球发表意见:“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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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可爱迷人的反派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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