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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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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人满为患,郑休抱着盒子腾不出手,乔已拿出公交卡替他刷了,转身时却见郑休堵在车门口,欲言又止地望着刷卡机。

乔已咳嗽一声,伸手托住盒子底部,把碍事的东西接到自己手上:“太挤了,你去里面。”

郑休看了他一会儿,默默走去车厢中部。

到站时,郑休跟了下来。乔已顿了顿,想起迪迦还在自己手上,便递回去,抬手示意司机先别急着关门。

“走了。”乔已抬了抬下巴,被头顶打下的路灯在脸上映出了一道明暗分明的线。

“等等。”郑休转头冲司机打了个手势,告诉他不必等自己,后门的人刚好上完,司机便按下了关门键。

待公交驶离,郑休才转头正视乔已:“我有话对你说。”

暖光色的灯光笼在肩头,将乔已的五官衬得无比柔和,就连藏在眼尾的疏离都仿佛被淡化了。他点了点头:“刚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郑休心脏猛地一跳,抱着礼物盒,指甲轻轻抠了进去:“你要说什么?”

乔已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在这短短几秒里,郑休屏着呼吸,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了一遍,就在他快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乔已缓缓从兜里摸出个东西:“还你。”

是那张给出去的银行卡。

郑休不仅没接,反而像不可置信般的怔住了。如果911没有看错的话,他眼里刚刚一闪而过的情绪,应该是受伤。

“用掉的那些,我慢慢还你。”

“不……着急。”郑休无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望向乔已的目光变得晦暗。

见他没接,乔已便伸手往前递了递。

郑休刚抬起手,那张小小的卡片便落在了掌心里。他垂着眼,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好了。”乔已并没有将手收回去,而是朝着郑休摊开:“给我吧。”

郑休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反悔了吧。”乔已笑了笑:“我们家那两位最近没空搭理我,你要是再不管我,我就只能饿死了。”

尽管不太明白他这是唱的哪一出,郑休还是抬手将银行卡还了回去。

“我以后是不是要对你更好一点。”乔已说:“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大金主,说声衣食父母都不过分。”

郑休静静地望着他。乔已夹着那张银行卡,在郑休眼前轻轻摇了两下:“介意我吃个软饭吗?”

“你……”郑休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发什么愣。”乔已凑过来:“不愿意?”

郑休摇摇头:“不是。”接着又加了一句:“本来就是给你的。”说完觉得不妥,私心里却不想再做其他解释。

“好了。”乔已收起银行卡:“我拿的是你的卡,花的是你的钱。怎么他说什么你都信。”

郑休怔了怔:“什么?”

“刘周啊。”乔已说:“你不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你们学霸的脑回路都这么弯吗?我现在身无分文,连迪迦都是刷你的卡给你买的,这么看来,其实我才更像被包的那个吧。”

乔已啧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惨。

“你不是。”郑休皱了皱眉。

“我当然知道。”乔已无所谓的摆摆手:“这是要还的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上川流不息,不远处的医院门前传来女人的哭闹声,恨之入骨,歇斯底里。引了许多人驻足围观。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被推搡着走出医院大门。她高挑瘦弱,却不是闹事女人的对手,头发被扯乱,昂贵的项链从脖子上掉落,很快就被人踩断。

医院门口永远不缺热闹,医闹的、碰瓷的,形形色色的人乔已见过的太多了,当下就只觉得吵。

“那个问题……”郑休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试图将自己为什么要装学渣的原因告诉乔已,但在他刚刚想要开口的时候,人群忽然从中间散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跌跌撞撞摔进他们的视线当中。

那是……姜兰!

乔已的脸色一时间变得十分精彩,说不出是讽刺还是震惊更多一些。

她摔在地上,白大褂被扯的七零八落,狼狈不堪,丝毫没了往日的风采。

人群里出来一个中年女人,身材臃肿,却很富贵。她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女人,嘴里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

值班室的保安很快赶到,却被女人不要命的架势吓得没敢立刻上前。女人用尖锐的指甲抓起姜兰的头发,强迫她抬起脸,让周围的人好看个清楚。

“骚狐狸精,干什么不好勾引人家老公。你就这么欠操!”

郑休猛地上前,想要冲上去阻止,却被乔已拽住:“你走吧。”

郑休看着他。

“走!”乔已送开他,独自朝医院门前的骚乱之处走去。

乔已从来没想过,会有看见姜兰这么狼狈的一天。那个永远站在制高点上指责他的女人,就这么被人踩在脚下,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一时竟然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感占据了上风。

乔已觉得自己这时应该感到痛快才对,毕竟能看见这样的情景,实在……

他唇角溢出一抹讽刺的笑。

当初大道理说的那么好,指责控诉乔已时那么不留情面,将他的自尊、情感指责的一文不值。竟然会干出……

给人当小三?她到底怎么想的。

比这个更可笑的,应该是她和乔智山的名存实亡的婚姻吧。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却宁愿放任她们在外面胡闹,也不肯出来看一眼。

这种事或许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如果姜兰真的出轨,以乔智山的性格,不可能没有防备。即便是这样,他们竟然还幻想着要二胎。

乔已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姜兰的脸愈发清晰,她甚至没有挣扎,只拼命想要遮挡自己的脸。

名声既然这么重要,干嘛还要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更多的保安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姜兰的衣服被撕烂了,没人敢去扶她。保安拉开施暴的女人,上前询问姜兰的情况。

她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只是试图用破碎的衣裳遮挡支离破碎的自尊,直到一件宽大的外套罩上来。

乔已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漠然地扫过一旁的保安,示意他们驱散人群。

女人不死心地扑上来,尖锐的指甲划过乔已的脖子,拉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你是这骚狐狸什么人?这不要脸的东西勾引别人老公,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女人声音尖锐,刺的乔已耳膜生疼。她扑打上来,要扯姜兰身上的衣物,被乔已四两拨千斤给挡了回去。

“你干什么要帮她!这种连最基本的羞耻心都没有的女人,就应该被拖出去游街,臭不要脸的东西!”

乔已看向保安:“你们都是死人吗?”

几个保安面面相窥,想上来拉,但拗不过女人蛮横,不敢伤着她们,脸上被挠出几道指甲印,

此刻还火辣辣的疼。

“你是这骚狐狸的儿子吧!”其中一个女人大声道:“我记得狐狸精有个上高中的儿子,就是你吧?各位都来看看啊,这狐狸精破坏别人家庭,儿子还让保安动手打人,真是没有天理了!”

此话一出,几个保安就更加束手束脚,越发不敢上前了。

姜兰一声不吭,像个哑巴似的缩在乔已怀里。被看热闹的声音吓得瑟缩,脑袋像鸵鸟般的耷拉着,全靠乔已的支撑才能勉强保持站立。

“你们想怎样?”乔已近乎冷漠地开口:“打死她吗?”

女人没正面回答,嘴里仍旧骂骂咧咧:“怎么着,小三还有理了!”

“我没这么说。”乔已退开一步:“先不论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是,你那个出轨的老公难道就不该死吗?我想,你应该没敢对他怎么样吧。”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也都知道,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乔已看着她们:“与其来这里让人看笑话,不如好好管教自己男人。”

“你……”女人指着乔已:“你这是强词夺理!就是想给这骚狐狸精开脱。”

乔已摇摇头,用极轻的声音说:“相信我,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她将会付出的代价一定超出你的想象。”

起码对姜兰来说,是致命的。

事情一旦闹大,不管他们夫妻在利益上捆绑的有多深,以乔智山的利己做派,必然会壮士断腕。而姜兰,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都会随着尊严一样样消失。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乔已便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抖了抖。他视若无睹,将人缓缓扶出人群。

“对了。”乔已忽然回头,对仍处于愤怒中的女人说:“出轨就像吸毒,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劝你,早点甩了他换新的吧。”

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他转身后骤然变大,不管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还是来看病的如同群众,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在他们身后指指点点。

女人叉着腰,气得脸红脖子粗。在同伴的安慰下,低头啜泣起来。

她也曾年轻貌美,却因为岁月的流逝逐渐变得臃肿。短暂地泄愤后,往日操持家族教养孩子时的不干和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尤其当看见乔已扶着姜兰离开时的背影,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乔已在女人委屈不干的哭声里松开了手,姜兰颤了颤,险些没站稳。

回到家里,乔已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房间。姜兰跟进来:“你什么意思!”

乔已无视姜兰,对着镜子看了看脖子上的伤口。

“你说话!”姜兰冲上来打碎了镜子,顶着凌乱不堪的头发和妆容愤恨地瞪着乔已,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乔已转头看她,目光冷漠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想让我说什么?”

姜兰瞪着他,忽然尖叫一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乔已静静地望着她:“该哭的应该是刚才那个女人才对。”

“你知道什么!”姜兰恨声道:“他根本不爱她。”

乔已叹了口气:“他们是夫妻,就像你和乔智山一样。”

“住嘴!”姜兰抬手砸了花瓶,在瓷片破裂声中歇斯底里地指责起了乔已,仿佛她今天之所以经历这些,全是拜乔已所赐:“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初我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如果不是意外怀了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难怪这些年里,除了鞭策乔已上进,在面对他的时候,鲜少能在姜兰脸上看见什么特别高兴的表情。

早该想到的。

乔已难得这么平静的面对姜兰,事实上,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情感上已经很难产生什么波动了。

“不必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当初大可以把我打掉。”脖子上的划痕处泛出猩红的血,顺着皮肤滑到了锁骨上,乔已仿若不觉,望着姜兰,从未有一刻这么释然:“困住你的从来不是我,是你贪心罢了。”

“你胡说!”姜兰厉声道:“我为你操碎了心,是你不争气,让我一次次失望!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

“不要把你们失败的婚姻往我头上推,是我让你未婚先孕吗?是我强迫你把我生下来吗?”乔已看着姜兰,一字一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你跟我都不例外。”

“你跟乔智山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你的私生活我也不在乎,只是请你千万不要把自己乱成一团的人生扣在我的头上,这顶帽子太大了,我实在承受不起。哦,对了,也请你不要再试图将我拖回正轨什么的,我永远做不到你们心中的完美儿子,你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尚。”

“事实上。”乔已跨过地上的花瓶碎片,停在门边:“这个家真的糟透了。眼里只有钱的父亲,道德败坏的母亲,不学无术的儿子。”

乔已嗤笑出声:“真有意思。”

他说完便离开房间,不顾身后临近崩溃的嘶吼声,关上大门,试图将这一屋子的糟心事都隔在门内。

幸好左右两边没有邻居,否则……还真挺倒霉。

楼道里的感应灯忽然灭了,四周陷入黑暗,乔已靠着门不知站了多久,等到屋里的哭声停了,才去按了电梯。

他一点也不担心姜兰会想不开,像他们这样的人,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也不会甘心这么死去。

他之所以重生,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虽然乔已一直不肯承认,但他知道,自己流着这两人的血,他们骨子里是一类人,

外面天已经大暗了,小区里却刚刚热闹起来。到处都是玩闹的孩子,他们或哭或闹或嗔或喜,让沉寂已久的夜忽然多了几分鲜活。

乔已推开大门,缓缓吐出一口气。

腿肚子忽然撞上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竟是个抱着足球的小萝卜丁。

萝卜丁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怪……可爱的。

乔已伸手将来拨开,转身朝着没人的那一边走。

萝卜丁在后面追。

乔已猛地站定,萝卜丁也立刻停了下来,就像是乔已的影子似的。

“你找我?”乔已的声音微微发哑,实在不怎么好听,萝卜丁抱着足球哒哒哒地跑到他跟前,抬头脑袋,一天天真道:“我妹妹说你长的好看,我想离近点看看清楚。”

乔已弯腰:“那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了。”萝卜丁点点头:“也就那样嘛。”

人小鬼大。乔已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好像也跟他一样臭屁,有点想笑,却板起了脸:“看清了就快滚吧。我脾气不好,最大的爱好就是打小孩。”

萝卜丁哼了一声:“少吓唬人。”刚一说完,就抱着足球一溜烟跑没影了。

嘴硬。

萝卜丁跑远之后,四周突然安静下来。立冬了吗?怎么连鸟叫声都没有了。

乔已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有点孤单。

“宿主。”911的声音自耳边传来:“你回头看看。”

乔已顿了顿,跟着转了过去。

不远处的长椅旁站着个人,影子拉着颀长,堪堪停在乔已身后。他悄无声息地出现,不知在这等了多久。

“你怎么还没走?”

郑休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提着塑料袋。他没回答乔已,而是径直走了过来。

他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乔已,从塑料袋里拿出棉签和消毒水。乔已忽然觉得有些难堪,下意识侧过了脸:“我没事。”

“别动。”郑休的声音有些冷,一如今晚的夜风。

乔已就真的没再动了。

脖子上的伤口不深,血早就干了,要不是郑休再次提醒,乔已早就忘了这茬。

他坐在长椅上,不得不正面望着给他上药的郑休,他的气息近在咫尺,那么冷,又那么热。

郑休从袋子里找出创可贴,半蹲在乔已面前,神色肃穆,仿佛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实验项目。他的手那样烫,以至于触碰到乔已的皮肤时,染出了一大片绯色。

“你怎么没走?”乔已问。

郑休收起消毒药水,把塑料袋重新系了起来:“这两天小心点,别沾水。”

“小伤。”乔已摸了摸脖子上的创可贴:“再晚点自己就愈合了。”

郑休看着他,不太认同:“会感染。”

“哪就那么娇气了。”乔已不以为意。

“娇气一点不好吗?”郑休忽然说:“我倒宁愿你可以娇气一点。”

夜色撩人,就连呼吸都格外的轻。乔已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只能仓惶错开了眼。

………

他不知道乔智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能确定的是,乔智山昨晚的确回来过。

乔已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屋里已经收拾的焕然一新。姜兰不见踪影,手机上有一条转账提醒。

乔已瞥了一眼,不由好笑。

乔智山是什么意思,奖励吗?因为他昨天及时出现,阻止了那场闹剧,所以补偿了一年的零花钱。

真够大方的。

两个系统谁都没有对此发表意见,经过昨晚,他们已经不知如何再来评价这对父母了。

乔已倒是挺高兴,揣着郑休的卡,就好像没事人似的出门上学去了。

临近比赛,校队的训练抓得越来越紧,几乎利用上了所有可利用的时间,就连午休时间也能在球场上看见他们的身影。

张崇拿着杯奶茶,从走廊上望下去:“瞧瞧这架势。你说他们这回要是捧不回奖杯,会不会集体切腹?”

“别人不知道。”赵明君摇头:“反正乔已不会。”

张崇点点头:“那倒是。”

下午第一节是河东狮的课,乔已进来时,河东狮已经来了有一会儿,破天荒没说他什么,直接就让他进来了。

“打比赛的就是不一样啊。”赵明君小声对着同桌吐槽。

因为技术够硬,乔已一度成了校领导眼里的王牌,不仅是河东狮,就连熊霸这些日子见着他都和颜悦色了不少。

邵霖他们不得不收敛锋芒,即便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每天配合乔已训练。

乏味,平静。险些让乔已把这副祥和的假象信以为真了。

姜兰很多天没有回来,乔已不关心她的去向,也不在意她和乔智山名存实亡的婚姻究竟会走向何方。

只要他们能消停点。

乔已把卡和用掉的钱一起还给郑休,玩笑道:“我已经不再是个孤儿了。”

郑休的目光有些晦暗,他什么都没说,从兜里摸出个创可贴,替乔已把旧的换了下来。

其实那伤口早就愈合了,只是指甲划出的痕迹太显眼,他懒得解释,索性就一直贴着了。

上午训练结束,白少峥给了乔已一瓶水,问他为什么突然想要加入校队。乔已没回答。他又问乔已,为什么突然就不对他好了,乔已仍旧没有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白少峥神色从容,眼里却流出了几分淡淡的伤感,他看着乔已,眼里揣着无限眷恋:“是因为郑休吗?”

乔已拧上瓶盖,伸手挡了挡头顶的太阳:“你觉得呢。”

白少峥摇头:“我不知道。”

乔已笑了笑,起身离开。

下午的课几乎都让乔已睡了过去,这两天楼上装修,半夜也不消停,各种翻墙倒柜,知道的是装修,不知道的以为搁屋里分尸呢。

乔已一觉睡到第三节课,大有睡完第四节课的架势,是让张崇强行摇醒的。一睁眼就看见张崇和赵明君两人一前一后盯着他,画面有点美。

乔已深吸一口气:“你们最好有事。”

赵明君拿着手机,焦急道:“有事有事,天大的事!”

乔已坐起来:“说。”

“有人在贴吧匿名发帖。”张崇接过赵明君没说完的话,神色严肃,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说,说你……”

乔已扫过去,发现班里的人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是都拿着手机,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这边打量。

“说我什么?”乔已靠在椅子上,没太当回事。

“说你是……同性恋。”张崇犹豫道:“还说白少峥之所以跟你闹翻,就是因为你……一直在骚扰他。”

“宿主!”两个系统同时惊呼。

乔已怔了几秒后,竟然笑了出来。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从前发生过的事再次重演,时间上虽然提前了,不变的却是这些恶心人的手段。

一石惊起千层浪,发帖人虽然不详,但里面的内容说的有理有据,甚至还有有配图。不仅有二人在一起时亲密的动作姿态,还有删删减减过的聊天截图。

用心良苦啊。

这个帖子刚发出来不久,立刻登顶热门,在贴吧挂了几个小时后,全校已经无人不知了。乔已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只是这次变成了贬义的。

之前那些磕他和郑休的人从不敢相信转为声讨他的一员,不仅是网上,就连班级里,都能看出大家态度上转变的端倪。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仅仅只限于眼神和背后说说闲话,但这种状态应该不会维持太久。一旦有人带头做些什么,剩下的人就该群起而攻了。

乔已独自走在路上,身边各种注视让两个系统纷纷感到惊慌。他们不明白,这一次明明已经有了防备,怎么还会走到这一步。

“宿主,现在该怎么办?”光球愁的薅头发,这样下去,任务会失败吧。

乔已没做声。

光球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宿主像没事人似的。911劝他:“兵来将挡,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你急什么。”

“你说的好听。”光球说:“谁的任务谁上火。天塌了也没有高个子顶着,只有我!”

911无声叹气:“宿主,你到底怎么想的?”

乔已停在操场边上,看着空荡荡的篮球场,仿佛在思考什么。

“宿主!”光球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没什么要说的。”乔已淡淡道。

“那就任由话题发酵吗?”光球慌不择言:“你难道就不怕重蹈覆辙?”

911咳嗽一声,打断光球后面的话:“总会有办法的,是吧宿主?”

无人回应。

光球上火的更厉害了:“要不直接弄死他吧!”

911:“……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弄死是不可能的,否则任务完成宿主就该去蹲大牢了。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光球叹了口气,想要理智的跟他们分析分析现在的局势,却听乔已说:“没打算。”

他再一次炸开了,冷静是不可能冷静的,摊上这么个宿主,他恐怕这辈子都冷静不下来了。

乔已看着篮球场出神,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没发觉。系统们直接进入摆烂模式,光球已经开始提前挑选下一任宿主了。

“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怎么都没声?”乔已露出抹笑,和郑休脸上的肃色天壤之别:“别总一副别人欠你钱的表情,笑一笑吧,怪吓人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你倒霉栽跟头时,总会有人赶着来落井下石。乔已的话音刚刚落下,迎面便来了群人,为首的正是李强。

他倒没有过来挑衅,只是在经过乔已身边时,作出恶心呕吐的表情,然后一口啐在了乔已脚下,对身旁的人说了句:“真他妈恶心!”

一旁几人没有应话,只在表情中展露了些许嫌恶。即便他们不说,乔已也知道他们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同性恋嘛,骂来骂去都不过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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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可爱迷人的反派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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