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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夫郎不语 岛里天下 5684 2025-07-26 07:44:15

热闹过后,日子总归是要归复于冷清,平淡方才是绝大多数的日子。

正月底下,范爹已扛着锄头下地里去松土了,终日里早出晚归,等天气一暖和,便要下种子春耕了。

家里宰了年猪,圈里头空了,陈氏又上下了小猪崽的人家里买了两只回来养进圈里,待到年底上,还能有个盼头。

兔儿棚里头的两只母兔,肚子也是一日大过一日。

家里的鸡鸭见多,每日都得吃上好些粮食。

陈氏已是想捉两只上城里去卖了,可那鸡鸭正下着蛋,时下一日里就能捡到四颗鸡子,三颗鸭子,合计起来足足有七颗。

家里头时下吃蛋都舍得吃了,便是这般,也还攒了好些起来。

有鸡子和鸭子吃固然是好,两个丫头也欢喜。

只也有一宗烦心事,那便是家禽多了,专在院子里头拉屎,弄得到处都糟污得很。

俩丫头得负责扫地,日里出门前才扫干净的地,打上一背篓草家来,地上便又积上了好些屎尿,几乎是离不得人了。

巧儿便恼得将鸡鸭全给赶出院子去,教它们在外头放去。

康和见此,寻了些木头出来,把家里以前的家禽棚子给做大了些,又跟范景把后院儿拾掇了一番,圈了片地,专供家禽吃食落脚。

如此一来,省得鸡鸭往前院儿和屋里跑,四处拉些屎教俩丫头忙活,养在一处定时去收拾,总比撵在屁股后头铲屎要好得多。

陈氏也觉着好,更是不舍卖这些家禽了。

这日里,陈氏在院坝边上,用根小棍子把破陶罐里头装着的土拨开了些,瞧着先前切下来的蒻头根茎已有了冒头的趋势。

她心里多欢喜,前去寻着了康和,问他道:“先前你与俺说开块地来种蒻头那事儿,可还作数?”

“如何不作数。”

康和见陈氏还惦记着这事儿,同她认真说道。

先前说这些,并不是康和纯粹想诓她,而是真起了心思的,只还没有细细盘算过。

家里从山中弄回来的几背篓蒻头在年底上趁着价好时已经给弄完了。

陈三芳也老实了起来,同范景与康和交待,经她的手卖的蒻头豆腐,挣了将近五百个钱。

康和微微一算,就能算出差不多是这个数目,见她多诚心。

他跟范景便没把钱要过来,仍由着她保管开支家用。

陈氏尝得了卖蒻头豆腐的甜头,总还想着继续干这买卖,只康和先前说了一嘴这事以后,就没再说了,时下瞅着暂先种在框子罐子里的蒻头都发芽了,不免着急。

只她又不敢贸然下决定,范家拢共就几亩田地,种菜种粮食都有些紧凑,哪里敢随意便开出一块儿来种这蒻头。

夜里,一家人便就这事儿做了商量。

范爹盘着一双腿坐在竹榻上,嘴里砸了一口席面儿上吃剩下的水酒,道:“一亩地若不种粮食,改种了旁的,缴纳赋税便从粮产改做缴钱。一亩地一年得缴五百个钱,俺听里正说,今年也跟去年一般,还是这个价。”

田地若缴钱,有一宗好便是你这年里若是丰收了,那一亩地还是只要你这些田税钱。

可不好之处便是倘使今年天灾,庄稼收成不好,那也并不会做减免,你还得缴那么多田税钱。

但若是种粮食缴粮产的话,一亩地是缴纳三成的粮食,优缺便和缴钱反过来。

自然了,也有的是人想钻空子,想着说等秋收了看当年的收成好坏再定是缴钱还是缴粮。

范爹年少的时候,姑且还能这般,后头朝廷改了律令,如今已是春播时便要定下是缴钱还是缴粮了。

春耕前里正前来询问录下,秋收时便按着规矩收粮收钱。

倒也有那起子人还是通里正钻空子的,只那也得看甚么人家,像他们家这般,自是不会得里正通融的。

康和晓得范爹的担忧,家里从不曾种过蒻头,只怕到时候没种好,收不上来东西,到时候还填不上赋税的窟窿不说,又白白少种了一亩地的粮食,连累家里头米粮都不够吃。

再者,就算是种出来了,市场风云变幻,谁晓得东西又还好不好卖,能不能给卖出去。

范家家底儿薄,不敢轻易去试错。

但康和始终觉着,若不担着风险去尝试,去做,那一辈子也便只能守着几亩薄地穷苦了。

“爹是村子里的长辈了,咱村各户人家大抵是个甚么日子,定都晓得。村里头凡是日子好些的人家,您看着他们家可是平白无故日子就好的,背地里头少不得许多的盘算和经营,家中少定是有敢干的人在。”

“天下没有一本万利的营生,若是有,也轮不着咱们这样的人家,也只有咬着牙顶着风险去干,才有可能从原先的苦日子里头钻出来。”

“我自也能在山头上继续去寻蒻头,如此这般,倒是不用占家里的地了,只山货唤做山货,便是因不好寻,今日运气好有,明日运气差便碰不着。要想挣钱,自家里种便是最稳妥的。”

陈氏听进了心里去,觉着康和说得十分有道理。

不说这村子,就是她土生土长娘家的村子,有户姓李的人家,原先也多穷,兄弟俩只有一条好裤儿换着穿。

后头实在穷得过不下了,一个便堵了性命借了钱出去干起了货郎生意,谁晓得就教人家给闯了出来,征兵多凶那几年,生是缴了一回又一回的钱,没教拉到战场上去。

要是还没冒着风险借钱干事,只怕兄弟俩早教拉战场上去回不来了。

范爹听了良久,心头已是动容,他瞅了一直没说话的范景一眼,见着哥儿并没有要言语的意思,估出他早甚么都依康和的了。

默了默,道:“干来看看也好。今年便开半亩地来试一试,倘若是不成,大不了明年日子紧一紧,也不至教咱锅都揭不开了。”

范爹都如此说了,一家子欢喜起来,这事儿便当定下了。

接着的几日陈氏多勤快,日日跟着范爹一同下地去。

康和去瞧了几回,瞅见范爹打南边儿长着几颗桃子树的地里松了一块儿地皮出来。

范守林同他说,他不是舍不得拿好地出来种。

他虽不曾种过蒻头,但这般像芋头一样的东西,种起来定也有不少相似之处。

芋头不耐积水,果实都是埋在土里的,不似豆子稻谷一般结在外头,大块儿膨起来的果实经水泡久了势必腐坏,蒻头也差不多。

这处是个小斜坡,不易积起水来。

但蒻头同芋头不同的是,芋头喜光,而蒻头却是打山里掏回来的。

蒻头在山上长得好,多是不喜厉害的太阳光。把蒻头栽在果子树这样的半阴环境下,周遭又有树木,易落叶腐烂做肥,算是仿照山间的环境。

至于旁的,他得种来看,才可慢慢总结出门道来。

“爹,你当真是擅种地。”

康和听得这些门道,由衷的赞了一句。

范爹吃了一口水囊里的茶水,笑道:“俺旁得不行,种地却还是有些盘算的。家里头就那么几亩田地,若不是有些种地经在心头,如何够一家子几张嘴吃喝。”

虽是有范景补贴家用,但这些年,家里头鲜少有另外拿钱再去买米粮的,自家这几亩田地在范守林的手上,种出来的粮食缴纳了赋税,紧着点儿,还是够一家子吃,又还养猪养家禽这些。

年生好的时候,还能有多的拿去卖了换钱,便是灾荒年里,地里的收成总也能比别家强些。

许多时候,村里的庄稼汉都要来问他甚么时候下种子,如何下才好。

没点儿东西在身上,他如何会爱出去跟人吃酒的,连点儿能侃的谈资都没有,当真是干吃闷酒?

只他再有种地门道,田地到底是不多,侍弄出朵儿花来,也是不如村里那些有二三十亩地的人家。

康和得晓范爹有不错的种地门道,也便更放心地里的事儿了。

眼瞅着天儿暖和起来,积雪的山头有时候也能瞧见了,估摸着要不得多少日子,山顶的雪便化了,届时他跟范景便要重新上山去。

趁着进山前,康和把年前弄出来的干粉给搬了出来,预备做成粉丝。

葛根子出了十八斤粉,蕨根出了十二斤,几百斤的根子也就出了这点儿东西,且还是秋冬时节,根子最好出粉的时候,若是换做春夏只更少。

抛开年节上送了些给亲戚,如今手头上葛粉还剩下十五斤,而蕨粉更贵重些,不是最亲的那几个,都没舍得拿来送,便还剩了十一斤。

康和收拾了一番,预备好一只钻孔的葫芦瓢,冷水盆,以及竹竿。

做粉是一道繁琐细致的活儿,得先将葛根粉以冷水调为糊糊状,以一斤粉五斤水左右的比例缓缓置入沸水,搅拌中粉受烫熟变做半透明糊状,静置即可。

接着在大锅中烧上沸水,把粉浆过葫芦瓢孔流进沸水中,与此同时,在粉丝定型时要用筷子拨动防止粘做一块。

粉丝煮熟浮于水面上即可捞出放入冷水盆,过了水后将其沥干,最后进行挂杆晾晒。

康和也是许久没有做过粉了,乍做有些手生,一只手得均匀摇晃,方才能保持粉粗细相当,再又得拨动锅里的粉丝,以防粘着。

不熟练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是有珍儿和巧儿俩丫头帮忙,巧儿瞧着活儿这样细致,她手上功夫有些毛躁,不敢轻易上灶去,便帮着烧火。

珍儿稳重,在灶台前给康和往葫芦瓢里匀量倒粉浆,看着康和拨粉,多瞧几回也得了要领,还能帮着拨。

范景在外头劈柴,进来吃水进得频繁,他也不说话,瞅两眼又出去弄会儿柴。

陈氏同范爹下了地回来时,院子里支起的竹杆上已经挂起了一根杆子的粉了。

陈三芳放下锄头背篓便凑了过去,瞧着垂挂着亮晶晶的粉条,多稀奇。

“这是咋弄出来的?”

范爹也稀罕,抬起手就要去捏一捏,手还未碰着粉便挨了陈氏一巴掌:“你那一手的污泥,别把粉给弄脏了。”

俩人进屋去,便见着灶屋热气滚滚,俩丫头帮着康和,三人弄粉弄得多好。

陈三芳站在一头看了会儿,咂舌道:“这样的活儿,亏得你是有耐心。”

说罢,她去洗了手,已是多想上手去跟着学咋弄了。

这厢有了陈氏帮着,做了一日的粉,至晚间,几人熬着将葛粉全数弄做了粉丝。

康和下晌虽和陈氏换着摇粉浆进锅,但一日里大部分时间也都还是他在动手,忙到夜半他回屋时,右手酸痛得已经不大抬得起来了。

吃夜饭的时候他便觉着手夹菜刨饭都有些打摆子,但也还是坚持着将剩下的几斤葛粉给弄出来。

趁着这几日晴朗日头好,早出了粉才好晾晒干,冬末春初时,天气多变,晴起来一时能似那二三月似的,落起雨来,又跟腊月隆冬一般。

今日做罢了葛粉,明儿还有上十斤的蕨粉要做。

康和瞧见范景在一头的油灯底下侍弄麻线,今儿干忙活,俩人都没说上两句话。

他凑过去,想撒娇同人讨个好:“我这手腕多疼,你也不说给我揉揉,反倒是搓这麻线搓得多起劲儿。”

范景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默了默,还是放下了手头的麻线,将他的大手给拉了过来。

将将是捏住他的手腕,康和便脖颈一歪,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你这是要将我的手腕给拧下来嘛。”

康和疼得牙发酸,连捧着自己的手躲到了一头去。

范景眉头紧了紧,心想这人的肉是猫肉不成,轻轻弄一下便这般。

他没言,转起身出了屋子。

“你上哪儿去?”

康和冲着人的后背喊了一句,却也不答他的。

不多时,人又回来了。

手里头还拿着个罐子:“擦药酒。”

“哪里来的药酒?”

范景没答康和的,屋外头便先传来了范爹心揪痛的声儿:“大景呐,你可甭给爹使完了,那可是泡了好多药材得好酒,俺都不舍得喝咧!”

康和听罢,眸子睁大:“你把爹得酒给端了!”

范景嗯了一声,把他的手给拉了过来。

他倒了些酒进手心里,转抹在了康和的手腕上,仔细的搓擦教油皮发热。

康和嗅着泡酒里似乎有当归、红花、三七的味道,倒确是入了好几味的药材给泡的。

他垂眸瞧范景与他擦得多仔细,心头美滋滋的,想着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擦罢了手腕子,范景也不把药酒拿去还范爹,而是留在了屋里头,预备明儿再给康和使。

翌日,康和又做蕨根粉。

做法与葛根粉一般,手上虽疼着,可有了昨日一日的经验,显是要得心应手许多,没到晚上便把蕨粉全数弄了出来。

早一日做出来的粉丝,已经晒干成型了,轻轻一掰,脆中带着些韧劲儿,做得还不错。

约莫过了两日,康和收拾了些麻绳出来,将粉丝按着一斤左右的量捆做一把。

自在家里过了秤,一斤的粉约莫出一斤的粉丝,葛粉丝比粉多了四两,厥粉丝则同原本的粉重量没相差什嚒。

这日一早,康和便把粉丝用洁净的麻布给包好,转用一只怪是好的箱笼给装着带去了县里头。

康和没去别处,而是去常有光顾的那间猫儿巷戈家干货铺。

“许久没得见小兄弟了,俺当是你不上俺家了咧。”

店家瞧见康和来,笑着同他打了招呼。

“我虽是有些日子没得过来,可过年时家里办酒,屋里人出来采买料子,我也是交代定上店家这处来买咧。”

康和说着,打背篓里取出来一篓子新鲜的菜:“一早从家里头过来,新长出来的一茬扁菜瞧着嫩,割了两窝与店家拿来,又还有几根芹菜。料想店家做着这样的买卖,想是不缺两颗菜吃,只这菜也便图个新鲜。”

“这如何好意思,不说瓜菜值当几个钱,小兄弟这份心贵过千金咧!”

店家瞧着篓子里的菜当真是鲜嫩,便是刚从地里摘得模样,可却未有泥尘,分明是提前还给淘洗干净了的。

康和见店家肯收,心头也松快。

他道:“这厢过来不是专为店家送一篓子瓜菜来的,我这处有好东西给店家。”

闻这话儿,店家连道:“可是又出粉了?你先前送来的粉我卖着多好咧,上铺子里来的夫郎娘子都说洁净香得很。”

“你可是没猜准,我这物可比粉更好些。”

说罢,康和也没再卖关子,而是将箱笼拎了起来,放在店家跟前教他看。

这店家心头也是奇康和送来的是甚,连开了箱笼,见着里头又还用麻布包着,弄得还多好。

揭开了布,方才瞧着了内里的物。

“哎呀呀!俺今朝是甚么运气!”

店家取出了一把粉丝来,欢喜的这把看罢了又看那把:“康小兄弟,你是从哪里得来这样些粉丝的!”

康和道:“先前囤了些粉在手头上没得空拿过来卖,正月里头闲散着,便弄了些粉丝出来。今儿拿过来与店家瞧瞧可是能收的货。”

“如何不能收,你拿来的东西,俺放心着咧!”

店家说罢,低了声儿同康和道:“俺这铺里存的粉丝,年底上那几日教卖了个空,一直没得步上货。

昨儿城里多有名气的罗灶来铺子里问粉丝,言城西的蒋大官人教他去弄席,点了名要吃散养走地鸡煨粉丝。乾巷多富裕的胡家灶娘子也几回来问有没厥粉,他家老爷正月里头酒宴一茬接一茬得吃,荤腥腻味了就爱吃些清爽解腻的菜。嘴里头想一口醋拌厥粉了,只四处都不好买。”

他也是见康和把粉丝送来他这处欢喜,否则轻易不得同人说出这些话来。

康和既见这些粉丝有去处,心头便也放下心来。

干货价格高了,若是不好卖,铺子里也不会白将银子搭在这处上。

“我就一乡下汉,也不懂得这些门道,只晓有好东西就往熟人这处拿来瞧瞧。”

“好使,好使!”

店家连说了两回,他嘴上虽说着放心康和拿来的东西,因着他先前送粉来的口碑。

不过粉丝比粉得价格还要高,他一个生意人轻易不敢马虎,还是仔细将粉丝查验了一番,试出不曾参假后,这才全然放下心来。

“上回来康兄弟便看过了俺这处的粉丝,与你也说了卖价。你是铺子里的常客,俺不诓你,葛粉粉丝收价一百一十个钱一斤,蕨粉粉丝一百五十个钱一斤。”

店家说得诚恳:“这卖得越贵的物,店铺里头也更要赚得多些。本就是那般贱价的东西,利润反倒是越薄。就俺开得价格,你去别家保管拿不到。”

康和倒是信这店家,先前也是几回交道了。

再来,若是他有心压价,便不会同他说谁家大老爷又想吃这东西了,显得粉丝多紧俏,教人心头平白添了对这货的期待。

“我一向是爽快,店家你说多少便是多少。”

店家见他没有痴缠讲价,心头高兴,连去取了秤来。

秤得葛粉粉丝是十三斤,蕨粉粉丝九斤,皆为整数。

康和点头,出门前他秤得就是这般重量,家里还自留了一些存着。

一家子辛劳一场,总要余些自尝尝,外在东西好,干货又耐放,存些在家中万一有事要送人,也不至翻箱倒柜的没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

于是十三斤粉丝得一贯又四百三十个钱,蕨粉粉丝得一贯又三百五十个钱,拢共齐得两贯七百八十个钱。

店家称了二两五钱银子,余下给了两百八十个散铜子。

算罢了钱,还送了康和一包料子做添头,里头八角三奈桂皮花椒甚么得都有。

“倒是挣钱。”

出了铺子,范景方才张口说了一句话。

康和道:“你也不瞧瞧卖得这价经了多少工序。”

范景也认康和说的这话,从漫山遍野的去寻了根子掏回去,又狠下力气取了粉,再还一番周折,最后才成一把粉丝,论谁不说繁琐的。

只正因繁琐,方才卖得起价,否则那根子如何一斤才几个钱。

康和手头上一时阔绰了一把,便在城中好生逛了逛。

与范爹打了一角不错的羊羔酒,与陈氏扯了匹春布,又给珍儿巧儿俩丫头一人买了一只起居匣子。

这起居匣子多好,里头配得有香粉、皂豆,牙粉,刷牙子,以及擦身细肤这样的香膏……小娘子说城中的女儿家哥儿几乎是人手一只,便是没有的,也会想方设法的攒钱买一只。

康和觉着店里的小娘子有吹嘘的嫌疑在,不过他觉得确是方便,想来俩丫头大了,姑娘家少不得爱美,定是也欢喜这些东西。

“要不然也与你买一只罢。”

康和同范景道。

“我拿来做什嚒。”

“咱们又不是不洗澡,你总用杨柳枝漱口刷牙,当心划伤嘴,哪里像这专门的刷牙子好使。”

“再者,我闻着那香膏确实好闻,你不觉香嚒?茉莉香气的,夜里闻着都舒心好睡眠些。”

范景见此,道:“刷牙子捡两把便是,牙粉一盒就够了。香膏你觉着香你自用。”

康和哼哼道:“我用便我用,反正咱俩谁用都香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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