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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夫郎不语 岛里天下 5589 2025-07-26 07:44:16

这日一早,康和跟范景正蹲在屋檐底下漱口,胡大三便来了家里。

说是有几户人家都喊他去杀猪,有两户日子并在一天上了,教一户里上午杀,一户里下午杀呢,又不是一个村子的,两村子上隔得远,只怕是赶不急。

冬腊月上最是屠子吃香的时候,农户人家都在这月份上杀猪宰羊等着过年。

可干屠户的到底不多,三两个村子上许就那么一个两个的。

人说这是杀生的煞行,寻常人家不肯做这个,实际呢,也没那么个天分,胆儿小,不敢干。

这般屠子少,干这行的钱也便好挣些,到了年底上,这家要请,那家要喊的,可不就得紧俏起来么。

“倒是想跟后来的一户说那日子上定了人家,可这央那央的,也是老客了,不好凭着这月份上生意好就给人拒了去。”

胡大三道:“俺就跟他说,日子撞上了,俺跟徒弟一人走一户成不成,人也答应。”

“大景也杀得来猪,就去试试看。”

康和跟范景自是答应了下来。

范景单得了一桩杀猪的活儿,他喊康和到了日子与他一道去。

不肖他张口,康和定也是要跟着的,虽家里头还在弄路,却也不赶这一日,且这阵子,陈氏娘家的兄弟热络的很,隔三差五的带着媳妇过来帮着干活儿。

至了日子,康和跟范景天不亮就起身来收拾了一番。

范景穿好了衣裳,又点了点盒子里的刀,这套刀拿回来只在家里杀过鸡见血,还没舍得拿出去用过。

时下头回单去杀猪,自是要使新刀的。

范景合上盖子,转眼瞅着康和穿了昨儿弄地穿的衣。

倒是不说多脏,可干活儿穿的都是旧糙衣,算不得体面。

他想着先前说了康和一嘴招蜂引蝶,人当时嬉皮笑脸的,不知是不是听进了心里头去。

便问:“昨儿不是说要穿去年做的那身衣裳去,今朝如何又穿了这身。”

“我想了想,一会儿过去了我又不杀猪,总不能白蹭主人家的饭,不得搭把手按个猪啊。穿了干净衣裳去,又还得弄脏污,家来就得换,这天气上衣裳洗了又不容易干。”

康和道:“左右不是去吃席,不肖收拾得光鲜。”

范景倒是没往这头想,听了他的话,没再说什麽。

俩人囫囵吃了点儿东西,便将前些日子王木匠送来的板车给抬到了村大道上,再给驴儿套着。

两人原本是预备走路过去的,家里板车虽有了,可路还没夯实,不宜通重物。

范爹却说东西都齐全了,先试一试孬不孬,再来呢,也磨一磨驴儿的性子。

这壮驴来家里大半年了,虽也驮重物,可还不曾拉过车。

康和跟范景就依了范爹的,便麻烦些,先将板车弄去大道上。

范爹跟着出来,想瞅瞅头回用车的新鲜劲儿。

背着手,左右看着套了车的驴,看着自家的车和牲口,心里怪是得意。

不过到底是不曾使过这玩意儿,先前听得人说驴子拉着车翻进沟里,把人骨头都摔断了的,他心头还是有些担忧,问道:“可套牢实了?”

范景绷了绷缰绳,确保没问题,点了下头:“回吧,能成。”

他将手里的刀盒子丢给康和,跨腿上了板车。

康和抱着塞进怀里的刀盒,看着人一屁股坐到了驾车的位置上,道:“你驾车?”

范景拾起鞭子:“我不驾谁驾?”

康和犹豫了一下,抱着刀盒爬上去,挨着范景坐下。

他瞅着人:“能成吗?”

范景没搭他的腔,一甩鞭子,驴儿抬着蹄子就朝前奔了去。

康和教这猛的起步弄得一趔趄,赶紧抱住了范景。

范爹本是也想坐一屁股板车的,不说跟着去杀猪,坐村口那块儿地去扯几根葱也成呐。

试上一回新鲜,也好跟人吹牛。

瞧着范景这赶车劲儿,还是默着把嘴边上的话又给憋了回去,转喊慢着些。

两人上了官道上,范景教康和给勒得有些动弹不便了,方才道:“你怕什麽,每回跟胡大三出去都是我赶车。”

“你赶车?”

康和看着淡着一张面孔的人,眸子里显是多了两分笑,他倏得松了手:“你会赶车!那还故意吓唬我。”

范景道:“寻常人谁会怕这个。”

康和哼哼了一声:“寻常人,你看你先前赶那车,除了我有谁还敢上的。”

他头别去另一边:“也不知谁央我跟着出来的,下回我可再不来了。”

范景见着人有些生气了,默了默,道:“下回我慢着些便是了。”

康和哼了一声,并不搭理人。

“我教你驾车。”

康和听了这话,方才回过头来:“你可别又忽悠我。”

范景没言,拉过康和的手,教他扯着缰绳,自也将他的手给握着。

“很容易的事,快了扯绳,慢了甩鞭。”

康和胡乱拉了拉缰绳,道:“哪里简单了,这驴不听使唤。”

范景道:“你要故意这样甩,那确是不容易。”

康和笑了一声,老实了下来。

“你甚么时候学的驾车?先前都没听你说会这个。”

“跟胡大三学的。”

康和道:“杀猪功夫没如何学,倒是学会了驾车,说来三贯钱的拜师钱也没白花。”

范景嗯了一声。

冬月早间冷冻得很,山窝子里都打了霜了。

这般坐在车子上,迎面的风怪是刮脸。

康和搓了搓手,捂了捂范景冻红的耳朵。

“屋里还收得些兔儿毛,回去教珍儿给你做个耳套子,下回出来也不教如此冻着了。”

范景道了一声:“你怎不给做。”

康和笑道:“你要不嫌丑,我也能给你做。”

范景没说话,俩人说着,倒是多快就到了村子上。

进去村里,杀猪那户姓白的人家,离村主道不远,在道上就能瞧见。

那头按猪吃杀猪菜的人都已经到了不少,正是热闹着,人听着车轱辘的声儿,出来瞧,见着到了,赶忙来迎。

“来了俩咧,像是两口子。”

“头回见着年纪这样轻的屠子,那小郎看着还没二十,成不成得事,可别动了刀子弄不死。”

“咋不请胡屠子来?”

“冬月里头紧俏,没请着嘛,说是这来的是他徒弟。”

院儿里的人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

这白家人还算客气,喊着康和跟范景进屋去吃热茶,外头弄好就开干。

白家的还没见过胡大三的徒弟,他跟胡大三嘛,老交情,信得过人,胡大三说忙不过喊他徒弟来,他们又请不得旁的屠子,也只好这般。

原心头都还有些惴惴的,见着来了的康和个子高大,身形也壮实,虽年轻了些,但心头可算踏实了一头。

康和跟范景吃了几口热汤,一路坐着车子过来,身子冻得发僵,整好暖一暖身子,否则一会儿刀都拿不顺手。

罢了,觉着差不多了,康和才去同主人家说开弄。

主人家得了话,招呼着按猪的来,康和将刀箱拿给范景,也挽起袖子跟着上猪棚去。

“康小兄弟,怎好教你忙活。一会儿猪拖出来你还得杀,省把力。”

白家人瞧着康和要上猪棚,心想新屠子便是更肯干些,那些个干熟了的老屠户,谁肯上猪棚去。

康和微怔,这才晓得主人家把他给当成杀猪的了,怪不得过来甚么都问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说道:“我不杀猪,我夫郎来。”

“啊?”

这厢不单是主家的,就是按猪的汉子和外头耍的妇人都惊了一声。

“这……这能成麽?”

康和见此,像是胡大三没有同他说,便道:“主家的,你安心,我夫郎手艺不差。今儿要是弄不好,不收你的杀猪钱。”

主家的将信将疑,可人都齐了,这时候总又不好再说不成的。

人面上有些不大好看,焦着抬了抬手,示意先弄来看。

康和回头看了范景一眼,他心里头是很放心他手艺的,只怕他受人怀疑,心中不痛快。

范景没言,冲他微点了下头,康和见此便安心的跟着几个汉子进了猪棚。

一会儿猪便叫着给拖了出来,前来帮着烧火弄饭的妇人夫郎都围来想瞧瞧哥儿杀猪。

范景不紧不慢的开了刀箱,取出杀猪刀来。

猪给按上长凳儿,汉子连忙抽出麻绳要给捆起,省得要是刀子没扎好,人送了手,猪给跑了。

屠子闹笑话也给主人家添麻烦。

范景只淡淡道了一声:“不肖捆。”

说罢,教把猪按紧,那肥猪教压着,挣得比刚拖出来时还厉害,张着嘴直叫,像要咬人似的,胆儿小的都不敢走近了去。

范景却面不改色,手起刀落,冷岑岑的白刀子,登时就变作了温热的红刀子。

没两下子,那猪就不动弹了。

范景漫不经心的将沾了血的刀擦干净,重新给放进了箱子里头。

宰头教制住的家猪,他觉着跟杀只鸡没甚太大的差别。

人见他手这样稳,又这样的准,麻利毫不折腾。

登时都有些吃惊。

“范夫郎好手法啊!”

康和拍了拍手,道:“还不是胡师傅教得好,这跟着他学了半手的功夫。大伙儿要觉着手艺还成,往后家里有牲口要宰,尽可喊胡师傅。”

院子里头都笑着说好。

康和提了水壶,往猪身子上浇滚水,范景则打烫过的地势上横刀刮猪毛。

两人配合着,多快就将猪毛给弄了个干净。

去了毛,便要开膛,把心肝脾肺取出来,再分肉。

范景使着新刀,觉着格外的好使,那刀刃打肉上过,都不肖下多少力气,肉便齐整的切开了。

这功夫上,康和提了猪大肠,帮着把里头的粪水给放了。

他还问主家的,要不要砍骨头,趁着工具齐全,若要剁排骨,能顺道给弄出来。

主家的便托了两斤排骨给砍小,过两日要吃。

人瞧着都言,这两口子多会周道人,过来俩,不见歇着耍,都把活儿给干了。

请人请到这般的,谁能不欢喜。

打这头吃了杀猪菜,主家的按照外头的价儿,结了一吊钱给范景,又送了一叶猪肝和一叶猪肺。

回去时,范景同康和道:“我只当你今日过来会同人吆喝,下回喊我去杀猪。”

康和道:“要这般说,不就是有意撬胡大伯的客了麽。咱要单干,借了人的名气,要再拿人的客,岂不是教老师傅多心。”

“人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咱不小心着些,到时候反成仇。

咱跟胡大伯是一个村子上的不说,又还是一个行当的,要闹得不好,得罪了前辈,外头的人得说咱们没良心,不厚道。”

范景点了点头,他便是理不好这些弯弯绕绕,若非是有康和在,弄得好人情。

要他一个人现在干杀猪的买卖,他情肯是在山里头凶险。

回去时,康和跟范景先去了胡大三那头,将那一叶猪肝和猪肺拿与乔夫郎,说是白家送胡大三的。

外在又拿了一半的杀猪钱出来做孝敬。

乔夫郎不肯要,说是两人忙活一趟才得的。

“要不是师父将活儿分一处与咱,咱就是想忙活也没得忙活,全赖师傅的光,咱如何好独占这好的。”

乔夫郎道:“是你俩帮他分了一桩活儿干,要不然都是老主顾来喊,哪头不去都伤了情分,合该谢你俩才是。”

说了一番,乔夫郎不收,教康和跟范景自带了回去。

康和见此,只好作罢。

待着胡大三家时,乔夫郎将这事儿说与了他听,胡大三听了,也道人难得有心。

过了没两日,胡大三打城里头去看孙,会着白家的,两人在城里吃了碗热茶。

胡大三问白家的,自个儿那徒弟过去杀猪可还弄得像样。

白家的将人一顿夸,说范景手艺好,做事麻利,两口子都肯干。

又言人踏实,自有了那手上功夫,也不撬客,大伙儿夸他,只喊说照顾师傅的生意。

胡大三听了心头舒坦。

范景在外头杀猪杀得好,没丢他的脸面不说,人品性也不错,不是那般白眼狼。

就怕人平日里头在面前又是帮着干活儿,又是帮着做事的,多殷勤,转出去了就干那些没良心的事。

进了腊月上,杀猪的人家更多了些,天冷胡大三腰疼病又厉害了不少,隔三差五的就得上朱大夫那处去弄一剂膏药来用才松些。

朱大夫喊他少去干些大开大合下力气的活儿,他人再犟,却也不得不服老,骨头疼起来当真是要命呐。

无法,手头上的活儿,便只好喊了范景去干。

范景跟康和呢,每回出去都给弄得妥妥帖帖的,但凡是去的人家,没有不夸的。

康和又会做人,不同人夸耀范景多厉害,都言师傅教得好。

外头的人,也便都说胡屠子是好师傅,教徒弟肯教真本事。

这般胡屠子在外头名声好,也不会觉着人全说徒弟的好,将他的风头都给盖过了去,对康和跟范景就愈发的满意了。

过了十五,腊月十六一日,康和跟范景一连去了三户人家,宰了两头猪,一只羊。

东奔西走了一整日,回家时,天都黑尽了。

范景快赶着驴子,外头起了风,吹在身子上格外的冷,康和抹了把脸,衣裳上接着了些碎散的雪花。

好在是俩人各戴了一顶珍儿做的帽,能扛些风,不然真教冷个厉害。

到了家,屋里人都吃过夜饭了,与他们留了热水。

俩人赶紧洗了个热水澡,滚滚的泡了个脚,身子才算回缓过来。

幸得跑的快,外头的雪已经飘得跟柳絮似的了。

康和将今儿得的铜子点了点,道:“今朝可不算白折腾,一日里就挣上了三百六十个铜子。”

范景道:“卖烛的时候一回挣上十几贯钱也没见你这样高兴。”

“那如何一样,烛虽是一日卖的,可却不是一日之功,做了好久才给攒出来的。”

康和拨着铜子:“到底还是杀猪,咱冬月腊月,算算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是挣下两贯有多的铜子了。”

范景也觉得这些日子里挣得还不错,出去一回最少也能有一百二十个铜子,运气好时,一日能跑两户,三户!

这样踏实的钱挣着,确是比在山里要稳当。

不过他也晓得,也就冬月和腊月这般年底上杀猪生意才多些,若换做平素里,绝计是没有这样好的事的。

康和把铜子装进钱匣子放好,他鼓舞范景道:“咱把猪肉摊弄起来了,就不肖专守着挣这点儿杀猪钱了。”

“你不晓得你多厉害,前些日子上,唐家村两户人家没走胡大伯那头,单只交待你去杀猪。他们先前可不是胡大伯的客,冲你的本事才喊你的。”

“今儿又两户急生意,也是听了旁人说你的好,这才找来的,走时都说往后认准了你。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四五户咱自个儿的客了。”

范景受康和这般夸,垂眸敛去了眸子里的几分笑。

能这样快有自己的客,他觉着还是归功康和会来事儿,上每家都弄得妥帖。

不说那些杀猪的人家,就是他,若胡大三和康和都是杀猪的,两做比较,他肯定也更乐意喊康和这般紧着活儿做,而不是干吹牛,指挥着主家人做这做那的胡大三。

范景把烫红了的脚打桶里头提起,往康和的裤腿上蹭了一下:“那甚么时候单干?”

康和道:“明朝不肖出去杀猪,我上胡大伯家里去一趟。”

翌日,乡里头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范家门口的那条新道都教雪给盖上了,好在是烧熟了面上的一层泥,就是水雪下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见泥泞。

康和提着些东西上胡家时,乔夫郎正在灶屋煮猪食。

他跟范景进屋里去看胡大三,人穿得厚实,坐在炕头上,屋里还放了炭盆儿,倒是暖和。

“大伯的腰可好些了。”

“动弹的少,朱大夫又治得勤,倒是好了不少。只这落了雪下来,又不是个滋味。”

康和取了个新的灌水暖炉子出来,打灶上灌了些热水,给胡大三使着。

“雪天冷寒,腰疼腿疼病最是吃罪,大伯少劳动,有甚么事,喊我跟大景来便是。”

“俺晓得你俩孝心,隔三差五的来瞧俺。”

胡大三道:“你爹也是,得空就过来跟俺吃酒,怕俺在屋里头闷得慌呐。瞧俺这腰疼,你们家的新道儿弄好了都没得去瞧一眼。”

“路在那处跑不得,等开春儿暖和了,大伯过去走走瞧瞧都来得及。”

胡大三应了一声,又问范景,近来杀猪可还顺。

范景答他说都好。

师徒俩呢,话少,胡大三晓得范景的性子,也不与他多闲聊,反倒是更乐意跟康和说话。

“说起杀猪,我心头盘桓着个事儿,想说来听听大伯的主意。”

“你尽管说,要是家里有了甚难处,大伯与你想法子。”

康和便道:“前阵儿呢,家里头打车修路,遇着个难弄的程家,没法子将那块地都给买了下来。一时间是把手头上的钱都给掏了个干净。”

“爹娘心头发愁,我跟大景虽是成亲定下了,可珍儿巧儿眼瞅着也是大了起来,这年生上姑娘家要寻个好人家,得要些厚礼才成得了事……”

乔夫郎与三人端了一叠香尖粒儿进屋来,听得康和有事,便也坐下听了一耳。

听得是为着妹妹的婚事,他忍不得道:“珍儿也是过十六了,可是有相中人家,提了要多少嫁礼?银子要不够,先打咱这处拿些过去用着罢。”

康和笑谢了乔夫郎一番好意,他道:“还不曾相看人家,只年到了,少不得要准备着,姻缘事说不准,万一好的来了,因钱银事错过了也是可惜。”

“瞧着家里头焦,我跟大景也不是滋味,便商量了一番,想预备着开了年做点儿买卖,也好给俩丫头攒点儿嫁钱。”

胡大三听罢,明白过来两人的意思:“可是想支摊子买牲口来卖肉?”

康和点点头:“如今学了胡大伯的手艺,也只有干这行买卖,总不好半途而废又回山里去弄钱。”

胡大三下意识的觉着这事是不是忒快了些,可细下一想,学会了手艺就使起来,也没甚么快不快的。

私心的想,他如今没做猪肉买卖了,他们两口子要做摊子,也冲不着他的生意。

再来呢,这些日子看着,康和跟范景为人也不差,他没道理压着人不教他们冒头。

年轻人,愿意养家糊口,撑起担子是有担当的好事。

他起初收范景做徒弟,便也是看中康和有本事,如今人有志气弄买卖,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你俩这般想也是难得,做猪肉生意是个好出路,不说教家里头大富大贵的,好好经营着,也够一家子吃穿。”

胡大三道:“起了这心就好生弄着干,甭儿戏,要是有甚麻烦,说来与俺听,有门路的师父哪有不给徒弟弄的道理。”

“你们要定了心的起了生意,俺以前那些老主顾,也与你俩介绍了来。”

康和跟范景见胡大三没有多心,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心头都颇为欢喜。

便是怕他们说要单干,胡大三觉着他们心野。

康和说下了一腔感激话,又保证了定然好好干,这才跟范景回去。

胡大三那头妥当了,两人心头都有些闲不下,范景赶着车送陈三芳上县里去卖蒻头豆腐,与康和一道儿去看了看摊位铺租赁是个甚么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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