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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夫郎不语 岛里天下 5776 2025-07-26 07:44:16

这日,康和跟范景上外村去杀猪,铁石村上有三户人家要杀猪,两户是杀年猪,一户是杀来卖与他们的。

整好一兑儿过去给办了。

康和坐在车子上,算着今年年关上杀猪挣了多少铜子。

稍一点,发觉挣了起码有五贯钱了。

猪肉摊子开得时间长了,人都晓得了有这么一处能杀猪的,要杀年猪请不着屠户,也多了个能喊的。

人乐得来交待他们两口子去杀猪,就是交待的日子紧俏排不上号,人也愿意等等。

原也是康和跟范景先前去各村乡上杀猪,总与村子上的农户捎带些东西,省下人跑一趟城。

外在他们在村子上宰了猪,当日里头就在村子上卖,村里头的农户来买肉会让一两个铜子一斤猪肉的利,专是惠顾农户人家。

这两年口碑经营的不差,村里人也记他们的好,杀猪如何有不喊他们去的。

去年范景有着身子没得出去杀猪,今年可是跑了个遍。

“大景,赶边上刹一脚。”

范景闻言看了康和一眼:“又做什麽。”

“出门前多吃了两碗热汤,这官道上教雪水融些水坑出来,车子过一颠一摇的,还真是吃不消。”

说着,驴车停下,康和便急吼吼的打板车上站起身,扶了扶裤腰带蹿进了官道旁的林子里去。

范景吐了口冷气,心想这人真是事儿多。

他取了水囊吃了口热水,出门时才灌的滚水,这当儿都温温热了。

“你不同我去?”

范景听得声音,偏头见康和在林子前探了个脑袋出来。

“这有甚么好同去的。”

范景道:“车驴丢在官道上,没人看着怎么行。”

康和道:“你心头就只有板车跟驴子,也不怕我教人给顺了去。”

“来来,快来!”

范景心想这么大个人,自不跟着走,谁顺得动你。他蹙了蹙眉头,面上多嫌,可人却又还是从板车上跳了下去。

“有这功夫都去了回了。”

康和笑嘻嘻的拉着人:“你与我把风,我踏实。”

“有甚么好踏实的,两个人站在一处,人不想看的都得多看一眼。”

康和看着他手里的长弓,道:“嘴上不肯,却还拿弓。你举着这把弓,谁人还敢多看一眼去的。”

“我打鸟。”

康和背心一寒:“这可不兴打。”

范景瞪了他一眼:“你究竟去还是不去。”

“去,去。”

两人一同钻进了林子,踩得那积雪咔嚓咔嚓的响,康和自老师走远了些去方便。

范景看了人的背影一眼,没兴致把人一直给盯着。

他听着树木上头的鸟叫声,寻着瞧有没有笨鸟和野鸽子,要撞见弄两只回去煲汤,这天气上吃着倒是暖身滋补,整好与断了奶的大福吃点儿好肉。

范景竖起耳朵,一进林子就变了个人一般,警戒心十二分的强。

他眸子随着树林转了转,忽得定了定身子,耳朵里没听见鸽子和笨鸟的声儿,倒是先听得了怪声,他眉头紧了紧,轻了步子循着声音走过去。

这一去,就见着林子下方竟然有个鬼头鬼脑的妇人,她穿着身灰扑扑的棉衣,头上包着块暗绿头巾,正牵着头驴儿往进城方向走。

若不是有那驴子在,还真不易察觉人。

范景隐在大树子后头,心想这天气竟还躲在林子里头走,不是偷了人的驴子,那便是偷了旁的东西。

他抬手放了一支箭过去,竹箭恰从妇人鼻子前擦了过去,噌的一声闷响,稳稳的扎在了树上。

那妇人忽得遭逢一支冷箭,两眼儿一翻,吓得腿上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俺的老娘!”

好一会儿,人才回缓过来,转头就见着面上带着个防风布罩子的人影再往这头靠。

她识不清人,只还以为倒霉撞见了个争财的猎手。

连就朝着范景的方向跪下拜了两拜:“爷,俺的驴子孝敬与你,你饶俺一个去处。”

说罢,丢下驴子就想跑。

范景哪是冲着她的财物放箭的,见要跑,快腿给追了上去。

这妇人显是常在山中走,腿脚很是快,可落在林子里头,哪是能躲过猎手的,不过须臾就教范景给摁住了。

“俺不值当银子,那驴子值钱咧,爷你就放了俺罢。”

妇人告饶,一只手却往腰上去,范景瞧她的动作便知了人的心思,他大力一抖,妇人藏在腰间的一把小刀就给弄到了地上。

人光是干瞪着眼望着雪地上的刀子,却如何都得不到。

康和方便好,蹲在个水洼子上洗了洗手,雪水将手指冻得发红。

他哈气搓着手,转个头出来就不见了范景的身影。

“大景!?”

康和一头走,一头喊了两声。

“这边来!”

康和没见着人,光是听得了一道声儿。

他听范景的声音远远从林子另一头传来,与平素的轻淡有些不同,觉不对,下意识握着腰间配的刀,连忙快步跑了过去。

“哎哟哟,你可是要把俺的胳膊给拧断了咧!好心的哥儿,快将俺放开。”

康和过去,远就见着范景抓着个妇人的胳膊,反给叩在背上,将人死死的制着。

两三丈远处还有头驴子,那驴驮了两只麻袋,正在原地上焦急的打着转。

康和几乎是飞跑过去的:“怎么回事?”

范景没说话,将摁住的妇人迫而抬起了些头,康和见着人面孔有些眼熟,好似是在哪处见过,可瞧着人分明又是脸生相。

这妇人体态瘦弱,看似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头巾包着的头发因范景大力制住而撒了几缕下来,竟是花白的。

“你是那老婆子!”

康和一下子将人给辨了出来。

若不是这般近了仔细瞧看,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识不得。

范景只觉这妇人鬼鬼祟祟不对劲,将才光顾着把人给制服住,还没瞅是个甚么模样的人。

听得康和这般说,也是吃了一惊,转去细看了看妇人的面孔。

还真觉有些眼熟,眼鼻嘴与那日上家里的老婆子当真一个样,独是面皮子不似先前见着的那样发皱和老态。

两人心头大骇,范景道:“快去看看驴子驮的是甚。”

康和连忙过去将驴子身上的麻袋给解下,麻袋上留了几个气孔,一提还沉甸的很。

他小心放在地上解开,里头赫然是个三四岁大的孩子!

人已是昏迷了过去,他轻轻拍了拍脸也没见醒。

康和赶紧将另一只麻袋也解开,这里头的竟还是个不过两岁的小孩子。

“你这拐子,丧尽天良!亏得是寒天雪地的还出来行这些歹事!”

他心头气恼至极,若非瞧是个妇人,他当真想结实与人几脚。

那妇人扑腾着身子,还想往两个孩子身上扑:“是俺的孩子,那是俺的孩子!”

“都教人捉了个正着,你还敢狡辩!自个儿的孩子你还能狠心装在麻袋中,又牵着驴子走这林子里头,生怕是那好走的官道教人给瞧了去!”

康和道:“先前上村子哄骗人说是凹子徐家的亲戚,如今换了张皮,又上别处去偷孩子!只恨那日上家里头没把你给捉住!”

妇人这厢再见两人的身形,虽没看清脸,也回忆起来了是甚么人物。

已晓落在两个能手手上,今朝只怕是难再逃脱,她眼睛登时变得狠辣起来。

“可惜了俺没弄得你家那娃娃,若是得手,可教俺痛快挣上一笔!”

话音刚落,妇人便发出了惨叫声,范景将她的胳膊叩得发出了一声闷响。

康和再是忍不得也与了她一脚:“你还敢惦记着我家娃娃,家中新弄了两只恶犬,只待着你上门去,咬断你的手脚,撕烂了你的皮肉来吃。”

拐子疼得脑门儿直冒冷汗,再是不敢与两人叫嚣。

这妇人多狡猾机警,将两个孩子迷昏了套进麻袋,不走敞亮的大道,反在林子里头钻。

只怕是驴子走路发出大的声响来,还与驴蹄子包了布。

冬月里头天寒,林子头本就更为冷,这又还下过了几日雪,林中四处都积着厚雪,轻易谁会走林子里来。

将才范景想打鸟,他耳朵向来比旁人灵些,听得林中隐隐有驴子的哼哧声,觉有些怪异,这才寻着声音找来,否则这俩孩子就真教她弄去卖了。

两人将妇人捆了,牵了驴儿,抱着孩子,一并给上了官道去。

出了这事情,哪还有空闲去杀猪,得立马前去城里报官。

幸是在官道上恰遇见了一车子回村的农户。

听得两人逮住了拐子,皆是十分愤慨,挽起袖子都想将那妇人收拾一顿,教康和拦了下来,这般歹人还是扭送去官府处置最为妥当。

自打荷坪子有了拐子的行踪,徐扬嘱咐了自村上的村户,转又与旁村的里正乡长传达了消息。

各村间倒也通了消息,许多村民都晓得了这件事,只没见着拐子进村,许多村子便只听一耳朵,没把事情太放在心头,若村子上警戒起来,这拐子如何能去偷了两个孩子出来。

如今将拐子捉住,方才后知后觉的怕。

两个汉子帮着康和跟范景把拐子押送去城里头,另有个妇人与夫郎愿意帮康和范景上杀猪的村子去捎个信儿。

猪今朝杀不成了,也好教人晓得一声,不教人白等。

赶去城里,几人径直就将拐子扭送进了县衙,官府倒多重视这事,把拐子收了押。

俩孩子这时候才糊糊涂涂的醒过来,见着都是生人,直哭闹,请了大夫来瞧,好在只是吸入了些迷药,身子不要紧。

县爷下了令教衙役骑了马儿去各村子上送信儿,那丢了孩子的两户人家赶着来官府接孩子时,天色已是见晚,抱着孩子又是哭了好一阵儿。

康和跟范景见着孩子教爹娘老子接走了才家去,拐子的事没那般快一日就能出结果,总还得要县公审。

陈三芳带着巧儿关了铺子,坐着一欢赶着的车子家去,在城门口撞见了康和跟范景,两厢会着,得听了今朝的事儿,吓得脸煞白。

“好生狡猾的拐子,竟还换着头脸去村子上偷孩儿。她揣着贼心上咱家里去,落在咱家手里也是报应!”

“可怜了那俩孩儿,教她那样折腾,可把孩子跟他爹娘老子吓糊涂。官老爷合该赏她八十个板子去!”

康和道:“如今捉住了她一个拐子,倒是盼着能顺藤摸瓜,将县里的拐子都给捉出来才好。”

他不信这样的事,独就那妇人一个在干,若是这般,也不会城里城外都在丢孩童了。

倒是没过几日,就听得说那拐子不仅认下了罪,因是受不住刑,将同伙儿和贼窝都给供了出来。

官府立是根据线索前去拿了人,一举捉住了六个拐子,缴获了专制来迷晕引诱孩童的吃食耍具若干,又还解救了三个孩子。

其中一个还是城中大户家里的哥儿,那拐子见小哥儿生得漂亮,就将孩子给偷了来,正是与窑子里头的老鸨谈价,教缉拿了个正着。

此番,连带着城里头的一间窑子都给弄关了门。

事情在村里头也传了个遍,简直大快人心。

这日,范家来了一对姓谢的夫妻,领了个三四岁的孩儿,见了康和跟范景,就教孩儿给两人磕头。

“幸是得遇了两位恩公智斗那拐子,救下俺们这孩儿,否则这孩子还不知要教卖去哪处。”

“小子年纪又小,没得甚么记忆,卖去了外乡,俺们寻不见,他也找不回。这些日子里头想着这事儿,俺们两口子东西吃不下,睡也睡不稳呐。”

“那日在县衙里头合该就歇二位恩公,只丢了孩子俺俩魂儿也跟着是丢了,礼数不足,后头打听了一番,才晓得恩公家在这头。”

康和连忙将孩子拉起来:“我与夫郎也是做了爹的人,如何能见得那拐子偷了正经人家的孩子去牟利发财!且那拐子贼心,先还来过我们家里头盯梢。”

“如今孩子没事,拐子又伏了法,大家皆大欢喜,二位不肖深谢。”

夫妇俩心头感动,又在这头说了好一会儿话,快至午间,两口子才带着孩子走。

康和留饭,一家三口哪好意思,只言年后正月再携了礼来拜年。

人去了,康和跟范景才瞧,这一家子拿了两包饴糖,四匹细布,又提了两笼十只鹌鹑相送。

他俩没去过问丢了孩子的两户人家是甚么家境,可瞧这谢家,当是日子还过得,这些谢礼农户人家拿出来已是难得。

这谢家来谢了一场,康和估摸另一户人家许也会来一趟,不想,一连去了好久都没得动静。

倒是一日,他俩在县里的猪肉铺子上,来了个甚是体面的中年男子,人领着俩端了礼匣的仆役上门来,多是客气。

康和跟范景还没见过这样气派的人上他们铺子,连招呼问是哪家人户,有甚么事。

人言他们家是城里人户,姓伍,前阵子家里的小公子在街上耍,一转眼就教拐子给抱走了,家里头报官苦寻不得。

康和立是明白了过来,听说后头官府剿那拐子窝时救出了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还是城中大户的哥儿,想就是这户人家的。

他连道:“这原也是县公老爷侦断,我们如何能居功,切勿相谢。”

男子道:“若是没有郎君与夫郎仗义出手,捉住拐子,如何又能趁势将其余拐子一网打尽,接出我们小公子。”

“我们相公深是感激,若不做谢,心头难安,还望郎君勿要推辞才好。”

康和推了三回,人也定是要谢。

见人实在诚心,也便不好推辞,这才收下了礼。

待着人去了,康和同范景道:“瞧着这伍家也忒客气了些,都不是咱救出他家的孩儿,还备了礼来谢。”

范景道:“难为天下父母心。”

康和想想也是,孩子丢了寻不得消息,只怕都着急坏了,报了官府却也跟无头苍蝇似的,从旁处得了线索,如何又不感激的。

说话间,他开了匣子来看,登时惊了惊,那匣儿里头竟装了六个银元宝,一个足有十两重。

另一只匣子里头倒还寻常,只是些年节礼,但也不是平头人家能使的物。

康和道:“这伍家究竟是个甚么人物,出手如何这样阔气?”

范景瞧了礼,也是意外,只他也不晓得伍家。

还是正月上,包三哥上他们铺子买卤鹅送人吃,康和喊了人吃热汤,顺势问了他一嘴,这才知些根底。

“城里头姓伍的人户也不止三两家,若你说是年前里丢了孩儿的伍家的话,那当是西城的伍家咧。”

包三哥道:“这伍家就是放在富户聚集的西城上都是算得上名号的人户。他们家里头几辈人前就经营着买卖,现今府上主事的是伍举爷,他一个兄弟还在外府城上当大官儿!”

康和听来,也觉好生响亮的家世,他道:“这样好的人家,怎也还教拐子偷了孩子。”

包三哥道:“这事谁说得准,许是那拐子不晓伍家名号,土给动在太岁头上了;许嘛,仇家弄得也说不清。”

康和听此,唏嘘了一声,也便没细究去问,不怪伍家这般重礼,原是读书人家。

他送了一只卤猪耳送与包三哥吃,又提了一坛子酒送人,算是与他拜年了。

得闲时,他学了话去给范景听,道:“那日伍家过来人,送礼又送情,言往后要有事,可寻他们伍家。”

“我料着他们家当不是寻常小户,可那管事人说话却客气不张扬,几乎不漏根底,也没多想。这朝才晓,人当真是说得起有事寻他们家的话来。”

范景并不是那般挟恩以求回报的人,那日人送重礼,已是谢足了,真要遇着事,哪里还好意思去寻人家帮扶。

康和笑道:“我也这般想,伍家这般相谢,想是读书人家重礼是一则,也因是十分爱护子女才这般。”

他说这话也是话里有话,那日里亲手从拐子手上救下来的俩孩子。

一个是谢家的,人不单带着孩子来家里头谢了,正月又还过来拜了回年,多是和善的人家。

另一户呢,康和从旁人嘴里听说是附近村子上的。

这户人家夫夫俩本就是个不靠谱的人物,丈夫爱吃酒耍乐,夫郎也是个爱瞎溜达不正经的,时常都是家里的孩子饿的哭闹了,也没个人管。

拐子偷他家的孩子,当真是比冬日里头吃口冷水还容易。

听得说孩子丢了那日,村子上都传遍了说在官道上捉住了个拐子,还救下俩孩子,这夫夫俩恁也没发觉他们家丢了孩子,还是里正上他们家才发现的。

谁不说一嘴哪有这般做爹的人。

孩子教人救下了,村里的乡亲都说,他们家该带着孩子去谢谢人。

这俩夫夫生是嫌懒得干,不肯前去也便罢了,还说谁教救的,恁不是自愿做的么。

康和不晓得事情真假,但瞅着两个村子也算不得多远,人迟迟都没来道谢一声,估摸着也是不假。

他不由摇头,倒不是惦记人家来谢,只是为那孩子可怜,那日冰天雪地的,冻红了一张小脸儿,教人看着都心疼。

投身在这样的人家,往后都不晓得该咋办。

晃眼到了二月间,徐扬过来了一趟范家,与他们送了二十两银子来,说是县衙给他们的嘉奖。

“那几个拐子审理下来,都教流放去了蛮荒地上,这案子结了,县衙记你们一功。”

这嘉奖康和跟范景倒是收的心安理得,县府褒奖见义勇为之士,也好给民众做个表率嘛。

再来,伍举爷的孩儿丢了,报官县府摸不得线索,县公也不好办呐。

“要再是嘉奖几亩地,那咱家可就痛快了。”

徐扬见康和范景受嘉奖也为他们高兴,今朝他去县衙也教口头上褒奖了,如何有不欢喜的。

他笑道:“一亩地就得十好几贯,你还想要几亩,当真是会狮子大开口。”

康和好笑道:“农户人家目光短浅,我除了想着地还能想什麽。”

年前他跟范景出去杀猪,跑了好些个村子,倒是也有卖地的,只东一亩西七分的,自家村子上也便罢了,旁村上买下来,耕种管理都不便呐。

徐扬道:“置买良地是这般,少有机遇能碰着一兑儿卖十亩八亩的。”

他低了声儿与康和言:“你没瞧着能这般一回买十亩八亩在一处的都是大户麽,手里头能拿出这样多银子来是一回事,多是使了手段才成的。”

至于甚么手段,不肖说,康和也晓得。

大户人家,一来是穷户小户肯巴结让卖出土地,二则没这般眼里劲儿的,人有的是法子逼你卖出。

康和心知肚明这些,他可干不来那般逼迫人的事情。

徐扬笑道:“我自是知你不做这些事,为此才弄不得顺心的地。不过你别恼,要想买地,可收拾些银子出来准备着了。”

“这话怎么说?”

徐扬道:“我今朝打县衙里头出来,听得工房的熟人与我漏了一嘴,过些日子说不得还要划荒地来买卖。”

世道太平了几年,当初打仗走、跑、死了许多人,开出的土地也随之荒废了不少,那些无主田地清点出来归于了朝廷。

这厢天下太平,要鼓舞百姓把田地重新耕种起来,朝廷也好增收赋税,充盈国库,荒废的田地自就要分卖出来。

“朝廷上头下的律令,地方上实施起来,虽少不得大户先盘剥一番。真正落到百姓手上的土地不多,但总也还有点儿,究竟是要做给人看的。”

徐扬道:“咱这些有几个铜子的小户,便捡着这点儿使罢。”

康和笑道:“你可当真敢说。”

不过他听得这个消息,倒是很欢喜。

这回要真的再划地卖,他定要多置下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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