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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夫郎不语 岛里天下 5600 2025-07-26 07:44:16

范鑫同徐老谈了起私塾的事情,徐老秀才得听这个消息,没怪,反倒倍感欣慰。

当初他靠着在乡私塾积攒起名望,后到县里经营,本是预备将儿留在乡私塾上继续教书育人。

奈何彼时徐童生正是科考关键的时候,徐老还是想将人带在身侧指点,村上的私塾便就此散了。

他每每想来,心中都含着歉疚。

如今范鑫有重起私塾的念头,乡里的孩子也不怕无人开蒙识字了。

范鑫又是自己的学生,他自觉着再好不过,对范鑫难得有此上进的念头一番夸奖和鼓舞。

得了徐老秀才的肯定,范鑫心中更为笃定了做这件事的念头,回去便与家里头说明了。

这日,陈雨顺家的老二,陈奇陈二郎,又上朱大夫那处去拿些不痛不痒的伤药。

他瞧上了朱大夫的徒弟三七,总是想着方儿的来寻人家。

打这头听得了徐扬说范家要起私塾的事情,回去便将话说与了他爹陈雨顺听。

“范家要起私塾?就范鑫那点儿学问,也有面皮张罗起个私塾来?”

陈雨顺听得这消息,不多相信。

他眼里头范家就不是那般能做事的人家,更何况是起私塾这样的大事。

原先他倒也给范守山几分薄面,一来呢,范鑫读着书,将来说不得哪日走了运考中了,那便是村子上的光彩,少不得要笼络一二;

二来,也还是因着范鑫在徐老秀才手底下读书,又跟着人十几年了,有情分在,他不看范家也得看徐家。

可上半年的时候,这范鑫又落了榜,不读了,打村里头种起地来,四体不勤,中暑昏在了地头,惹些笑话出来。

他更是觉着范家不成气候了,便是给范守山的那几分薄面也不给了。

“徐扬亲口说的,这事情还能有假。听说徐老秀才很是赞许范鑫起私塾的事儿,他老人家嘛,总是念着能教更多的人会书识字。”

陈雨顺听得徐老秀才也支持了,心头有些烦恼。

谁起私塾都好,可他却独是不想范家起。

这私塾一旦开起来,少不得有人家送孩子去读书,届时就得敬重着范家。

夫子家里有个甚么事,学生得去帮,学生屋里人也去帮,多是笼络人的一门营生。

范家二房与他不对付,若要教范家办成了私塾,往后在村里说得起话来了,岂不是更好跟他对着干,他且还要更忌惮人几分。

他思来想去,觉着起私塾这事儿,就那书呆子怕是想不出的,说不得还是那上门婿的主意。

先前分地的时候便见识了这小子不是个好拿捏的。

陈雨顺有些坐不住,破天荒的上了范家一趟。

从范守山那处得听了这事属实时,心头一愤,又听张金桂吹嘘,徐老秀才是何种满意,言起私塾时还要上村里头来云云,无非是显耀得了徐家的支持。

陈雨顺纵是心头多不快,面上却还多欣慰的模样,怪了范家这样的好事,如何没有提前告知,又言有什麽困难,尽管同他提,届时一道想法子。

张金桂头脑简单,陈雨顺一走,还多欢喜的同范守山道:“瞧俺们家要起私塾,就是乡长也要给咱面子咧。多是热心,要帮俺们,换做以前,哪得他这样关照。”

范守山却肃着一张面孔:“人说甚你便信甚,先前他那样整老二,可是把俺们范家放眼里头了?”

“诚心俺们家起私塾,只怕他陈雨顺没这样大的心胸。”

张金桂将信将疑:“如何有你说得这样吓人。”

倒是范守山瞧人更为透彻,陈雨顺得晓有了徐家支持,范家的私塾是起得名正言顺了。

他陈雨顺如何好开口阻拦,届时乡亲们瞧着,得言他的不是。

陈雨顺想了个方儿,转头提着两角子酒,又唤媳妇做了一碟香炒肉糜笋丁,上了老乡长钱二爷那处。

“最近秋收忙,有两日没得着见你了,瞧是晒黑了不少。”

钱二爷见着陈雨顺,倒是乐呵呵的。

“每年秋里都得忙这一遭,乡亲们粮食进仓,日子安顺,俺再是忙都是欢喜的。”

陈雨顺一头与钱二爷倒酒夹菜,一头道:“俺将晒谷场给拓宽了两丈,又添了俩石磨,好教乡亲们晒粮能好晒些,忙着便没得空过来瞧师傅。”

“你为村子里做事,这是好事情,俺心头也高兴。”

陈雨顺道:“俺虽有时候是能力不济,好心办些糊涂事儿。可到底是师傅一手提拔起来的,旁的不言,为村里尽心办事,定是与师傅同心的。”

钱二爷吃着酒,道:“俺当初便是瞧中你这孩子踏实,这才提拔你的。你想着乡亲们,俺也对他们有个交待。”

陈雨顺笑着说是,与钱二爷夹了菜后,又言:“师傅可晓得俺们村里头又有了件欢喜事?”

“可是徐扬那孩子请了位大夫上咱村里的事?俺早是听说了,乡亲们都欢喜咧,朱大夫医术好,前阵儿落雨,俺腿病犯了寻他,与俺贴了一剂膏药便见了效,比城里头的都还好使。”

“朱平大夫的医术自是没话说的,徐扬这孩子有本事,能将这样好的大夫给俺们村里寻来。”

陈雨顺徐徐道:“只俺说的不是这事,瞧朱大夫都来村里多长时间了。俺说的是范家要起私塾的事。”

“私塾?”

钱二爷意外道:“可是范家大小子要做私塾的?俺记着他在徐秀才手底下读书嘛。”

“是咯。”

陈雨顺笑眯眯道:“前阵儿他童考落榜,已绝计不读书了。就连徐老秀才都特地回了一趟乡来劝,也没给劝下。”

“后头就在村子里跟着范大兄弟耕种,到底是读书先生,积年累月的离了田地,一时吃不消还给中暑了。”

“前俩月里听说打城里头寻了个差事儿干,才做了月余,不晓得如何又没做了。”

陈雨顺好似说闲一般,道:“这些日子,听说是要起私塾。俺听外头说,原还不信,上了一趟范家,才晓得是真。”

钱二爷听罢,不禁想起以前自个儿在村上做乡长,徐秀才也还在乡里教书时的融洽。

他道:“自打徐秀才去了城里,咱村里、近处几个村子都没得私塾,孩子们想认俩字都没了去处,实是不便呐。”

“范鑫年轻人,有这志气是好事情。”

陈雨顺闻言,道:“俺也觉得好。若是起这私塾是为着乡里做事,俺再是欢喜不过。只俺心头也有些发愁。”

钱二爷问他为何,陈雨顺道:“这大鑫在徐老秀才手底下读了十几年的书,一直也没考出个甚么名堂。这学问……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都是读过十几年书的,总比俺这般乡下汉子有的是学问。”

“俺忧心的是他起这私塾,也只是个一拍脑门儿的事。”

“早先说不读书便不读了,徐老秀才来劝都无用。只当是他有了甚么好的谋算,谁想不读书了也便就在家中下地,见着不似是个有计划盘算的孩子。”

“后头城里的好好的账房先生,也就干了个把月,说不干就不干了,再一转头,又言要办私塾。”

陈雨顺道:“他若是有这心,作何一早离了学堂不办,却要折腾了这样久才起这念头?”

“办私塾不是儿戏呐,说句难听的,俺便是怕他年轻性子不定,想一出是一出。范家家境又不见富裕,只怕借着私塾来敛财。村里村外本都是些穷寒老百姓,可不能戏耍他们。”

钱二爷听了这一席话,眉头紧锁:“若真是这般,如何能成。”

陈雨顺见此,心中生喜:“只俺这做乡长的,也不好同人说这些话,怕是打击了年轻人的心。若是前来盖章过文书,俺不给,范家要转头说与乡亲们听,只怕还生误会。”

钱二爷道:“这事不是小事,你得仔细着些。既是乡长,拿了这俸禄,就要为乡亲们着想。范家若真揣着歪心思办私塾,如何能将孩子教好。”

“师傅宽心,俺晓得了。”

陈雨顺在钱二爷这处得了话,转头就与范家发了难。

这私塾不比旁的营生,到底是一门十分体面庄重的事业,要想合规矩,还得要一纸文书。

县里头得要县府礼房的文书才能兴办,乡里头得要乡长盖文书,再转交至县里头。

若是没有公文文书,那便是私办,人家见不得文书,不认你这学塾,若受人举报了,还得吃官司。

陈雨顺不好自个儿直接卡人,便拿了钱二爷出来顶着。

连任二十几载的老乡长,村里人打心眼儿里信服,他既说范家办私塾不好,村户自也更信他的话。

陈雨顺且还装模作样的与范家言,他会帮着劝劝钱二爷,教他们准备着,甚么时候二爷嘴松动了,他就给盖文书。

“他说钱阿公不许就当真是钱阿公不许了?你们可亲耳听到了钱阿公的话?”

范鑫上陈雨顺那处去过文书没成,一家子人又来二房一同商量。

康和一早就估摸出了陈雨顺不会轻易点头,时下听得这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虽是不曾亲口说与咱听,可钱二爷是陈雨顺的师傅,他当不会说假话。

钱二爷的邻居,原先听得咱家预备办私塾,一直想把他家狗娃送到俺们私塾来识字,隔三差五的问甚么时候才办起来。如今已是绝计不问了,前儿逢着人打听了一番,话里的意思便是钱二爷不赞许咱开私塾。”

康和道:“咱家里头又没得罪过钱阿公,好端端的如何会不许。只怕是其间有他陈雨顺的功劳。”

家里人有些没辙,这都是村里根基深厚的人家,他们哪里弄得过人。

晓得康和主意多,只好来问他:“三郎,那现下咋办嘛?”

康和道:“我觉着不管外头如何说,还得是亲自去拜一拜这老神仙。”

范守山闻言,也只有这般了,即便是晓得钱二爷跟陈雨顺的情分更深,那他们也只能如此:“成,那俺收拾些礼出来上钱家去。”

陈三芳道:“俺拿些咸鸭子,还有一罐儿先前三郎跟大景打山里头弄回来的蜜,大哥与钱二爷送去。”

“拿这些东西倒也不差,只别准备甚么贵重的,也别拿红包,没得再落人话柄,教人觉着咱要贿赂钱阿公,到时候弄巧成拙,更说不清了。”

康和道:“且也别是大伯跟大伯娘去,还得是大鑫哥前去见人才好。”

范守山急道:“大鑫那笨嘴拙舌的,哪里说的清楚,只怕别还倒办了事,钱二爷本就跟陈雨顺好。”

康和摇头:“再是嘴笨大鑫哥也二十几岁的人了,往后这私塾要办起来了,也是他主理。时下有事,他躲在后头,爹娘老子去给他说好话,教钱阿公如何想?”

“他本就不赞成办咱家里办私塾,要再见着大鑫哥不立事,只怕更不乐意。”

范鑫见此,觉得康和说得不差,他愿意去,只心头也担忧:“若我去说得不好,更触了他的霉头可如何是好?”

“大鑫哥便实诚的坦白出自个儿心中的想法便好,人各有各的性子,并非个个都是圆滑处世的,可真心、诚信这些品行,在甚么性子的人身上都是光亮的。”

康和道:“钱阿公虽和陈雨顺好,但他能连任二十几载的乡长,便是退了,仍得乡亲们百般敬重,足见得他并不是那般不明是非,心眼儿小的人。教他见了你,晓得了你是何心思,会仔细斟酌的。”

“自然了,这事情咱也能去请徐家帮忙,但这也和大伯大伯娘出面道理一般。无论如何,大鑫哥你始终都当去拜访人一趟的。”

范鑫听此,想了一番,他依了康和的意思。

翌日便心中惴惴的上了一趟钱家去拜访钱阿公。

范鑫与这阿公接触的并不算多,初见人也局促,受问难免有些畏畏缩缩的。

但心中对办私塾这事儿的信念实在高,说起办私塾的事情,竟是难得的坚定与认真。

钱二爷见此,心中对范鑫大为改观,觉着人也不全然似陈雨顺说得那般。

便细问了他作何不读书,又作何屡换营生之事。

范鑫心中羞愧,但还是一一给道了出来。

钱二爷听了来龙去脉,心头想,这事情究竟也怪不得范鑫,旁人坏心发难,他何错之有。

且人也言,自己学问不高,只给孩童开蒙,教识字写字,故此不可收乡亲们高额的束脩费用,与旁的私塾低上三成。

他觉着范鑫不是看不清自己能力的人,且也有计划,有盘算,哪里似陈雨顺说的。

登时便有些不愉起陈雨顺来。

他且还没往人故意为难范家上想,只觉着陈雨顺作为一个乡长,不曾细细的去查问事情的原委,贸下定论,做事未免太粗心了些。

范鑫也只说明了想办私塾的事,未说一句陈雨顺的不是。

村里人都晓得陈雨顺是老乡长带出来的,范鑫一个外人,哪里敢说陈雨顺的不好,只怕教钱二爷觉得他舌头长,爱搬弄是非。

在这头坐了个把时辰,回了。

过了两日,徐扬又上门来拜访了人一趟。

“你小子,还想得起阿公,这阵儿又在忙些甚?”

钱二爷见着徐扬,总还欢喜他请了大夫上村里的事。

“听得我那玩伴预备起私塾,我上城里头去采办了些纸笔,想着捐送给私塾,也当是尽份儿心了。

前儿上城里头去瞧,铺子里头东西都给准备好了,我爷和爹也收拾了些旧书本出来,说教俺一并送去私塾,好教村里的孩子用。”

“谁晓得,上大鑫那处去问,说还没把文书给办下来。”

徐扬已得了范鑫来过钱二爷这处的消息,且听他态度并不强硬,见此嗔道:“听得说是阿公不同意这事儿,怎一回事嘛?要晓得阿公不准许,我也不费恁些功夫了,这阵儿地里头正是忙咧。”

“老阿公几时这样讨嫌不说不同意啦?”

徐扬闻言假装不解的蹙起眉:“我便说,老阿公这样为着村里好的,如何会不同意这好事情。况且大鑫又是俺爷一手教出来的,他都多赞许这事,我上城里去一趟便要捉着我问一回弄得如何了,我都没敢说阿公不准许。”

钱二爷听得老秀才都很赞成这事情,想想也是,若范鑫真是个不好的,老秀才如何会赞许,心头更是认可了范鑫五分。

他道:“你这皮猴子好在是没去你爷面前说阿公的不是,要不然他得笑阿公老糊涂了咧。你且说说,上哪处去听得这些胡话的?前日里头大鑫过来跟阿公说起私塾的事情,说得多好,阿公只有欢喜的。”

徐扬见此道:“我哪敢说胡话,旁人说了我自一个字不听的,除却阿公的徒弟,咱们的乡长说的,我哪里会信。”

钱二爷听了徐扬的话,道:“他说的?”

“阿公我还哄你不成。”

钱二爷不禁想着前些时候陈雨顺捏着个头尾便来说范家的事来与了他听,先教人一通误会,将人把坏处去想,理所应当的说出不赞成范家办私塾的事情。

接着又拿着鸡毛当令箭,顶着他的名头对外说是他不准许的。

只他作何这般?

钱二爷心中忽得回想起先前分地的事。

那事究竟是不是陈雨顺干的,他未曾去盘问,料想着陈雨顺是乡长,不至去干这些事。

时下看他办的这事,反倒是教他起疑心。

他自个儿不乐意范家办私塾,又想落人口舌,顶了他的名头来堵村里人的嘴,当真是一番好算计。

算来算去,将他这老师父也给整了。

陡然心下滋味横生,他面上却未曾表露出来,只道:“阿公得空问问他去。”

钱二爷心中有气,他不曾前去质问陈雨顺一番,听他的辩驳。

两日后自上了一趟范家,领着范鑫上了他那处,看着人给盖章过了文书。

陈雨顺事先没得师傅一句话,径直就带了人来,打得他没有防备。

他脸青一阵,红一阵,吃着闷气办完了文书。

村里人来看热闹,一时都晓得了范家要办私塾,且还是老乡长跟徐家都支持的事情。

人一走,陈雨顺则连与钱二爷解释。

钱二爷由着他辩驳,却并没听进心里去,走时,将人敲打了一番。

“近来瞧你事多劳累,路是走得有些弯了。当初许诺说要为村里头办实事,事事以乡亲为先,希望也能似我一般。

你做这乡长姑且才第四载,雨顺,日子还长呐,你若是上了这位置,变了心境,来时你可别怪我不站在你这边。”

陈雨顺心头大骇,同时又觉心凉。

这些年他将钱二爷孝顺的跟亲爹一般,只当人也把他当儿子似的看待,哪曾想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事。

便是这点儿事,他且也要与他脸色看。

事情落定,范家便热热闹闹的就要将私塾给弄了起来。

徐扬也依言,赶着驴车打城里头拉了不少的纸笔书本回来,捐去了私塾。

村里人都只有感激他的。

“折腾了这样久,大鑫哥这事儿也可算是踏实了。”

康和搬出钱匣子,问范景:“私塾开张前头,少不得要使银子,咱一家人,得意思意思才成。先前咱俩成亲的时候大伯跟大伯娘给了一只好柜,大鑫哥也单送了一套盏子,时下他们成大事,咱也得上礼。”

“我瞧着送旁的都不如钱好使,你觉着我包多少的红包才好?”

范景搁桌边坐着,正在吃康和用新米下油炸出来的米花儿,油滋滋的又有些甜,怪是香。

听得康和的话,他瞅了人一眼:“这些事如何还问起我来了?”

“自是也听听你的意见。”

范景道:“事情能成,一半有你的功劳,大伯一家子如今只有感激你的,你包多少,他们都高兴不嫌少。”

他瞧着,如今康和不单是在他们这头说得起话,在大房那头说一也没人敢说二的了。

倒是教他混做了范家长房长孙一般。

康和闻言笑起来:“我听这话酸溜溜的,莫不是你不高兴了?觉着我多管闲事了?”

“没有。”

范景心头晓得,康和劳心劳力的做这些事,都是为着家里。

康和到范景跟前去,打他手里头抢了些米花,道:“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多欢喜大鑫哥的,他读书读不明白,旁的能力也没有,这般却受着一家子的宠爱,用着一家人的钱,跟米缸里的虫有甚差别。

想想这样无用的男子,还管他作甚呢。”

范景还是头次听康和说家里人的不是,他以前老打范鑫,也有这些原因。

见着他窝窝囊囊却还得家里的百般疼爱就忍不得想给他两下。

后来大了,性子稳了些,也便罢了。

“那你还管他。”

康和道:“真不管他,他还得继续待在缸里头吃米,前头都已经亏损了二十几载了,后头要再这般几十载光阴,那才真是头疼。”

“不费些事教他立起来,往后娶妻、成家,都还得劳累家里人。倒不如废物利用,教他像些样子,还能同家里头撑一撑门庭。”

范景算算,这般确实要划算许多。

他道:“以前大伯和伯娘太惯他了,经这些事,也有了改观,往后,许能像个男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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