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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明镜公堂

渡魔成圣 慕沉歌 5503 2025-01-27 00:30:44

有陆机这位渡劫期魔修压阵, 不过片刻,墨临、韩黎的生死危局就破了。

风凉夜把死士捆成一团,返回桃花源深处。

层层掩映的桃花林中, 凉亭拔地而起, 山石错落, 桃花盛放,是帝尊以儒道术法捏的景致。

之前, 他们一行从南疆妖窟离开, 理、心二宗还要再冲一冲分数, 于半道辞别。

儒宗分数已然稳居第一,在小罗浮试炼的最后一日,不欲再生事端, 寻一处灵气充裕的山谷养精蓄锐。

谢景行正在凉亭之中, 与殷无极手谈。

谢景行执白,殷无极执黑,局势正焦灼。

桌上摆着珍奇灵果, 香炉点着优昙婆罗香, 禅意悠远, 可见二人的闲情逸致。

陆机走进凉亭, 也堪堪坐下, 折扇搭在膝上,欣赏着这局棋。

谢景行闲敲棋子,他方才疏忽,被殷无极算计, 失了一招,这下左右为难了。

“谢先生恐怕要输。”陆机旁观片刻,忍不住多嘴。

“陛下棋风如行军打仗, 只要犹豫,就会死死咬上来,打乱敌人的节奏,非得逼你剑走偏锋……”

“陆平遥,观棋不语。”殷无极一掀睫羽,睨他,好似在责备。

“这一局,我要输。”谢景行正襟危坐,俯瞰棋局时,却是坦然一笑。

“谢先生还是喜欢一步三算,这样谨慎的棋风,下的过旁人,制不住本座。”

殷无极纤长的指尖捏着一颗黑色棋子,在谢景行面前晃了晃,弯起唇道:“好了,先生输了。”

谢景行复盘局势,心服口服地道:“你的棋艺比我强了。”

他坠天以后,浑浑噩噩五百年,才堪堪恢复残缺神魂的意识。

空白的这些年里,他原地踏步,殷无极却走得更远。不仅是棋风,更是修为能力。

他的棋风依旧霸道狠绝,可每一步,都比以前更稳,心思,也更深沉。

风凉夜让受伤的韩黎平躺在树下,用携带的药品替他疗伤。

韩黎赭红色的外衣几乎都被血染红,伤口深可见骨。

待到包扎完毕,这位法家首徒硬是没吭一声,面容不再那么惨白,神色也缓和不少。

“多谢施救。”韩黎知晓,这次欠了儒门第二个情了,可债多不愁,他也坦然,“来日儒宗有何要事用得上韩某,我自是义不容辞。”。

几次打交道下来,韩黎看出儒门都是豁达君子,不拘小节。他开始后悔自己在云梦泊时的刻薄。

风凉夜一笑:“是小师叔卜了一卦,才得知二位情况危急。”

墨临咬住绷带,扎紧胳膊上的伤口,道:“谢道友为何会卜算我二人之事?”

“因为我与无涯子打了个赌。”

谢景行抓起一把棋子,看似随意地散落在棋盘上,黑白棋如星落,蕴含道之妙意。

他微笑道:“我们赌的是,第一个闯入此地的是谁。然后,我与无涯子各起一卦,看看谁卜算的准。”

“他的卦是‘鸳鸯亡命天涯路’,我的卦是‘龙困浅滩被犬欺’,所以,陆先生与凉夜特意去接二位,正巧赶上二位被追杀。”

谢景行瞟向殷无极,支着下颌,笑道:“由此看来,是我赢了。”

殷无极本就不擅天衍之术,亦然无心胜负。在推演上与天问先生较劲,他当然不求取胜,只是陪他玩罢了。

他赢一局棋,却输一卦,也不介意,坦然笑道:“是先生赢了。”

殷无极见谢景行精神不错,即使输了,他也愉快的很,非常慷慨地把赌注一推,正是这一匣珍珑棋子。

黑棋为魔宫黑曜石,白棋为天山白玉,皆有滋养神魂之效。如此天材地宝,却被他败家到拿来磨棋子,哄他师尊一笑。

“那我就收下了。”谢景行用手拢起一把,棋子如流水,落入棋篓之中,叮当作响。

墨临、韩黎俱默,他俩敢情是被这个赌约救了啊。

风凉夜问了情报,死士宁死不答。

许是觉得这位儒门首徒太君子,陆机出手,死士死活撬不开的嘴,就接二连三地张开了。

“我等来自海外十三岛,乃是世家豢养的死士,此次的任务是在小罗浮中,尽可能地捕杀儒道有才能的修士。就算杀不掉,也要致残,毁去道基,灵骨……”

“现在天下道统三分,儒释道已经垄断了修界的资源、地位、权力,根本没有给我等世家留下空间。还好圣人已故,道升儒降,中洲势力出现空白,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

“佛、道二门,盘踞西、东二洲,如日中天,不可轻取。想要抢夺资源、权力,唯有回到大陆上,而不是蜗居海外小岛。”

“我等祖上,当年被圣人逐出中洲,何其狼狈,何其不堪?若要重新在五洲十三岛取得地位,必须回归中洲,重现世家辉煌!”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毁灭儒道未来。”

“……”

谢景行听闻,冷笑一声:“之前来杀我的,声称是谢家死士。看来不止是为了谢二的地位,更是与世家图谋脱不开关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被继室与弟弟排挤出家门的谢家大公子,如今成了声名鹊起的圣人弟子。

晋安谢家曾经在中洲时,也为搭上圣人绞尽脑汁。可单凭一个姓氏,自然不可能让目下无尘的仙门之主谢衍侧目。

圣人谢衍早年出身凡俗世家大族,少年时寻访仙道,离家远行,父母不修仙,早就寿终正寝,家族也早就消失在历史之中,与后来兴起的晋安谢家八竿子打不着。

强行拉关系,却没搭上圣人,反倒受其无视。谢家一度还沦为世家笑柄。

殷无极为他续上一盏茶,问道:“谢家与你又有何渊源?”

谢景行神色淡淡:“俗世孽缘,不值一提。”

殷无极敛眸,却想起他查到的消息,推断出圣人重生后,至少在谢家待过三个月,才离开家族前往儒宗。

谢景行在神魂还未稳固的时候,就果断离家远行,也是看出谢家是非之地,再不走可能还有危险。

“尽是玩阴的。”韩黎很是来火,“诸位如何看世家此举?”

墨临也是被追杀的一员,率先道:“无耻之尤。”

风凉夜不喜这样不择手段的风格,道:“趁火打劫,不足取。”

谢景行站起身,长袖拂过亭中石桌,仿佛浸染了花香。他慢条斯理道:“我倒是觉得,必然有诈。”

韩黎问:“哦?如何解释?”

谢景行道:“在云梦城登记,参与大比的修士皆有定数,就算把世家弟子悉数以死士替换,也不可能混入这么多。他们自然有别的渠道进入罗浮世界。”

风凉夜:“也就是说,世家走了偏门左道,破坏规则。”

谢景行抬眸,漠然看向远方,冷笑道:“不止,如果当真存在另一条入口,让死士混入其中。小罗浮洞天为道门炼化的福地,道门,会不知情吗?”

韩黎与墨临的表情登时变了。

良久,墨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世家既然针对儒道,自然也不会放过百家。无论我们平日有何种争端,面对道统之外的敌人,儒道的利益是一体的。”

说罢,墨临行了个叉手礼,询问:“谢先生想如何做?”

对两次搭救他的谢景行,他显然多了几分尊重,唤起了先生。

“当然是给世家一个下马威。”

谢景行心中自有筹谋,看向皆等着他下文的儒道弟子们,悠悠然地道:“我们抓到了世家豢养的死士,手里有证人,当然可以闹的天下皆知。”

仙门就算暗地里斗的再凶,明面上也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陆机唯恐天下不乱:“若是死士当真攀咬出道门,作为仙门魁首的长清宗,又会如何反应,在下甚是好奇啊。”

殷无极见他跃跃欲试,淡淡道:“陆平遥。”

他在警告陆机,如今时机还未成熟,魔宫有魔宫的做法,儒道之事不宜插手。

陆机本来打算趁乱搞事,但陛下勒令不准利用儒道,他只得旁敲侧击:“这道门洞天里,还有南疆的邪窟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门道……”

殷无极将未开封的一坛好酒往扔给他,没好气道:“堵不住你的嘴?”

陆机随手一接,心满意足地拍开泥封,嗅了嗅那诱人的酒香,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他道:“堵得住,有酒喝,什么都堵得住。”

韩黎特意看了一眼无涯子,见他没有维护宗门的意思。

传言无涯子在师尊故去后,与长清宗形同陌路,如今只是边缘人物,此事果真不假。

但他思及其中关节,却又是面色一白,皱眉道:“若是咬出长清宗,这事儿可就大了。”

“道门势大,世家却远离三洲,从性质上来看,也应该先对付世家,还不到咬出长清宗的时间。”

谢景行白衣临风,如仙神俯瞰,轻声道:“看好这群死士,我们先紧紧地咬住世家不放,借题发挥,先折其一翼。”

墨临、韩黎对视一眼,皆道:“可。”

罗浮世界试炼的最后一日在平静中结束。随着三声钟鸣,这长达十日的试炼终于落幕。

谢景行带着儒门,捎上墨、法两家弟子,捆了一堆死士,走向罗浮世界的出口界碑。

殷无极与陆机推说有事,提前告辞。

谢景行没有说什么,定定看了片刻帝尊的背影,才状似平静地移开视线,告诉弟子:“走吧。”

洞开的界碑处,已有不少人等待在那里。

将令牌置于秤型法宝上,旁边陈列的水镜就会自动录入宗门比分与排名。

第一名长清宗,二百三十分。

第二名苦海寺,一百九十分。

筑基一分,金丹三分,元婴五分,如此成绩,已是傲视群雄。

谢景行提着乾坤袋,走上前,将令牌摆上法宝。

他逐一置上,很快,那金色的法宝被压的微微一沉,水镜之上的分数开始迅速累积,排名也从一百多名开外,迅速蹿升。

已经挤入前十了。

云梦弟子神色微变,却见到谢景行掏空了一个乾坤袋,又从袖中掏出另一个,平静地取出余下的令牌。

清一色,全都是五分的元婴令牌。

“四百、五百……”云梦弟子忽然提高声量,显然有些激动,“儒宗,五百一十二分!”

接下来是算扣分。

此次大比不禁杀伤,只会扣除二十分。

当云梦弟子将儒宗令牌置于水中检验时,竟然无一渗出血色,可见夺取之法,都是光明正大。

答案毫无悬念。

水镜变动,一个金光闪闪的名字势如破竹,跃上第一的位置。

“第一名,儒宗,五百一十二分!”

儒宗的成绩,足足碾下长清宗三百分。

难怪此次大比,淘汰的宗门如此之多,道、佛的第一宗门,却未打出惊艳的分数。

这些莫名失踪的令牌,竟是全被圣人弟子收入囊中!

儒宗隐世五百年,可见,传承并未断绝啊。

“本场大比,离奇失踪了不少人……”

云梦管事似乎不太接受,皱眉看向他,意有所指道:“不知圣人弟子可曾见过这些人?”

他手中挑出的,正是当时殷无极一怒之下屠尽的散修们。当时他们冲着杀人夺机缘而来,被杀也是理所当然。

他们接了道门的高额悬赏,云梦管事心中清楚,他们定然是与圣人弟子狭路相逢过。

谢景行垂目,神色波澜不惊,道:“我们儒宗与理宗、心宗曾误入过一处凶险洞窟,不少修士折在其中。这些,是我们运气好,从尸骸上发现的,如若管事不信,可以寻理宗张世谦、心宗封原求证。”

他将本死于他与殷无极之手的劫道散修,死因归结于南疆邪窟。

若是云梦管事强行要追究,那就得先解释清楚,这南疆邪窟为何会在道门小世界了。

当然,他并非要以南疆妖窟为由向道门发难。妖窟已毁,大妖苏生,不但没有道门勾连南疆的铁据,还容易引来大妖报复。

管事似乎也知道些许内情,权衡轻重后,认为隐瞒那件事比起追究儒宗令牌的合规性重要的多,于是也不再纠缠。

大比第一场,儒宗大胜。

谢景行拢起袖,扬声道:“管事且慢,在下还有一事,需要告知。”

随即,韩黎、墨临提着被墨家特制镣铐捆成一团的死士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他背后,眸光沉如暗雨。

谢景行道:“劳驾通报贵城主与长清宗主,就说儒、墨、法三家联名上书。”

“我等在罗浮小世界中,发现有人舞弊,使鬼蜮伎俩,暗害大比参与者,十恶不赦,还请仙门之主出面裁定。”

他说罢,云梦管事的面色一变,环顾四周,见他有意把事闹大,引得无数人侧目。

“竟有此事,我定然向上禀报!”他有些难堪,伸手,似乎想要接过风凉夜捆着死士的绳子。

谢景行伸手一阻,笑吟吟道:“这些死士是重要人证,若无贵方城主,或是长清宗宗主信物,我们不会交出人证。”

此时将人证交给这籍籍无名的云梦管事,谁知会发生什么。

谢景行指着互相搀扶,一副受了重伤模样的墨临与韩黎,痛心疾首道:“墨少宗主与韩先生,因这些混入大比之人身负重伤,暗中策划此事之人,用心险恶,当诛啊。”

云梦管事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道:“是极是极。”

墨临、韩黎:“……”

谢景行这借题发挥的功夫也太到家了吧,不能惹不能惹。

他们将令牌计算好交了上去,不过也是一个四十六分,一个五十五分,堪堪排在十名左右。

对他们来说,保护好宗门弟子更为重要,大比能够晋级二轮就行,届时再做努力也不迟。

“还请管事通传仙门,儒宗、墨家、法家联名上书,请开明镜堂,邀十名大能列席定夺,这是拟好的文书。”

谢景行从袖中取出一封写好的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出。

管事勉强接过,扫了一眼,脸色就如同炭一样黑。

云梦管事忍了又忍,还是道:“我会告知城主与宋宗主,请圣人弟子回客栈休息,等我们的消息吧。”

大比之中出了这等丑闻,看似事情严重,影响大比信誉。实际上,会选择闹到明面上的不多。

圣人故去后,仙门礼崩乐坏。儒释道的上宗门高层之间,多有利益交换,搞小动作的不在少数。

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一般会将死士处死,发落几个无足轻重的管事,也就给了面子,过去了。

毕竟长清宗执仙道牛耳,能够正面怼上这个庞然大物的,不多。

“请开明镜堂。”谢景行见他敷衍,虽然态度依旧温和儒雅,却分毫不让,极为难缠。

圣人坠天后,儒道道统逐渐式微,但各个传承悠久,底蕴深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书生若是执意要闹,就算最后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面子上难堪。

可这次儒道吃了大亏,这是把他们往死里整,哪有不闹的道理。

墨、法且不说,都是儒道上宗门,都有弟子损失。

一个墨家少宗主,一个是法家天骄,差点陨落在这阴谋诡计中,宗门必然咽不下这口气。

儒宗虽然目前实力落寞,但这位领衔者是圣人弟子,背后有儒门宗主白相卿,渡劫修为。儒门三相明面闹翻,实则同气连枝,白相卿开口,风飘凌、沈游之也不会坐视不管。

第一场大比结束后,理宗宗主风飘凌,心宗宗主沈游之先后脚到了云梦城。很难说,不是专程为这圣人弟子撑腰来的。

谢景行借圣人弟子名声,请开明镜堂,一下子把云梦城和道门,拉下这个漩涡,怎能不难缠?

“明镜堂?”风凉夜对仙门制度着实不了解,问道。

“仙门公堂。”谢景行道,“例如此事,仙门大比不公,应当由云梦城主执印,从儒释道上宗门中,择出十名德高望重的宗主或长老,进行联合审理,共同裁断。”

谢景行拂衣拢袖时,显得格外沉静可靠:“我在折子中提供了死士口供,以此状告世家。一旦接到这等联名折子,涉及三家利益,明镜堂必开。”

“还挺公平。”风凉夜思忖一番,抚掌笑道,“不让仙门魁首一家独大,以权力制衡,这样的制度实在有用,为何我先前未听说?”

谢景行轻咳了一声,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你不知道规则是谁定的?”韩黎的表情有些怪异,他轻咳一声,“风道友,你变着法子赞美圣人也要有个度吧。”

“……”

“谁不知道这明镜堂,就是圣人谢衍一手创办的?不仅是仙门大比,一旦修真界有裁决不定的重大事务,都会提上明镜堂,由众宗门联合决策,让被仙门等级压制的小宗门,也有了向上提告大宗门的渠道。”

“别的不多说,圣人无论在公正、仁德还是势力均衡上,对仙门的掌控程度,远超于如今的那一位。”

韩黎压低了声音,似乎颇为顾忌。

“但,天不假年,圣人的改革实际已完成大半,却因他坠天故去,彻底停滞。到后来,圣人留下的制度,几乎都被那位废除了,明镜堂算是少数留下的成果,也不太有人提起……”

风凉夜听的入了神。

几日相处,韩黎知晓,儒门都是群隐世许久的君子,难免有些不通常识,唯有谢景行除外。

这位圣人弟子,不仅六艺皆精,各种离奇手段信手拈来,更是聪明机变,谙熟修真界历史、内幕与规则。

他不仅敢踩在高压线边游走,更是在规则边缘疯狂试探,与这群天真不谙世事的儒门君子比起来,高出不知几个段位。

兴许是韩黎的视线太过明显,谢景行抬起漆黑的眸子,犹如黑曜石,好看,却又透着淡淡的凉意。

韩黎心里一悚,白衣青年移开眼眸,神情温和淡雅,道:“如今大比第一场已经结束,韩先生不妨一同回客栈歇息吧,你的伤势不轻,还需好好休养。”

“那这死士……”韩黎迟疑。

谢景行知晓他们不放心,道:“在云梦城来人之前,由我们三家各出弟子轮换看守,儒宗人少,只出一名,三个时辰一班。”

他又刻意补充一句,道:“无论来者报何名号,即使手执长清宗私印,只要没有看见明镜堂调人的文函,绝不可交人。”

此举是防死无对证。

墨临神情严肃:“谢道友放心,墨家不会吃亏,定然要海外世家给我们一个说法。”

韩黎随即也表态:“在下亦然。”

二人是墨、法两家的天之骄子,却差点被坑死在罗浮世界里,怕是心里早早就发了狠,非要让世家付出代价。

此番利益相同,又逢儒宗雪中送炭之恩,友谊自然建立的极快。

以谢景行的交际能力,两人已对他推心置腹,极是信服。

风凉夜送走墨、法两家弟子,然后回过头,看着身形清隽,温润雅致如高天明月的谢景行,心里不免一安。

小师叔仿佛无所不能,无论是精妙术法,还是人情世故,都显得厉害过分。

若不是知道他在圣人洞府修炼许久,掌握了常人远不可能企及的知识,他说不定当真会以为,对方是圣人化身,怜他们孤苦无依,前来看顾他们这些弟子的。

但仔细一想,怎么可能呢?

圣人已经故去五百年了啊。

作者感言

慕沉歌

慕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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