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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爱情战争 来撕咬我

渡魔成圣 慕沉歌 3601 2025-01-27 00:30:45

殷无极若是愿意, 他就能成为天底下最美最热烈的情郎。

这世上,能够坐拥这等极致享受,看见他最美艳昳丽模样的, 除却圣人谢衍, 也再无他人。

殷无极跪坐在紫檀木攒芙蕖鎏金拔步床上,手臂伸展,无数玛瑙玉串成的珠玉,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腕子上,坠下琳琅生晕的光。

谢衍端坐在床边,白衣肃肃,墨发垂腰,天然不沾一丝尘埃, 是天下最高洁的君子。

再断情寡欲的君子, 遇到他天生的克星,也很难保持淡然。

“圣人, 您将这些珍宝摆在本座面前, 是想要做什么呀?”殷无极的眉梢眼角藏着秀气,唇畔微弯, 含着天真情态。

“这样, 您喜欢吗?”

说罢, 他将修长匀称的手臂伸到他面前,缠满青翠色的碧玉佛珠, 或是戴着沉甸甸的镂花金钏, 镶着紫金玉石。

白皙的皮肤在珠光宝气的间隙中透出来,却比白月光还明亮,艳色照人,却不带半分俗气。

殷无极多情, 为了勾搭师父,时常作出艳光照人的模样。

他将长发理了理,将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花的红色披帛盖在头上,又撩起半边,含着笑瞥他。

“还是说,您这是在我面前彰显财力,不但是过去一掷千金地养着徒儿,如今的魔君,您也有实力将我完全包下,养成您最可心的模样……”

谢衍定定地看着他,见徒弟笑靥若烟霞,像是洞穿了他的心思,却故意撩拨他,是明里暗里的勾。

圣人从不肯认输,更不欲暴露自己此时内心的想法。

谢衍将他用过与没用过的皆攒起来,混在一处,本就想找机会赠给他,也是想着他不会记的那么分明。

他抬手,轻抚帝尊面庞,淡淡笑道:“罗衣锦绣,金翠明珠,皆不足贵。这都是些为师攒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只是工艺漂亮,别崖若是喜欢,就全带去北渊用。”

谢衍轻描淡写着说不珍贵。

实际上,他能够拿到殷无极面前的,都是稀有罕见的天材地宝,聘了仙门拥有最卓绝技艺的工匠,件件都是价值连城。

仙门客,尽豪奢。遍地流金,洞天秘境,珍宝俯拾皆是。

仙门之昌盛,远远超出北渊的想象。

作为仙门之主的谢衍,是这盛世的缔造者,他指缝里漏出的些许繁华,都能让艰苦卓绝的北渊洲仰望许久。

殷无极一听当真是送他的,微微挑眉,笑意淡了几分。

谢衍心思深,说些不疼不痒的话:“例如仙门大比这等场合,你代表北渊,武力与财力必须都要展现出来,才能教各方势力信服。”

他足够温柔,不沾染欲望,甚至还将他敞开的衣襟拢了拢,克制着不去碰他线条修长的锁骨。

殷无极端着姿态,婉转地拒绝道:“您不是教导本座,既然做了君王,就要以身作则,力行俭朴,不得骄奢淫逸,透支民力;亦不得举止轻浮,仪容不端……”

君子如谢云霁,待他细腻疼宠,高洁无瑕,把他宠的无法无天。这风度,倒是显得他满脑子都是情爱,落了下乘。

殷无极矜持地笑着,敛了容,重归帝王的端然。

“在您面前,着彩衣,佩珠玉,哄您开心也就罢了。”

谢衍看他意兴阑珊,知道他是打算拒绝了。

殷无极将琳琅珠玉从颈间取下,先是看了一眼谢衍的神情,又收回目光,道:“如今,自有北渊养着本座,本座不需要您贴补,您不必介怀。”

谢衍蹙眉,不欲教殷无极心生迟疑:“都是些你的旧物,从家里带出去,也不算是收了仙门的东西。”

殷无极笑意盈盈,看似无懈可击:“您喜欢,本座今晚戴给圣人看就行了,其余的,倒是不必。”

“仙是仙,魔是魔,有些界限还得划清楚。”

“赠给情人,而非贴补。殷别崖,你非得分那么清吗?”谢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侧。

他隐隐有点不开心了:“北渊魔宫的东西,无论是何等物什,你都能用的开心;为师给的,比北渊的精细许多,你却半点也不肯用?”

“您是担心徒儿在北渊受苦了?”殷无极顿了顿。

作为君王,他下意识地维护:“您看不上北渊苦寒,但如今魔洲刚刚起步,正是筚路蓝缕,我不会挑拣……”

“而且,徒儿过得可好了,北渊魔宫,都是事事以我为先,奉君王如神明,您不必担心——”

谢衍想听的才不是这些,冷笑一声。

殷无极习惯了一切以师尊的感受为先,见他恼了,当然不肯破坏他的兴致。

他连忙凑过去,揽住他的腰,乖乖地蹭着他的掌心,免得惹恼圣人,道:“您别生气呀。”

但魔道的君王又有些失落,语气艰涩:“……您这样不喜欢北渊吗,是觉得那里还是蛮荒魔地,您悲悯魔民,却并不喜欢那里,所以才不肯踏足。”

“想什么呢,一口一个北渊洲,为师是把你借给魔洲,没叫你把外头当家里。”

他越是说外头好,谢衍越是介意的要命,冷笑道:“现在北渊洲侍奉君王的贡品,为师不但供得起,还更好。要不是你在魔道有了自己的路走,谁会教你在外头飘!”

“……”师尊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殷无极顿住。

“还有这些法宝,吾已经特地避开仙门式样,做了些北渊风格的了。怎么,就这样介意你的师门,难道觉得出自吾之门下,还是丢人不成?”

“人前划清界限也就罢了,连些物件都不肯收,非得抹去一切踪迹。还有经济方面,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那借条也是,一条条和我掰扯——”

谢衍早就恼他了,只是忍着不说,见他见外头好,心都不在了,一副插上翅膀就要飞走了的模样,哪里还忍得了。

“吾与北渊洲,谁亲谁疏?”

“……”

谢衍说罢,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哪门子气。

反正本次仙门大比,他处处都气不顺,他成圣以来,少有这么情感波动,心态别扭的时刻。

“……哈哈哈哈哈,圣人,您也太可爱了。”殷无极一怔,继而捧腹,笑的厉害。

谢衍这是醋了,醋的还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和北渊沾点边的,他都得暗地里生一阵子闷气。

现在见他拒绝来自师尊的关爱,竟然恼到和他翻旧账。

“笑什么?”谢衍恼了,按住他的脖颈,抚摸他的后脑软发,“殷别崖,你莫要糊弄,说个明白。”

“您先前醋萧珩时,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我与您在奖赏后进上杠起来,您居然也和我比这个,非得压住我一头,更别说旁的,对陆机,对魔宫臣属,零零总总的敌意。”

“您这不是看单独某个人不顺眼,是但凡和北渊洲相关,您就偏要都比较一遍,是觉得我离了家,入了北渊,心野了,把北渊洲当归属了,是吗?”

“……”

殷无极终于抓住了些师尊陆离莫测的心思,越是品味,越觉得他这般情感波动千年一遇。

待到抓住谢衍的心思,殷无极才明了,师尊与他针锋相对,不是在看不起他如今的实力地位;不是非得压制他,教他抬不起头;亦然不是不喜北渊洲,非要把他抓回来。

谢衍端着仙门之主的架子,居高临下,是在评估与审视,亦是在排除一切可能会夺去他注意力的威胁。

“谢云霁 ,你是不是后悔当年放我去北渊洲了?”他笑了,“还是觉得,我身上与你有关的东西,正在越变越少……”

殷无极见谢衍眼神一暗,露出不悦的神情,越发乐了,笑倒在一床的白玉明珠之间,檀发白肤朱唇,比柔和的明珠更雪白明丽,比鲜艳的红绸更浓墨重彩。

他笑够了,趴在床榻上,撑起下颌,盈盈地看着他:“本座在仙门大比上,虽然输您半招,认了输,但是您感觉到芒刺在背,本座几乎不可能被您再度掌控在手上……”

“圣人觉得,不够安全。”

对于掌控欲深重的谢衍而言,风筝断线,箭已离弦,这是危险的信号。

他仍然留在原地,别崖却在往远处走,这代表着失控。

圣人最难忍受这种不安,所以为此感到焦躁,产生荒谬的嫉妒心,甚至不惜放下姿态,向他主动靠近,采取种种办法,确认殷别崖仍然将他视为最重要的存在,不会从他身边逃离。

“够了,圣人境本就没有这么多情绪,何来这等荒唐想法。”谢衍打断了他的揣测,刻意平静道,“我们维持这种关系,是因为……”

“是因为,您早就习惯了我,与我保持地下关系,距离最舒服,寿命匹配,实力相配,也最不会出事。”

“这对您来说,代表着安全,可控,不会有意外。”

殷无极支起身,早就接受了现实,淡淡然地笑道:“您虽然理性冷清,但也毕竟没有真正成为无情无欲的仙,羁留于世间,总是免不了俗,需要有一两个情感载体。”

“所以您会收徒弟,在教导弟子的时候,维持人性。”

“我跟着您许久,正好承载了您对于师徒、父子、同道、知己的记忆与希望。在您想的时候,还可以当做情人用,这身皮肉躯壳年轻美丽,您可以没有负担地宠爱我……”

殷无极灼烧的情劫,教他一见谢衍的面,连自己姓什么都忘的干净,永远也不满足,所以时时在痛苦。

但他知道,他必须得满足于现状,再多的不能奢求。

殷无极偏头笑道:“再说,您的宠爱,也是我生了妄念,苦苦求来的。让圣人感觉到这段关系不安全,让您不够舒服,是我的不是了……”

谢衍不答,黑眸里透出了些许烦躁,第一次在他重复这种论断时,打断了他,道:“不是。”

殷无极每次重复,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但是这毫无用处,因为他早就在恨海情天中一败涂地。

见他打断,殷无极又怔了片刻,绯眸盈盈看向他,道:“谢云霁,你……”

他那些故作矫情的茶艺,变着花儿的新鲜剧本,或者是费尽心思扮演出的热烈模样,都是为了让谢衍不会在时间的长河里腻烦了他,看倦了他的容貌,或是觉得他的性子无趣。

殷无极知道,作为天生大魔,本性太寂静,或者说是虚无。

他本就是一张白纸,所有艳烈色彩,都是后天的教导抹上的。

能够他这张纸上作画的,从未有过旁人,只有谢衍。

殷无极从遇见他的十五岁开始,就很用力地把自己揉捏成谢衍喜欢的样子,去揣测他的喜好,适应他的规矩,享受他的掌控,直到成为他完美的徒弟。

如今,他又试图成为他可心的情人,但是如今虽然小有心得,但时不时仍然觉得是地狱难度。

面对无情的天,应该如何揣测他的心意呢?

只有一点点地去试,才能敲碎他的壳。失败了不打紧,挫败也很正常,只要他会给予反应,总能积少成多……

魔君这样安静地想着,却又忽然发现,冰冷的天低头,垂下眼眉,径直拽住他的手腕,略有几分强硬地把他摁在床上。

这是一个压制的动作。

谢衍的目光掠过他蕴着澎湃魔气的躯体,本该平淡无波的黑眸,此时却如同笼着暴雨。

“殷别崖,我从未说过,我需要你安全可控,百依百顺,献上一切……”

“相反,陛下越是教吾意外,惊异,烦躁,不安……”他换了称呼,却又带着强势。

谢衍随手拿起一串坠在床榻上的明月珠链。珠链垂下,近乎调情地掠过他的脖颈、腰际、小腿。不辨谁白。

“吾越是觉得,征服你,压制你,非常有趣。”他的眼眸黑的浓稠,语气越平静,越是可怕。

“你天性本就不乖巧,不必压着性子,试着,来撕咬我。”

“只要你做得到。”

说罢,谢衍垂下幽深的眸,将明月珠缠在帝尊的脚踝,绕了三圈。

“您在做什么?”殷无极感觉到芒刺在背,向后蹬了一下。

他却被师尊牢牢握住脚踝,在脖颈上咬了一口,浑身都发麻了,眸瞳却颤栗着,兴奋着,狂热着。

顺从他,臣服他,随着他的节奏起舞算什么?时间那么长,哪有与圣人搏斗到底更刺激?

“这些珍宝,吾花了不少心思,既然陛下不肯要,那就都用在陛下身上吧。”

“别崖不听话,总爱揣测吾的心思,得给个教训。”谢衍温文尔雅,手却按在他脊背的美人沟上,反复摩挲。

“可别哭出来。”

殷无极侧头,望向眼底有着寂静烈火的师尊,笑了。

完了,天崩了。

作者感言

慕沉歌

慕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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