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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祝六六/不曾阿 4474 2025-07-23 07:54:05

时间紧迫。

叶厘没来得及给江纪烙饼。

不过, 昨晚那顿软糯不腻的红烧肉,足以抚慰江纪过去几日运转过度的脑子。

年轻躁动的身子,也被酣畅淋漓的房事安抚。

他整个人都处在巨大的满足中, 目光柔和,气质沉静, 迎着朝霞立在院中, 看得叶厘当真是春心荡漾,只想扑过去将昨晚的姿势重复一遍。

好相公。

他的亲亲好相公!

可惜的是, 两人起的太晚, 事情又多, 两人连独处的功夫都没有。

待吃过简单的早饭,趁着回屋数铜板的功夫, 叶厘与江纪匆匆吻了一下,然后江纪便揣上四十文钱,抱着一罐子豆乳米麻薯,快步朝县城而去。

江纪一路小跑, 等到了私塾, 距离上课的钟声响起还有一刻钟。

他顾不得歇息, 从前院进正院去后院。

昨晚回家前,他特意叮嘱了鲍北元, 让鲍北元留在寝所等他。

此刻,他一进后院,就瞧见鲍北元抱臂倚着门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长眉微皱, 一边大步流星走过去一边问:“你昨晚又没睡?”

一句话,惊醒了眼皮沉重的鲍北元。

他揉揉眼睛,站直身子, 打着哈欠,不答反问:“你怀里抱的是啥?”

“你的前路。”江纪举了举手中的陶罐。

“……啥?”

鲍北元愣住。

他又揉揉眼睛,仔细瞧江纪手里的陶罐。

陶罐半尺来高,普普通通,要不是上次江纪从家里捎的咸菜还未吃完,他定以为这里边装着的是咸菜。

就这纳闷的功夫,江纪已来到他跟前。

江纪直接将陶罐塞到他手里:“我夫郎做的羊乳茶饮,你尝尝看。”

“羊乳饮子?”鲍北元睁大眼睛,这可是好东西,快和猪肉一样贵了。

他颇为感动:“谢谢哥夫。”

“喊厘哥就成了。”

江纪说着,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陶罐,一边往正院跑一边道:“我觉得卖饮子比你扛大包更有前途,你去膳房拿双筷子好好尝尝,我先回去上课了,中午咱们再细谈。”

他人高腿长,步子矫健,三两下就离了后院。

鲍北元挠挠头,捧着小陶罐回了屋子。

小陶罐以麻布封口,他将上面的绳子解开,取走盖子,里边的豆乳米麻薯露了出来:雪白中透着微黄,与他记忆中的乳茶饮子一样。

陶罐一直被江纪捧在手里,还微微热着。

他端起陶罐喝了一口。

甜滋滋的,挺好喝。

而且比他之前喝过的一些茶乳口感要厚重些。

是多加了羊乳?

但茶味也挺明显的,难道是用羊乳直接煮茶?

陶罐不大,他早上又滴水未进,因此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他很快就看到陶罐底部有东西,白白的,瞧着跟汤圆皮似的。

想到江纪说的,要他拿筷子喝。

他便起身,捧着陶罐去了膳房。

问厨子要了双筷子,他从罐底挑了一筷子米麻薯举到眼前仔细打量。

这东西只看外观,还真跟汤圆皮一样,但入口之后便知晓,这二者有区别。

汤圆皮已经算极柔软的吃食了,可眼前这一团,竟比汤圆皮更柔软、轻盈,不用嚼,直接就能咽下去,还带着明显的羊乳味。

这是什么?

……

一上午的苦读,把江纪早上吃的饼子、浓稠大米粥给消耗了个干净。

饥肠辘辘。

他放下书本,几步出了讲堂,打算去后院喊鲍北元一起吃饭。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江纪、纪哥。”

一扭头,只见鲍北元就在几步外的窗户旁站着。

而且,鲍北元没了之前的颓劲,瞧着比前两日精神许多。

他有些微讶,心中一动,就问:“你对早上的乳茶饮子感兴趣?”

鲍北元闻言笑,来到他跟前,抬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就你聪明,一猜就准。”

“那咱们去膳房,边吃边说。”

江纪松了口气。

能笑,也有兴趣,好兆头。

这几日,鲍北元都是在膳房吃饭。

膳房伙食差,但胜在便宜。

两人端上盛着菜窝窝的小柳筐以及汤碗,又寻了角落位置。

之后江纪从怀里拿出四文钱,去灶前买了两个水煮蛋。

上次叶厘给他的二十文钱,他花了一半。

一个生鸡蛋,最小的也一文,因此,膳房卖的水煮蛋,一个是两文钱。

他一日买一个水煮蛋,五天花了十文。

今早叶厘问起此事,知道他竟没把那二十文钱花完,就生了气。

这胆大包天的夫郎,当着小麦、芽哥儿的面,将他拉到一旁,低声凶巴巴的威胁,若是这次仍不花完,下次回来就不准他上炕!

若无意外,他十日后才回家。

十天见一面已经很苦了,还不准他上炕!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花,他麻溜的花!

今后他一天吃两个鸡蛋!

抓着俩鸡蛋回到角落里,坐下之后,他递给鲍北元一个。

鲍北元正在啃菜窝窝,见状立马道谢。

“还是纪哥好,这膳房的窝窝头也太难吃了。”

他手里的菜窝窝是玉米面混着高粱面制成,面粉磨的不细腻,再配上野菜的微涩,口感着实不好。

“能吃饱就成。”江纪道。

“也是。”鲍北元说着,举起菜窝窝大咬一口,一边嚼一边对江纪道:“我得再谢谢厘哥,为我费心了。当然,也少不了好兄弟你。”

“只是,这茶饮做出来了,接下来是个什么章程呢?”

江纪闻言,反问:“你愿意干这个?”

“愿意,比扛大包好。”鲍北元点头。

他昨夜为何睡不着?

因为前路茫茫。

若他真没心没肺也就罢了,可以拿着几十两银子醉生梦死,花完了就自生自灭。

可偏偏他不是那样的性子。

卖书籍时他便为以后谋算。

本以为,他一个大小伙儿,怎么着都能活下去,可听了江纪一番话,他只觉得前路茫茫,披着夜、隔着雾,叫他无一丝的头绪。

连扛大包都有那么多门门道道,他还能做什么?

于是辗转难眠,直到鸡叫声传来,才昏沉沉的睡去。

现在,江纪和贤哥夫给他指了条路,那他自然要把握住。

“你愿意便好。你厘哥的意思是,你先试卖几日,若是生意还成,你真下决心要干这个,那就将方子教给你,你自己做、自己卖。”

“每日的营收,一九分。”

“他拿一成,你拿九成。”

江纪一边剥鸡蛋壳一边道。

“一九分?”鲍北元一双眼睛瞬间睁的老大。

“多吗?若是觉得多,也能再谈。”

“不不不,我是觉得厘哥拿的少了。”鲍北元忙道。

做吃食生意,最关键的就是方子。

就如同他家的面馆,和面以及汤头都是他家的独家秘方!

靠着这独家秘方,他爹娘才能将小摊子变成如今的面馆。

早上的那道茶饮,厘哥可是出方子的人,可厘哥只拿一成的收益,这是在接济他、可怜他。

他心中感动:“好兄弟,该三七分才是。”

江纪摇了摇头:“他只出了个方子,余下的全由你操心,一九分,挺合理。”

看鲍北元还要反驳,他就继续道:“卖这个,前期没有铺面,得由你自个儿走街串巷。”

“而且,你最起码得租一个只由你一人使用的灶房,省得方子被人瞧了去。”

“光是前期,你就得投进去五两银子。你卖多少乳茶才能将这五两挣回来?”

“就这样定了,若以后真的红红火火,那你再多给你厘哥一些。”

说罢,他两口就将那个鸡蛋吃了,而后拿起菜窝窝吃了起来。

鲍北元也拿起鸡蛋在斑驳老旧的木桌上嗑了一下,道:“这个肯定好卖的。比我之前喝过的平价乳茶饮子都好喝。”

北阳县的十余家饮子店,他几乎喝了个遍。

抛开各式果酒以及加了草药、香料的养生茶,只谈乳茶。

高端一些的,是用酥酪与茶、花、蜜一起煮,有的会加果膏,有的会加些枸杞桂圆之类的干果,甚至还会拿银器盛放。

小小一碗,就要几十文!

一般小民可喝不起。

普通百姓喝的乳茶没那么贵,但只要加了牛乳羊乳以及果膏的,一碗就要十几文。

今早上的乳茶,里边没有酥酪干果,算是平价乳茶。

但味道比饮子店的平价乳茶要好,里面那团汤圆皮一样的吃食,也新鲜可口。

若他走街串巷的卖,肯定比饮子店的便宜。

便宜、味好,只凭着这两样,肯定很好卖。

“先试着卖几日吧,现在谁也说不好。”

“待吃了饭,你去野枣坡找叶厘详细谈此事,如何?”

江纪只道。

这个分成,是叶厘定的。

也是考虑到只凭着鲍北元一人,每日做的乳茶有限,利润有限,因此前期先让利。

不然的话,若鲍北元忙活一整日,最后只挣上十几文,那鲍北元还有什么干劲?

他赞同叶厘前期让利的决定,先试卖一下看看情况吧。

鲍北元听了此话,心中更为感动,忙应了声好。

吃过午饭,两人回了寝所。

同寝所的人,有的直接回讲堂苦读。

有的则选择小憩。

寝所里的人,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柜子,放在炕前排成一排,里边放着私人物品。

鲍北元指着江纪的柜子道:“江纪,你给我取一百文,若是商议妥当,我回来时顺手置办点用具。”

他将自己的绝大部分银子交由他们的韩夫子暂管,只留下一百多文与江纪的那点铜板一同放到江纪的柜子里。

江纪应了声好,从身上取出钥匙,打开,先将他自己身上的几十个铜板放进去。

然后将鲍北元的那串钱取出:“要置办不少东西,你全拿上吧。”

这话有理。

鲍北元接了过去,又向江纪打探一番野枣坡的位置,然后拎着钱匆匆出了私塾。

私塾位于城南,野枣坡在县城北边,他沿着县城主街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家糖铺时,他抬脚迈了进去。

贤哥夫给他找了个好营生,他第一次登门,怎么着都不能空着手。

在糖铺瞅了一圈,他最终买了二斤蔗糖。

点心和糖一样贵,但一斤点心只有几块,随便吃吃就没了。

但一斤糖能用很久。

而且,贤哥夫做茶饮必须得用糖,他这会儿买两斤,省得贤哥夫再买了。

出了糖铺,见旁边的摊子上有卖风车玩具的,他就又花上十文,买了一个蒲扇般的手持大风车。

一手拎着二斤蔗糖,一手抓着大风车,他一路走、一路打探,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寻到江家的家门。

江家院子里,江麦、江芽已经睡醒,正准备拿着麻绳去捡柴。

见一个跟江纪差不大的大哥哥在院门口探头探脑,江麦就走过去,好奇的问:“大哥哥,你找谁?”

“请问,这是江纪家吗?”

鲍北元扬起笑脸问。

“我大哥不在家,读书去了。”

江芽接了一句,他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瞅着鲍北元。

鲍北元闻言,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他晃了晃手中大风车:“你就是芽哥儿吧?我是你大哥的好兄弟,鲍北元。”

“我来找你们厘哥,有正事要说。”

“喏,这个风车给你,你和小麦拿去玩吧。”

鲍北元这一串话说的快,江麦、江芽听得一愣,随后江芽迈开小短腿往灶房跑:“厘哥厘哥,鲍大哥来了!”

江麦也回神,想到鲍大哥的凄惨遭遇,他忙扬起笑脸,指着院子道:“鲍大哥你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水喝!”

鲍北元立马道:“谢谢小麦,真乖。”

他带着几分好奇进了院子。

而这时,正在炸豆腐泡的叶厘,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和叶两一道从灶房出来。

双方见面,热情的寒暄了一番。

知晓鲍北元还特意买了两斤糖,叶厘立马道:“你来就来,不用买这些,太客气了。”

“该买的,第一次登门,哪能空着手。”

鲍北元端着江麦给他倒的凉白开,笑呵呵的道。

“你和江纪是好朋友,不用讲究这些。来,进灶房谈吧,我锅里还炸着豆腐泡。”

叶厘指了指灶房。

鲍北元忙应是,端着碗站到了灶房门口。

江麦、江芽好奇的听了几句,然后就拿上麻绳跑出了家门。

艾玛,厘哥以后要连着煮豆乳米麻薯,又要用不少干柴!

他们俩可不能偷懒!

其实,两个小家伙多虑了。

因为接下来只是试卖,每日做的茶饮有限。

按照叶厘的想法,接下来几日,他每天早饭后做一陶罐的茉莉花茶和豆乳米麻薯,交由鲍北元去县城走街串巷的卖。

东西少,俩个背篓一背一拎,用不上独轮推车。

卖完之后,当日的利润与鲍北元平分。

不能叫鲍北元白跑腿嘛。

鲍北元听了此话,有些惊讶:“还有茉莉花茶吗?”

“对,怎么?”叶厘问。

“嗯……可能不太好卖,这是最常见的一种饮子,不仅饮子店有售,一些沿街叫卖的卖浆人也会卖。”

鲍北元解释。

“我知道,咱卖的便宜些。主打豆乳米麻薯。”

叶厘并不担心。

他当时想的一款走量。

一款打出招牌。

若是走量的不好卖,那他就将普通的茉莉花茶改为芝士奶盖四季春。

芝士奶盖四季春的做法挺复杂,旁人很难仿制。

鲍北元想了想,点头:“好。”

如今天气热了,茶水应该比春季、秋季好卖。

大不了,他多跑几个地方。

商定细节,叶厘就让鲍北元先回县城,后日早上再来。

明个儿他要准备原料。

上次叶两帮他买的那点原料,他已经快用完了。

第二日,待豆腐泡卖了一半,叶两就揣上铜板,进镇买糯米、红薯芡粉、茶叶。

其实,他去野枣坡需得穿越县城,按理说,他在县城买这些物件最合适,省得多背二十里路。

但他对镇子了若指掌,对县城不熟,因此,他每次都是在镇上买。

到了江家,他将这些原料交给叶厘,叶厘顾不得吃饭,立马拎上糯米去水井旁淘洗。

天热,这会儿淘洗干净,经过一下午的晾晒,傍晚就能磨糯米粉。

只是,为了让米麻薯的口感更细腻,他得反复磨上十多遍才能收工。

大热天的,在磨房推半个时辰的磨,这感觉着实不好。

第三日,早饭后,他先将豆腐压上,然后就大铁锅和炉子同时开工。

等鲍北元到时,两道饮品都已备好。

一个陶罐里是茉莉绿茶。

不多,只有两升。

一个陶罐里是豆乳米麻薯,米麻薯和黄豆粉单独用碗装着。

也不多,只有三升。

鲍北元已将酒提子买好。

酒提子外观似长柄勺子,像是把一个竹筒绑到一根木棍上,是专门用来打酒的器具。

鲍北元买的酒提子挺大,一提子是半斤,也就是二百五十毫升,一盒纯牛奶的量。

若是茉莉绿茶,一提子价两文。

若是豆乳米麻薯,一提子价十文。

按照这个价格,茉莉绿茶还真不赚什么钱,卖出去两斤才能挣一文。

等以后天热了,需要用上硝石制冰或者是购买冰块,那利润会更低。

豆乳米麻薯倒还好,卖出去一提子,就能挣两文五厘。

之所以定这个价格,主要是贵在了米麻薯上。

红薯芡粉一斤十三文。

糯米一斤十文,叶厘还得磨成粉。

而且,还得拿羊乳去煮。

不过,即便是这个价格,也比饮子店里卖的乳茶便宜。

北阳县身为南船北马的换乘之地,说是县,其实比很多府城都热闹。

这么大一县城,养活了不少家饮子店。

旁人的饮子店红红火火,没道理自家的豆乳米麻薯卖不出去。

叶厘鼓励了鲍北元几句,然后目送鲍北元离去。

接下来,就是等豆乳米麻薯大卖了。

作者感言

祝六六/不曾阿

祝六六/不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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