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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祝六六/不曾阿 4203 2025-07-23 07:54:06

俊美相公眼眶中的泪珠要坠不坠, 一副感激涕零无以言表的样子。

叶厘看得又是感慨他的美貌,又觉得心疼。

叶厘下意识伸手去摸心口,想掏出帕子给人擦泪。

但他不是原身, 暂时还没养成随身带帕子的习惯。

这一摸,他摸了空。

他赶紧又扭头打量灶房。

用来擦手的布巾, 挂在门口。

灶台上倒是有条布巾, 但那是用来擦灶台的,油乎乎、黑乎乎。

他干脆扯起自己的袖子, 凑到江纪那张帅脸前:“来, 把泪擦了, 等会儿让小柳看到了,八成会觉得是我欺负你了。”

江纪见他瞅了一圈, 最终只递过来自己的袖子,心中的感动顿时变成了啼笑皆非。

现在的叶厘,可真不像是小哥儿。

“不必了。还有,谢谢你。”

叶厘也觉得自己的麻布袖子粗糙, 不太适合擦泪, 于是就收了回来, 口中略带责怪的道:“你看你又客气上了,这是我该做的。”

江纪闻言, 就道:“那你届时买些元宝纸钱香烛,一斤桃子一斤点心即可。”

“娘她喜甜食果子,你备齐这两样,她肯定高兴。”

“嗯……这有些少了, 我是第一次去拜见他们,我再准备只烧**。”

第一次见婆婆,不能太简薄。

江纪闻言笑:“娘她肯定喜欢你。”

叶厘听了这话, 一脸认同的点头:“毕竟我这么贤惠。”

虽说他是孤魂,可他对江纪称得上是掏心掏肺,江母没理由不喜欢他。

他这么自信,可江纪只觉得可爱,忍不住盯着他直笑。

待他脸上浮现出疑惑,江纪才道:“你备上也行。另外,既然要去爹坟前祭拜,你再备些黄酒吧,爹爱喝酒,从前家里日子还成,他喜欢在晚饭时小酌一杯。”

而且,这些祭品最终还是进了他们活人的肚子。

贫苦人家,上坟的祭品都会带回自家,撑不起大户人家的排场。

“好。”叶厘应下。

两人又商议了些细节,刚商量完,堂屋那边有动静了。

江麦、江芽起床了。

江芽醒来不见自家大哥和厘哥,小脸蛋立马皱起,有些不开心。

不过,他每次起床,见着的总是江麦,几乎就没瞧见过江纪与叶厘。

因此,他那点不开心很快就消散了。

而且,昨晚他超开心哒!

他蹦蹦跳跳的进了灶房,洗脸刷牙之后,就撸起袖子,露出圆滚滚的手臂开始过滤豆渣。

新的一天,挣工钱啦!

江纪吃了早饭,拎上小背篓匆匆赶往县城。

两个小家伙也背上背篓,出门割草。

叶厘把豆腐压上,转身去了西屋。

不说帕子他还没想到,再有俩月,江纪就该出发去府城了。

上次江纪去府城赶考是两年前,那会儿好相公十六岁,今年十八,个子窜了些,两年前的衣裳已不合身了。

原身与江纪成亲时有人送了布料当贺礼,他翻了出来,打算托梁二香裁身新衣裳。

他不亲自做,一是没时间,二是他的手艺只会让江纪丢人。

更重要的是,他没耐心!

就算喜欢一个人,有些事也是不可勉强的。

不过,虽说梁二香是亲二婶,但也不能让长辈做白工,因此,中午叶两来时,饭桌上,他拜托叶两明个儿帮他买二斤猪肉。

叶两一听他这话,眼睛瞬间睁的老大:“怎么又买肉?昨个儿不是买了七斤多吗?”

“这是给二婶的。”叶厘不紧不慢的解释缘由。

叶两听了,道:“要不,让阿爹做?”

叶文他夫郎挺勤快,一嫁过来,就将家中诸务都揽了过去,如今他阿爹较之从前清闲了许多。

“不用,二叔会不高兴的,之前江纪的衣裳,都是二婶做的。”

叶厘摇头。

他这会儿要是不托梁二香,江大河肯定会多想。

一提江大河,叶两顿时没了话:“成,明个儿我买肉。”

不过,当第二天傍晚叶厘提着肉过去时,江大河却是有些不高兴:“都是自家人,你还买什么肉?也太生分了。”

叶厘笑眯眯的解释:“二叔,这是孝敬你和二婶的,我孝顺还有错啦?”

孝顺,这两个字戳中江大河的心坎,他又高兴了起来。

可不是!

侄夫郎孝顺,这是眼里有他这个二叔嘛。

他笑呵呵的道:“你就放心吧,等下次小纪回来,你二婶肯定能将衣裳做好。”

之前,江纪的喜服就是梁二香做的。

这才过了几个月,倒也不用重新量尺寸。

“不急,他去府城前做出来就成了。二婶平日里也忙,得空了再做。”

叶厘道。

江大河摆摆手:“她也没大事要忙,现在地里的活儿不重。”

日常除除草、浇浇水而已。

这活儿在叶厘看来极为辛苦,可在农人眼中,在秋收之前,真不算特别忙碌。

像是江大川家,他家人多,但地不多,江通都能时常留在家中捣鼓木工了。

叶厘想到两个月后江纪所需的盘缠,以及江纪的债务——他前几天偶尔从江大河口中得知,江纪竟还欠了外债。

债主是江大河和江福正。

在江父刚没的那两年,江纪年龄小,零工不好打,麻袋不好扛,因此挣的少,遇到花钱的地方,只能借钱。

之后偶有手头紧时,也借了些。

到目前为止,加一起共借了八两多。

这八两多的外债,叶厘算作夫夫共同债务,江纪忙着读书,只能由他想法子偿还了。

于是,从江大河家出来,他径直去江大川家找江通。

其实他早就用木棍将风铃做出来了,但最近江通忙着做锯末、凳子——制作变蛋需要用到锯末,江通身为木工,自是不愿花钱去买锯末。

他就先用刨子将木头刨成纸一样薄的刨花,再用斧子把刨花尽量剁得粉碎,再经过手擀手搓等工序,弯曲的刨花就成了锯末。

这种锯末不如锯子锯木头时飘下来的木屑碎,但凑合着也能用。

目前叶厘、江柳、江榆做变蛋,只需买生石灰,不用再买锯末了。

锯末其实不贵,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钱上,不如做风铃多挣些钱。

当然,靠着江通一人,风铃挣不来大钱。

但对叶厘而言,积少成多,总比没有强。

再不济也能将江纪的鸡蛋钱和高温补贴挣出来。

对江通而言,那肯定比做锯末省下的那点钱多。

因此,这生意还是很有必要的。

叶厘到江通家时,江大川、江达、江顺父子三人下地还未回来。

江通正拿着刨子刨木头。

江大川的夫郎高君则是坐在水井旁择菜。

高君身子不好,很少下地。

江通、高君见他进门,都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着朝他打招呼:“厘哥儿,怎这会儿来了?快坐。”

“喝水不?”

叶厘忙道:“大伯,我不渴,你别忙活了,你坐下歇歇,我来是有事儿要和大通哥商量。”

“什么事儿?”江通问。

高君也好奇的望着他。

“就是我最近用木棍做了一个风铃,我想托大通哥整一个大的、好看些的。”

“风铃?”江通有些意外。

他是干木工的,知道风铃这种东西。

但风铃一般是用金属做的,很精致,大户人家才用,乡下没人用这个。

木头怎么制成风铃?

“大通哥,要不你随我回家,瞧瞧样品?”叶厘看他想不明白,就道。

“成。”江通拍拍手上的木屑:“我去你家瞧瞧是什么样的风铃。”

于是他跟着叶厘回了家。

两人进门时,江麦、江芽正在剁猪草,两个小家伙瞧见他,大声的同他打招呼。

叶厘回屋,将他做的风铃样品拿了出来。

样品有三个。

一个是把几根木长棍错落有致的绑在一起,高低起伏间颇具美感。

一个是月牙状的木头,下面缀着一个小铃铛。

一个是四个圆木片,按照叶厘的想法,这四个圆木片是四个寓意极好的字,下面再缀一个铃铛。

他现在的人设是睁眼瞎,于是就暂时用圆木片代替字。

三个风铃,其中两个有铃铛,一个是纯木头。

他是拿木棍随手做的,整体极为粗糙。

铃铛也是他在县城随便买的,是铁制的,婴儿拳头那么大,不贵。

但江通身为木工,脑中自动将这三个简陋的风铃转为他制作好的样子。

以江通的眼光来看,三个风铃各个都好看,虽与大户人家的精致风铃不能比,可若是挂在乡下的农房中,那颇为合适,一点都不突兀。

进进出出,一抬眼就能瞧见。

美观,寓意也好。

若有风吹来,那还能听个响儿,显得热闹。

他自个儿都想挂一个了!

“这三个我先拿回去,做好之后我给你送过来。”他笑着道。

“大通哥,先不急。你觉得,若是将这三个风铃拿出去卖,会有人买吗?”

话是这么问,但叶厘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江通就明显很感兴趣嘛。

但江通很是惊讶:“卖?”

“对,我看镇子那边没卖这种风铃的,若是咱做了拿出去卖,只要价格合理,那应该能挣钱吧?”

叶厘解释。

江通愣住,随后低头看向手中的风铃。

打量了又打量,他没什么信心的道:“那先做几个试试?厘哥儿,你别抱太大期望。”

他对自己的手艺,不自信。

他虽也打算做些凳子拿到县城或镇上卖,但凳子是必需品,只要便宜些,定然有人买。

就算卖不掉也没关系,他可以留着自己使。

反正自负盈亏,他毫无压力。

可眼前这风铃是叶厘做的,想到鲍北元与叶厘合伙卖饮子的事,他顿觉压力大。

他没学什么真本事,他怕辜负了叶厘的期许!

江通的心思明明白白,叶厘就笑道:“大通哥,你只管去做,做不成也没事。靠着变蛋,咱每个月也能挣上几百文,咱不缺挣钱的门路。”

“这风铃若卖出去,那是意外之喜,若不能,对咱也无影响。”

这话一出,江通立马就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小了些。

只要叶厘不是非得做这门生意,那他就不那么紧张了。

他又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风铃,道:“我会尽力做的。”

“此事不急,大通哥你慢慢来。”叶厘叮嘱。

江通点头,他明白的。

干他这一行的,可不能急。

这时,两个小家伙剁完了猪草,他们没急着把猪草背到后院,而是跑到江通跟前,好奇的打量他手中的风铃。

之前叶厘把样品放到了柜子里,他们俩还没见过。

“小麦、芽哥儿,你们俩喜欢这三个风铃吗?”叶厘笑眯眯的问。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略有些迟疑的点头:“喜欢。”

他们从前没见过风铃,可他们也没旁的玩具。

眼前这三个风铃,瞧着虽丑,但新奇呀。

他们俩愿意拎着玩。

叶厘被两个小家伙的迟疑逗笑,抬手揉揉他们的小脑袋,道:“等大通哥把成品拿过来,你们就知道有多好看了。”

这话一出,江通顿时又有压力了。

他忙拎着三个木棍风铃走了,他这种没什么真手艺的人,听不得这种话。

叶厘的日子照旧。

每日做生意,养两个小家伙,单调、重复的可怕。

江通没有让他久等,只隔了两日,就拎着三个成品风铃过来了。

牵扯到生意,江通很是认真,每一个部位都打磨的很是光滑,没有毛刺。

做工也很精致,月牙就真的如天上的月牙。

纤细,漂亮。

那四个圆木片,则是变成了年年有余。

江通跟着王木匠学了几个字,恰好年年有余这四个字他会写,于是他就用了这四个字。

三个风铃都是原木风,没有上漆,叶厘看惯了原木的东西,不觉得丑。

而且,若是上漆,那成本可就增加了。

他的目标人群,是如他这般的人家。

“大通哥,你手艺很好嘛。”叶厘打量完三个风铃,有些惊喜。

这三个风铃,古朴、大方、美观,很拿得出手。

江通见他是真的喜欢,大大松了口气。

“你觉得成就行。”

“行,很行!明个儿我进城买些小铃铛,你每样先做三个,我让大哥拿到镇上卖,得来的银子,咱一九分如何?”

毕竟自己只出了个点子,余下的全靠江通。

可江通一听,立马摇头:“不不不,这主意是你想的,咱三七分。”

听到这个数字,叶厘乐了。

又是三七。

他道:“大通哥,出力气出手艺的是你,这样分你太亏了。”

“要不是你出主意,那我一文都挣不来。”

江通认真道。

这个理儿他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就不说那四十两银子,只说变蛋。

变蛋的做法,是叶厘主动教给他的。

这个小生意可太好了,简直是梦里才有的。

一是投入小。

二是不忙碌,只需跑县城将鸡蛋、生石灰买回来,再忙碌一个下午,那半个月后就可以数钱了。

三是稳定。

一个月稳稳妥妥的就有几百文的收入。

他近日还打算多做些,争取将月收益从几百文变成一两。

夏日鸡蛋不能久放,卖鸡蛋的人家多,鸡蛋的价格,稍稍比其他季节便宜些。

而且,一旦入冬,北方大雪会封路,南边运河偶尔会结冰,到那时,北阳县过路的商旅就少了。

因此,这门小生意,最好这个时节赚,大赚特赚!

叶厘分文不取就给了他这么好的生意,对比那个王木匠,真真是教他感激的不知该如何回报。

眼下,叶厘要与他搭伙做生意。

他可不好意思多分钱!

江通是真心要三七分成,叶厘又劝了几句,他咬死不松口,叶厘就应了下来。

两人又商议了点细节。

反正叶厘已经把样式设计好了,且自己手里也有银子,江通就把买铃铛的活儿也接了过去,接下来叶厘什么都不用管,等着他将成品做好送来就行了。

江通尽心,叶厘就省了心。

只是,乡下的日子着实没什么乐趣,他跟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似的,每日重复着同样的流程。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生,真真是一眼到头。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江纪回家。

等江通把九个成品风铃送来。

待叶两把九个成品风铃全卖出去。

漫长的十一日终于过去,江纪要回来了。

江纪回来的前一日,叶厘去县城将祭品买回来。

还买了两只小公鸡。

在江纪回来那天,一只炖了,一只卤了。

炖的那只,一家子当做晚饭吃了。

卤的那只,留到明日上坟。

而且,江纪还把饮子的分成拎了回来。

鲍北元知道明个儿是什么日子,就在傍晚将过去二十多天的账本以及叶厘该得的铜板送到私塾,让江纪拿了回来。

鲍北元自个儿没空过来。

而且,在他的意识里,叶厘不识字,看不懂账本。

于是他就找上了江纪。

作者感言

祝六六/不曾阿

祝六六/不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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