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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祝六六/不曾阿 4485 2025-07-23 07:54:06

香喷喷的炖鸡, 吃得江麦、江芽停不下筷子。

但他们俩饭量小,很快就饱了。

江纪就让他们俩去洗漱。

江芽举起油乎乎的小爪子,大声问:“大哥, 今晚我还想和你、厘哥一起睡。”

江纪闻言笑:“好。”

得了想要的回答,江芽欢呼一声, 小手拍了下桌子, 麻溜起身准备去刷牙。

江麦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跟着跑了出去。

江纪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叶厘:“咱们也赶紧吃, 吃完了看看账本。”

“今个儿回来的急, 我没来得及看。”

叶厘点头:“鲍北元还挺严谨, 竟记了账。”

他做了这么多天的生意,就没过记账。

反正小本生意, 而且这一家子的吃喝拉撒都要他出钱,他就将所有银钱混一起了。

但江纪很是赞许:“亲兄弟明算账,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带着小麦、芽哥儿出门,不也特意找了大通哥吗?”

“咱都不做惹人怀疑的事, 瓜田李下嘛。”

“……”

叶厘咽下口中的冬瓜。

这个词还过不去了是吧?

他扭头, 看向灶台上江纪拎回来的背篓:“那我到底能分到多少钱?”

“共一两四钱。”

江纪报数。

“还成。”叶厘脸上有了笑。

一千四百文, 这下子他每个月的工钱支出和江纪的教育支出有着落了。

而且,这还是不足一个月的收益!

鲍北元是在上次江纪放假也就是麦收时出摊的。

头几天不敢冒进, 做的饮子少。

后边每日做的饮子数量固定了,收入也稳定了。

等下个月,他能拿到的分成肯定超过二两。

人在家中坐,钱从县城来, 爽!

“我也觉得还成。他现在一日做八十提子豆乳米麻薯,每日早早就卖完了,供不应求。”

江纪黑黝黝的眼珠定格在叶厘身上, 里面带着几分探究。

一日只需卖出去八十提子,还有一陶罐茉莉蜜茶,那月收益就高达六两!

这还是鲍北元一人精力有限。

若是请个帮工,那这收益还能翻一番!

这么挣钱的法子,叶厘到底从哪儿学的?

叶厘只当看不懂江纪的疑惑。

只要江纪不主动问,那他绝不会主动解释。

他道:“他也太辛苦了,少做些没关系的。”

像是蜜雪冰城,淡季的时候,有些位置普通的店,一天也只卖出去大几百杯。

鲍北元一人要准备原料、小料,还要买这买那,一日卖出去八十提子,整个人肯定忙成陀螺了。

“我劝了,但他歇不住。他说他只要不干活,那就会瞎想。”

江纪眉心染上担忧。

叶厘听得此话,立马道:“那你傍晚下了学,多去找他,给他帮帮忙。”

“好。”江纪也有此打算。

说话间,两人也停了筷子。

叶厘让江纪看账本,由他来收拾灶房。

江纪从背篓里取出账本,坐到油灯前翻了起来。

这并非是专业的账册,鲍北元没学过做账,鲍家面馆也没专门的账房,鲍北元跟鲍父一样,将每日花的和挣的全记上去。

一日一记。

到目前为止,共记了二十多日。

今日要给叶厘送钱,鲍北元就清点了钱罐里的总额,留出两日的原料钱,再根据三七分账,将叶厘该得的那份数了出来。

至于鲍北元日常租房和吃喝拉撒,全是用的他自己的存银,不涉及这本账册。

因此,眼前这本账册简单好懂,等叶厘把灶房收拾好,江纪也翻完了。

江纪把账册放回背篓,把里面的铜板拎了出来。

一贯是一千文。

余下的四百文也用麻绳串了起来。

这些钱沉甸甸的,一贯钱重八斤,加一起快十二斤了。

江纪拎在手里晃了晃,对叶厘道:“你拿回西屋吧。”

“那么重,你拎过去吧,放到五斗柜最底下那层。”

叶厘说着指了指小棚子:“我去冲澡。”

江纪应好,拎着两串钱进了堂屋。

等他把铜钱放好,从西屋出来,江麦、江芽两个小家伙洗了澡,正好也进了堂屋。

瞧见他,江芽立马道:“大哥!快看风铃!”

他献宝一般,小胳膊指向东屋、西屋的上门框,那里各挂着一个风铃。

不等江纪有反应,他又蹦到江纪跟前,抓着江纪的袖子往东屋走:“大哥,东屋窗户上还有一个呢,是个月牙,可好看啦。一有风就响,我和二哥特别喜欢!”

对于小小年纪的他而言,风铃是个极其精巧、有趣的物件。

之前叶厘拿木棍做的粗糙样品他都愿意拎着玩,江通做的成品,他自是喜欢极了。

刚挂上去那两天,他一天能进进出出上百次,新鲜的不得了。

到了今日,他每次进出屋子时瞧见两个风铃,开心程度并没有降低。

因此,此刻他迫不及待的向江纪分享,好叫江纪也开心。

江纪的确对风铃颇为好奇。

堂屋没有油灯,黑乎乎的,他就进了西屋将油灯端在手里,微微仰头仔细打量挂在上门框的风铃。

他上次走时,叶厘一个字都没提。

此次回来,风铃却是都能拿出去卖了。

他这个夫郎,点子可真多。

西屋挂着的风铃是那个纯木的。

他用手拨拉了一下,上面的木棍晃动间发出响动。

“这个多少钱?”他看向一旁的江芽。

“十二文一个!”江芽脆生生的答。

“十二文?”江纪有些吃惊。

就这么一串木头,卖十二文?

“对,很贵的。”

江麦其实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花这么多钱买一串木棍。

让他免费拎着玩,他还算喜欢。

可若是让他花钱,他觉得一文都不值。

但芽哥儿就超喜欢。

可能这就是男子汉和小孩子的不同吧。

他又道:“卖的挺快的,两哥吆喝时,说挂在家里不仅心情好,还能迎来好运,就一下子全卖出去了。”

迎好运?

江纪有些理解了,朝着东屋走去:“东屋这两个多少钱?”

“都是二十文一个,上面有铃铛!”

江芽抢答道。

二十文。

江纪抓着年年有余这四个字看了又看,心中有些酸。

他给人抄书,抄上几千字,才挣十多文。

这四个字,挂个小铃铛,就卖二十文?

好在这是叶厘、江通的生意,都是自家人。

他心中那点酸味很快淡去。

江通认的字少,明日他回私塾前,多写几个寓意好的成语,好让江通换换花样。

打量完成语风铃,他在江芽的拉扯下,又进东屋看了看月牙风铃。

窗户开着,院子里披着月光,从屋子里往外瞧,能清晰瞧见月牙风铃的剪影。

真真就是把月亮挂在了自家窗户上。

别说,挺有趣。

这一刻,他理解了二十文的价值。

对于家境还行的人家来说,花二十文买个长期开心,值!

参观完风铃,他让两个小家伙上炕睡觉。

他则是准备洗漱。

明日还要去祭拜,今晚得早些睡。

他刷完牙,叶厘正好从小棚子里出来,于是换他进去冲澡。

冲完后,他没有急着回屋,而是站在院子里擦头发,这时,西屋那边有动静传来,江芽一边笑一边喊厘哥痒痒。

他不由也笑了起来。

其实,他很庆幸江芽是这样的性子,从前听了无数次他二叔说的“赔钱货”,但从不往心里去。

等江芽再大些,明白了什么叫难产而死,应不至于跟鲍北元似的,痛的走不出来。

他抬眼看向头顶的月亮。

月光柔和、慈祥,他眼前不由闪过两张熟悉的脸庞。

这是他的至亲。

可他们故去前,他都不在跟前,没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

两次。

三个月内,两次。

两次他从私塾赶回来,只能为他们操办后事。

何其残忍。

老天爷待他何其残忍!

往年今日,一想到此遗憾,他都会站在院子里悄声恸哭。

今日今时,要说不难过,这是假的。

可江芽的笑声就在耳边,一同响起的还有叶厘的声音。

这两道声音,将他心底的难过慢慢压了下去。

他还活着,他应往前看。

盯着头顶的月亮看了片刻,他抬手抹了下眼角,等眸子里的水汽消散,他朝着月亮挥了挥手,随后转身进了屋。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江大河又送江柳过来上工。

他还把梁二香新做的长袍捎了过来。

把新袍子交给江纪,让江纪试了试,确认无需修改,他就放了心,拎上叶厘递过来的过去十一日的教育支出,他和江纪说了会儿话,等天快亮了才走。

往年今日,都是由他这个二叔陪着江纪去祭拜。

今年用不上他了。

欣慰的同时,他还有些失落。

江大河纤细、敏感的小心思,江纪看得明白,但今日真不需要江大河陪同了,他成亲了,要领着新夫郎去见公婆。

按照习俗,祭拜要趁早。

让江柳继续推磨,他和叶厘拎上祭品,带着江麦、江芽出了门。

野枣坡江氏众人的祖坟在村子后方,靠近山角,走过去得两刻钟。

四人到时,天边露出鱼肚白。

天亮了。

夏日野草茂盛,这里平日人迹罕至,每个坟头上的草都长的老高。

江纪打头,在小小的坟场里绕了两绕,这才来到江母的坟前。

他从背篓里取出小铲子分给叶厘:“清理一下杂草吧。”

叶厘接过铲子。

江麦、江芽两个小家伙则是上手薅。

一通忙活,待将坟堆上的杂草清理干净,江纪、叶厘将祭品摆到了木碑前。

一斤鲜桃。

一斤云片糕。

还有叶厘昨日卤的烧鸡。

摆好祭品,江纪又点上三炷香,而后开始烧元宝、纸钱。

香烟袅袅。

元宝、纸钱在明火中很快化为灰烬。

此次叶厘准备的元宝、纸钱有两背篓,于是叶厘也蹲下烧了一些。

等将一个背篓里所有的元宝、纸钱烧完,走完这最重要的流程,江纪拉着叶厘跪了下来。

江麦、江芽也忙跪了下来。

江纪盯着木碑看了片刻,随后抓住了叶厘的手,轻声开口:“娘,这是叶厘。”

“您在天上,应已经看到他待我、待小麦芽哥儿有多好。”

“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他。”

这句话一出口,他忙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也不知如何疼他爱他。

咳,光天化日还当着小麦、芽哥儿的面,这一句他实在是说不出,只能悄悄补在心里。

“娘,您和爹就保佑我此次过了院试,一是不辜负多年苦读,不辜负因我读书而劳心劳力的亲人。二是给他挣一个秀才夫郎的身份。”

“他很想当秀才夫郎的。”

说罢这话,他看向叶厘,示意叶厘也说几句。

叶厘早就打好了腹稿。

若是江母仍在世,他第一次见家长,或许会紧张。

可此时,他无需担忧什么。

他神色恭敬的朝木碑嗑了三个头,不慌不忙的道:“娘,我是叶厘。”

“您走时,肯定放心不下江纪,这几年您在天上瞧着他,定然心疼坏了。但从我改了性子到现在,我的一切行径,您也应都看在眼里。”

“您应知我的诚心、真心。您放心,我和江纪会好好过日子,好好养大小麦、芽哥儿。”

“今后咱们家的日子,每一日都是好日子。”

他虽不是真正的叶厘。

可他的心是真的、诚的。

若江母真的在天有灵,定然是喜欢他的。

他这一番话,虽简单,但又让江纪的视线模糊了一下。

不过,比起难过,江纪心里更多的是希望。

是对未来每一日的盼望。

他晃了晃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轻声道:“娘听到了,她会放心的。”

叶厘扭头,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眸子,便也笑了起来。

之后两人往旁边挪了挪,让江麦、江芽跪到木碑前,让这两个小家伙也说几句。

江麦盯着木碑,絮絮叨叨的说起家中诸事,他和芽哥儿能挣工钱了,现在他们俩的工钱加一起已经超过百文了。

钱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毕竟现在他和芽哥儿无需给他大哥攒盘缠了。

另外,家里伙食好了,猪吃的也多了,但他和芽哥儿绝不会偷懒。

最后不忘让江母保佑大哥金榜题名。

轮到江芽了,小家伙掰着手指数家里吃肉的次数,说他的新玩具大风车、风铃,说自己长胖了。

他对江母没有任何印象,但江纪向他灌输了无数江母超爱他的话语,他深信江母超喜欢他。

他很乐意和江母分享这些事。

不过,说着说着,他偷偷瞄了叶厘一眼:“娘,我好想你啊,你若是在的话,那应该会和厘哥一样待我?”

这话一出,江纪立马揉揉他的小脑袋:“会的,娘若是在,肯定和你厘哥一样待你好。”

得了江纪的肯定,小家伙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朝叶厘怀里扑,仰着小脑袋大喊:“厘哥!”

叶厘抱住他,笑着捏捏他的小脸蛋:“长哥夫也为母的,芽芽乖。”

一句芽芽,喊得他更高兴,在叶厘怀里几乎扭成了麻花。

一旁的江纪、江麦瞧着,都笑了起来,随后兄弟俩同江母又说了几句,而后起身,把祭品收拾了,准备去祭拜江父。

江父的祭品多了一陶罐黄酒。

江纪把黄酒撒在坟前,随后跪了下来,将刚才的流程和话语重复了一遍。

叶厘、江麦、江芽亦是如此。

特别是叶厘,他认真、诚恳的向江父道歉认错,并感激江父对叶大吉伸出的援手。

江纪听着他的话,神色愈发柔和。

等祭拜结束,太阳已经将四人的脸晒得通红,确认两座坟前都无火星,他们这才拎上背篓回家。

到家时,江柳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看他们回来,江柳没有多留,匆匆回家。

四人先吃饭,昨个儿卤的那只烧鸡,进了他们四人的肚子。

饭后,他们过滤豆渣。

过滤完,江纪领着两个小家伙出门割草。

他吃了午饭再回私塾,时间还早。

叶厘把豆腐压上,没有歇息,他撸起袖子炒核桃、黑芝麻、大米。

很快,江纪领着江麦、江芽回来了。

叶厘也将三样吃食炒好了。

接下来就是把三样吃食磨成粉。

这个活儿重,由江纪来做。

如今石磨已被转移到了水井旁的棚子下,可今日无风,江纪只推了几下身上就冒了汗。

江麦是个孝顺的,他原本和叶厘、江芽一起在旁边择韭菜,见状就丢下韭菜,抓起大蒲扇给自己大哥扇风。

江纪很是满意,笑着夸了他几句。

这时,有风吹来,瞬间就卷走不少炎热。

挂在东屋窗户上的风铃,也发出清脆的响动。

江纪望了过去,想到挂在东屋门口的成语风铃,就对叶厘道:“待会我写几个成语,你交给大通哥,让他给风铃换换花样。”

“好。”叶厘忙着择韭菜,头也不抬的应下。

他正打算和江纪说这事呢。

“对了,要不,你也识几个字?”江纪又道。

叶厘听得一愣,抬头看向他:“你是说我吗?”

“当然是你,小麦、芽哥儿识字的。”

虽然识得不多。

但肯定比叶厘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强。

不过,见叶厘吃惊,担心叶厘生气,他忙解释:“我不是嫌你,我是觉得,以后你挣的钱越来越多,万一需要记账呢?”

“再者,我去府城赶考时,若鲍北元拿来账册,你要是急着看,那怎么办?”

“技不压身,你学了,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他不嫌叶厘不识字!

不识字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他只是想让叶厘多项本事。

“……行。”

叶厘点了头。

他装睁眼瞎也挺辛苦的。

现在江纪要教,那他就“学”,省得装一辈子目不识丁。

“我吃了午饭就得走,就先让小麦教你吧,他认识三十多个字呢。”江纪又道。

叶厘:“?”

他眸子睁大几分,看向了江麦。

江麦有些害羞。

但不忘强调:“是三十二个,我认识三十二个字。”

作者感言

祝六六/不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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