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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祝六六/不曾阿 3675 2025-07-23 07:54:06

直到江纪乘坐的骡车彻底瞧不见, 江通这才调转车头,准备回家。

牛车晃晃悠悠进城,天色虽大亮, 可太阳还没出来,风裹带着丝丝凉意, 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叶厘坐在牛车中间, 怀里抱着江芽,旁边坐着江麦。

两个小家伙的小脸蛋都垮着。

自家大哥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下子是真的要有一个月都见不着人了。

虽然叶厘心中也颇为不舍, 可身为成年人, 调解情绪是基本技能。

他笑着捏捏江芽肉乎乎的小脸蛋,而后看向坐在车辕上赶车的江通:“大通哥, 过两日你家要垒炕了是吧?”

“对,把地面铺完砖就垒炕。”江通点头。

“正好,我到时候有事要请教垒炕的师傅,师傅来时, 你告诉我一声。”

江通闻言扭头:“你要垒新炕吗?”

江大河也纳闷:“你要垒在哪儿?”

江麦、江芽的注意力被吸引, 都歪着小脑袋看向他。

叶厘轻轻一笑, 解释道:“我打算将西边的院墙往外扩一下,在菜园子旁起几间新房。”

“你要盖房子?!”江大河惊呼。

不等叶厘回答, 他又忙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和小纪商量了没?”

江通、江麦、江芽也皆诧异。

“我怕他分心,暂时没告诉他。”叶厘道。

这个理由很是正当,江通点头:“这倒也是。”

江大河也没了话。

但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 他这个侄夫郎主意也忒大了。

这么大的事,竟不和小纪商量,一个人就定下了。

不过, 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他只问:“你怎么想起盖新房了?就你们四个,目前住不下?”

这不是白浪费银子吗?

叶厘笑着解释:“二叔,老房子不如新房子暖和,左右现在手里有钱,我就想起几间新房,到时候将炕垒得大大的,冬天一点都不冷。”

“而且,小麦、芽哥儿也大了,过两年也该分房睡了,起三间新房子,我和江纪住一间,他们俩各一间,谁都不影响谁。”

江麦这小家伙,可是懂得七岁不同席,特别讲究呢。

江麦一听,有些愣:“我和芽哥儿也住新房?”

“当然啦,咱们是一家人,起了新屋子,那肯定是一家子都住进去。”叶厘说着,趁他发愣,也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江麦:“……”

他有些害羞。

叶厘别说是捏他脸了,连他脑袋都很少揉。

不过,巨大的开心压过了些微的害羞,他不仅要住新房子,而且还有单独的房间诶。

他眼睛亮晶晶的瞧着叶厘:“厘哥,把我和芽哥儿攒的工钱拿去盖房子吧。”

江芽也回了神,忙道:“对对对,厘哥,你都拿去。”

“放心吧,我银钱够的,咱们盖的少,花个十几两就差不多了。”

也就是他一个月的收入嘛。

这钱他真花得起。

江大河看叶厘打定了主意,江麦、江芽也大力支持,于是就闭了嘴,不敢指手画脚。

碰到这么一个强势的侄夫郎,他这个二叔,有时候是真的憋屈。

到底是叔不是爹。

他怎就没自己的儿子呢。

唉。

江大河闷闷不乐的回了家,他到家时,江柳、江榆正在做变蛋。

今个儿一大早,梁二香的娘家侄子挑过来几背篓鸡蛋,因此这会儿江柳、江榆还未下地。

如今村中的人家,还是经常去县城买鸡蛋,好趁着冬天未到多挣点银钱。

他们家没有牛车,江柳每天还要去推磨,实在没空闲天天往县城跑,于是梁二香就跟她娘家侄子打了招呼,拜托他们在村中收鸡蛋。

如此一来,娘家侄子能挣个跑腿钱。

江柳、江榆也没损失多少银钱。

两人不需要给叶厘抽成,怎么着都比村中其他人家赚的多。

每人一个月能进账四五贯银钱,合起来就将近十两,搁从前,江大河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好的事。

只是,挣再多钱有什么用?

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这钱,自然也成别人家的钱了。

江大河拉着脸,没和江柳、江榆说话,推上板车下地去了。

玉米这两日就该收了,他下地转转。

江柳、江榆权当没看见他的臭脸,两人继续做变蛋。

不过,要说心里没有一丁点的难受,那这是假的。

叶厘只等了三日,就将垒炕的师傅等来了。

这三日,叶厘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对他的设计很是满意,满屋子都是炕,那冬天肯定不会冷!

冬天不需要出去割猪草,他们可以随便在炕上打滚玩哦。

只是,那么大的炕,每天得烧多少柴火啊。

江麦、江芽犯愁。

于是捡柴火时更尽力了。

叶厘一点儿都不担心柴火的问题,花钱买呗。

又不是没那个闲钱。

但垒炕师傅听了他的构想,表示略有难度。

他们没有垒过那么大的炕。

若是将中间那个屋子盖的小一些,小到只有一张大炕那么大,那倒是没什么问题。

叶厘听了这话,立马应了下来。

他想修的是暖阁,阁嘛,肯定比正常屋子小的。

他只冬天住,夏天就搬回老房子。

能保暖即可。

不过,也不能将炕铺满全屋,得留一个放浴桶的地方,此地没有空调暖气,洗澡时若是不做好保暖工作,那等着染上风寒吧。

将此事敲定了,叶厘心中就无大事了。

每日做生意、养娃,掰着手指猜江纪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中,江纪已离开了三日,若无意外,今天江纪就能到府城了。

唉。

叶厘叹气。

时间过的可真慢啊。

下午,叶两背着豆腐泡离去时,两个小家伙捡柴还没回来。

这两日小家伙怕冬天柴不够,铆足力气去捡柴,昨个儿直到傍晚才回来,拖回来的柴火比他们个子都高。

叶厘坐在棚子下,听着一声比一声响的蝉鸣,只觉得心烦气躁。

他抓着蒲扇晃了晃,可微弱的风根本吹不熄心中的暴躁。

他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终又坐回了棚子下。

他瞪着不远处的菜园子,只觉得空空落落,处处都不得劲。

是,江纪此次的确只离开一个月,可之前他随时都能去私塾,但现在……

许久,他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太闲了,明个儿他下地掰玉米吧。

如今正是玉米收获时,江大河一家以及叶家先将他们自个儿的玉米收了,然后才来帮忙收江纪的那两亩玉米。

他每天早上做完豆腐到中午这段时间,完全属于他自己。

虽说有家务活要做,但他一刻钟就能干完。

剩下的时间,他是想躺便躺,想干点旁的就干旁的。

下午送走叶两,他也能有大半个时辰的空闲。

原本的自在,此刻被江纪给搅合成了空虚,他只能靠下地掰玉米来逃避。

……

真可怕。

好逸恶劳的他被思念折磨的竟然要去干活了!

正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这时,院外传来哒哒的蹄声,还有江大河爽朗的笑声。

他便站起身来,朝着院门口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江大河就赶着一辆骡车进了院子,骡车上还坐着江柳江榆。

“咦,二叔,你们怎这个时候来了?”

“这是谁家的骡车?”

叶厘好奇问。

江大河听了这话,未语先笑,笑得脸上每一根皱纹都舒展开了。

江柳和江榆也笑。

三人笑得叶厘一头雾水,他正要再问,江大河喜滋滋的拍了拍车辕,朗声道:“这骡车是小柳和榆哥儿合力买的。”

“俩孩子心疼我和你二婶,所以赶在秋收前凑钱买了骡车。”

“哎呀,小柳、榆哥儿买的骡车?太厉害了,也孝顺!”

叶厘惊讶,他瞧向了已从骡车上下来的江柳、江榆。

他的惊讶不是装的。

他真没想到此等大物件,竟是江柳、江榆这两个未成年人掏的银钱。

江柳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和榆哥儿能买得起骡车,还是靠了变蛋。厉害的是厘哥你。”

“你就甭谦虚了,那些个变蛋,可是你俩亲手做的。再者,你和榆哥儿能有这份心,这十里八村的同龄人,包括小子在内,没一个能比得过你俩。”

之前叶两还想让他买骡车,好养在江大河家,一是他用时方便,二是能在农忙时帮江大河一家减轻负担。

但当时他银钱不够。

可谁知这才没几天,江柳、江榆将骡车给买回来了。

他不由看向江大河:“二叔,小柳、榆哥儿不比男娃差吧?”

江大河此刻心里正美着,闻言点头:“可不是,两人有这份心,不算白养他们。”

叶厘:“……”

江柳无奈笑笑,心里并不生气。

她这个爹,虽总是将赔钱货挂在嘴边,可这些年来从未苛待过她与榆哥儿。

她爹也就是嘴巴爱嚷嚷,在行动上,没打过没骂过,重活累活也没故意推给她。

早上她去推磨,就这几步路的功夫,也非得亲自送她过去。

是以,这些年她委屈过哭过怨过,可并没真正恨过她爹。

因此,江纪出发那日,看江大河脸色不好,她便动了买骡车的心思。

她家里田地多,马上就要秋收,那么多玉米,只靠着用板车拉,她爹娘的肩膀肯定又会被磨出血来。

每年秋收麦收,她爹娘不仅会瘦一圈,肩膀也总是被拉绳磨出血。

她存着招婿的心思,好叫她爹知道,没有儿子也有人给他养老。

这女婿一时半刻寻不到,可买辆骡车却是可以的。

而且这骡车买过来,全家都省力。

于是她就和江榆商议,打算两人合力买骡车。

她有推磨的收入,这几个月下来,攒了有一千多文。

她做变蛋也早,只是,她手里的银钱加一起才七贯,担心不够,她只能同江榆张口,想让江榆出个一两贯。

她又不打算嫁人。

她要留在这个家,这种大物件肯定得由她掏大部分的钱。

只是,江榆不同意,甭管她如何说,江榆都不同意她拿大头。

无法,最后她与江榆各出一半的钱,今日去县城将这骡车买了回来。

此刻江榆也不生气,这种话听多了,他已麻木了。

叶厘将二人的神色收入眼中,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一个晚辈,不好指责江大河什么。

况且,连现代人努力一生,也都在为养老一事打算筹谋,江大河一个古人有此念头,实属正常。

他不再夸江柳、江榆,省得江大河又说一些乱七八糟的。

他只说他也打算去掰玉米。

江大河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侄夫郎终于肯下地干活了。

他叮嘱道:“玉米太重了,你背不动。你将玉米掰下来后,全放到地头,待中午时我赶着骡车去拉回来。”

叶厘想了想,应了下来。

他的确背不动的。

只是,第二天上午,他在玉米地里待了不到两刻钟就打起了退堂鼓。

这活儿太累——玉米杆子比他高,他待在玉米地里,吹不到一丝的风,但秋老虎又威猛,又闷又热之下,他当机立断,直接拎着两背篓玉米回家。

罢了,他还是待在家里感受内心的空虚吧。

农人不易啊。

江大河:“……”

罢了,侄夫郎那么会挣钱,下不下地有什么关系。

叶厘亲身体验了农活的辛苦,于是当叶两、叶文两人坐着新买的牛车过来帮忙时,他将伙食提高好大一截子,顿顿是两荤一素,吃得叶两、叶文又满足又心疼。

都是自家人,哪能这般吃。

而且秋后叶厘还要盖房子!

但叶厘瞧着他们俩被晒得黑红的脸,以及叶两脸上从前积攒出的皱纹,照旧两荤一素。

其实,两荤里其中一道是鸡蛋,再炒个肉,拌个素菜,这伙食,也就一般吧。

好在两亩玉米不算多,江大河也过来帮了半天忙,因此只用两日就将玉米棒全收了回来。

玉米杆子依旧留在地里,等空闲了再去砍。

叶两、叶文松了口气。

伙食终于正常了。

叶厘也有了新活计:扒玉米棒。

趁着天气好,得将玉米皮剥下来,好快些将玉米晒干脱粒入仓。

这个活儿还算轻松,叶厘慢腾腾的每日剥些,每日剥些,等江纪开考时,他正巧将所有玉米扒完。

第二日就下起了雨。

秋雨淅淅沥沥,一落下来,立马就将秋老虎的威力给灭了大半。

这雨一连下了两日,下的每一个人都满脸愁绪。

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回来呢。

叶厘的豆腐泡也停了一日。

好在江纪的院试虽然考两日,但第一日结束后是能出考棚回暂住的地方的。

衣衫单薄的考生,可以加衣。

若是跟乡试那般一场一连考三日,吃住都在贡院,那碰到这种天气,怕是不少靠生都要染上风寒。

等雨停了,太阳再出来时,气温却是恢复不到从前。

秋天真的来了。

江纪的院试也结束了。

作者感言

祝六六/不曾阿

祝六六/不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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