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整个下午杰斯几乎都在巫师圣殿最顶层排队,这座塔最初建造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这里有朝一日会有这么多的学徒。
当然,也跟登记的速度太慢有关,那么多学生就两个老法师在那里忙,办理的还特别磨叽。
这么久的时间把买法袍的时间都给顶没了,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衣店都关门了。
做了登记,记下了课程单,从22号的星期二开始,这天基本全天都有课,兽人语,龙语和铭文课,星期三有上午有一节兽人语课,星期三的下午和星期四的上午是防护学派的课程。
这一年他的课程似乎都集中在了星期二到星期四,也就是说一周有四天的时间是用来练习的时间……当然,就等于自由时间了。
回到家准备拿钱买点吃的,结果杰斯又看到格瑞德正蹲在家门口的运河边上打水漂。
杰斯老远地问:“天这么黑你看得见自己的打了几个吗？”
“怎么看不见。”格瑞德说:“杰斯,来来来,比谁打得多,刚才我打了十二个,牛不牛？”
说着矮人递给杰斯一块碎瓦片,指了指水面,说:“试试。”
杰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上辈子练了无数次的绝招,竟然还有露脸的机会？
矮子,你可是自找的。
他歪了歪身子,手放低,调整到与水面20度左右,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一个极为标准的横抛姿势将瓦片扔出去,瓦片先是在水面上弹了六七下,然后旋出了一连串根本无法数得清的水花最终击中对面的堤岸,传来啪的一声脆响,连不远处那些钓鱼的大爷们都惊呼一阵。
“这是……多少……个。”格瑞德惊的话都说不来话了。
“有意义吗？”杰斯说:“这河不够宽啊,格瑞德,改天我们去纳菲瑞提河比一次。”
“不比了。”格瑞德皱着眉头说:“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这十几年都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
杰斯看了他一眼,心想我为了打水漂装逼去知乎上搜技巧狂练的事也要告诉你？
矮人摇着头道:“真没意思,杰斯·塞索,你这个人真没意思。对了,重要的事都忘了,约好的吃饭呢,你怎么不来找我？”
“谁跟你约好了。”
“昨天说的今天喝酒,你还欠我一顿酒呢,想装傻糊弄过去？”
“你不是说明天或者后天吗,行行,欠你的,走走走……”
两个人互相推搡着到了镀金玫瑰,杰斯刚坐下便说:“今天我这是第二次在这里吃了。”
“第一次是跟谁？”矮人问。
“你拿自己的胡子保证不告诉别人,我就告诉你。”
“我拿自己的胡子发誓绝对不告诉别人,再说我也没有别人可告诉……杰斯,这城里我根本没什么能这么聊天的朋友。”
“那你猜。”
“我都发誓了还让我猜？那瓦里安·乌瑞恩。”
“不是,是温蕾萨·风行者。”
“行了行了别扯了,快说吧。”
“真的是。”杰斯说:“她来暴风城了,而且是专门为了找我来着,怎么样,格瑞德·雷拳,你羡慕不羡慕,奥蕾莉亚·风行者还不认识你呢,她妹妹已经来勾搭我了。”
格瑞德皱了皱眉头,问:“真的？”
杰斯笑了两声,又拉下脸来说:“假的,不是来勾搭我的。”
“谁管她是不是来勾搭你的,我的意思是真的是温蕾萨？”格瑞德问:“她来做什么？”
“说是调查那封命令的事,就是咱俩卖出去的那个。”杰斯答道。
格瑞德问:“那封信不是都给精灵了吗？啊对……她就是个精灵,所以奎尔萨拉斯打算从那个塔隆·血魔的手下那里挖点什么出来,这下咱们可捞不着好了。我本来还一直惦记着那个人呢,你想想他一直帮塔隆·血魔做事,会不会私藏了很多兽人的好东西？”
“说的是。”杰斯摇了摇头说:“让一个风行者盯上,那就没响们什么哩。”
酒侍这时端着一盘子海蟹腿上来放在桌上,又摆了一盘切面包块,两个人眼睛同时盯着她一步步走远。
“你别给她提供线索啊。”格瑞德敲了敲桌子,低声说:“你不告诉她重要的信息,我们先去找,比她先找到不就行了？到时候我们挑能给她的东西让她回去交差,这不是两全其美？你懂兽人语,她可不懂！”
杰斯说:“说得好像我们两个能轻松干掉他似的,那可是塔隆·血魔的亲信！”
“你不是连血魔本人都打败了吗？”格瑞德说。
“没有温蕾萨和凯法尔,我也打不过他啊。”杰斯说:“而且,格瑞德,你别忘了她可是治好你眼睛的恩人,你这么算计她……”
“话是这么说,但她之所以帮我也是不想欠着你！”格瑞德说。
杰斯拿了一条蟹腿,听到格瑞德的话想了一会儿,说:“但上午该说的我都说了！”
“她让你说你就说啊？”格瑞德不高兴地说。
杰斯把螃蟹腿一丢,说:“你又没告诉我你打算去杀那个死亡骑士,我这都快开学了,我就想着好好学魔法,当个大法师什么的,哪有你想得那么多？”
“你好歹找我商量一下……再说要是你不敢去杀那个死亡骑士,还当什么大法师！”
格瑞德说着把那条蟹腿捡起来用指甲直接扣碎外壳,挖出肉来就吃。
“关键不是他本人。”杰斯又拿了一根,说:“就算我们能打败那个家伙,但他一定有很多帮手的,兽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他之前是部落里的高层,难道现在就一下子成孤家寡人了？而且我有种感觉……”
酒侍把两杯黑啤酒放在桌上,两人又目送着她离开,杰斯接着道:“你说赤脊山的豺狼人祸乱,会不会就是那个死亡骑士挑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部落撤退进入黑暗之门,分散暴风王国的兵力？”
“不是没有可能,但你这也是没有根据的瞎猜吧。”格瑞德说:“那你说那个死亡骑士去暮色森林做什么？你上次说你觉得暮色森林的狼人就是个死亡骑士,可是暮色森林自从大爆炸之后就没有多少豺狼人活动了。要我猜的话,乌鸦岭可是个大墓地啊,那个死亡骑士可能就是去那里拉救兵去了。说起来,达拉然那些活尸真是够可怕的,比暮色森林的食尸鬼吓人多了,越像人越吓人。”
“有可能。”杰斯说。
矮人又问:“不过既然他们可以直接把死人复活,为什么不杀一个复活一个,非要跑到墓地去？”
“杀人不是会引起注意吗？”杰斯回答道:“直接把死人从坟墓里拉起来治安官又不会去查你,尤其是乌鸦岭大墓地都没人管了,活死人到处跑,那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作案现场了。”
“确实是。”格瑞德点了点头。
但是两人这么一聊,杰斯想着达拉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突然脑子里晃过一个念头。
“你说,那个死亡骑士是不是去寻找新躯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