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守望堡后,杰斯被送到牧师那里简单包扎了一下,他的伤口虽然被刺的不浅,但也只是外伤。
尤其是托黑龙之血的福,杰斯的体质好的离谱。用治疗药水缓和一下,再让牧师们用圣光能量简单驱散一下残留的邪能感染,他甚至觉得自己不用占用床位。
不过考虑到毕竟是一个少见的希瓦魔给他留下的伤口,牧师们还是希望他能在这里躺个两天观察一下。
当天晚上的时候,他在床上听前几天恶魔进攻巨槌堡,赶来支援守望堡的第一批法师赶去参与防守要塞,巫师圣殿的大法师马林用一片极为夸张的火焰风暴扫过半个战场,席卷了一大片企图越过外墙的莫尔葛恶魔。
听着那些士兵们惊讶的口气,杰斯才想起来自己也该去见老师了。
第二天早晨,杰斯见着躺在这里的人大都是严重遭受邪能侵扰的伤员,要么就是重伤残疾,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待下去了,才跟牧师们说好离开。
上午他来到法师塔,按照之前艾米告诉他的房间来到老马林这里敲了敲门。
“马林大师。”门被打开后,杰斯往里瞥了一眼,正看到老马林,他好像也比之前瘦了一圈似的,脸上的颧骨轮廊感觉都已经凸显出来了。
“大师……你没事吧。”
“没事,塞索先生。”马林招了招手说:“进来坐,我听艾米说你来到这里了,我完全不意外。你肯定不会安于呆在斯通纳德那里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迟早会想办法溜到这里。”
“我不是溜进来的,大师巴里·弗雷德先生答应了我的申请……”杰斯说着进了房间,大法师的住处也窄的要命,比法师区的公寓还窄了不少,简直就是一个小方格,两个人坐在里面都有些放不开了。
杰斯找了个椅子坐下,马林坐在一张看起来甚至难以伸展身体的小床上,眼神有点木然。
“老师……可能我不该问,但我觉得你状态不太好。”杰斯轻声说。
“确实。”马林说:“我有点高估自己的力量了,那天前往巨槌堡支援联盟军队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三四十岁呐,但显然我的法力没有追上我的年纪,做不到像肯瑞托的安东尼达斯大师那样到了那样的岁数还能自如地施法。这就是法力过耗带来的后果,一时的痛快让你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塞索先生,看看我这副模样,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越来越多法师来到这里了,大师。”杰斯说:“你可以放心多休息一会儿。”
马林沉默了一会儿,这时,窗外响起一阵盟友抵达的号角。
“你感觉不到这个地方正在慢慢死去吗,杰斯·塞索。”老法师突然说:“黑暗之门里散发出来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撕扯这个世界,这几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大地,天空在痛苦的吼叫。”
这不是什么夸张或者拟人手法,杰斯也能听得到,从黑暗之门里吹出来的魔法之风不是单纯的气流,从最开始到现在艾泽拉斯承受的另一个世界毁灭的压力从来没有减弱。
昨天晚上他就听说南方一个看守黑暗之门的哨塔倒塌了,恶魔甚至没有进攻那个地方,那座建筑自己就支撑不住了。
如果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毁灭就会开始波及这里的城墙了,之后还会到更远的地方。
“但是我们没有选择对吧,老师？”杰斯说:“无论如何,都必须抵抗下去。”
马林的视线转向杰斯,然后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塞索先生,这也不过是一个老家伙的多愁善感罢了。所以,让我这么踏踏实实地躺下去是不可能的,我下次记得多带几瓶法力药水就好了。”
接下来气氛变得轻松了很多,两个人又聊了聊矿洞的事,能看得出考马林对于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希瓦魔那样的对手战斗明显不太高兴,觉得她总是把自己弄到危险境地里去,但言语之间还是能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骄傲和得意。
从法师塔出来,杰斯打算去领点额外的面包吃,这时他看到一群山羊骑兵带着一队队的矮人战士已经来到了广场,这些矮人站在广场中央眼见着比周围围观的人类矮了一截,但也更宽,更结实。
每个人都戴着一顶沉重的头盔,穿着链甲甚至是板甲,带着斧子和盾牌,提着锤子和佩剑,像是一帮全副武装的北欧海盗一般。
成群结队的火枪手跟在他们后面,其中不少人手里的火枪口径大到简直像小炮一样。
杰斯一如既往地盯着这里面每一个矮人,想看看到底哪个是格瑞德,当然,跟之前每一次,面对着这么一群装戴整齐,满脸胡渣卷发的矮人,相看出他们的长相来实在是太困难了。
这时,他注意到旁边几个狮鹫骑士正坐在城墙下的台阶上看着那群铜须矮人一边笑一边聊天,其中一阵笑声特征过于明显,让他不得不在意。
杰斯摸过去盯着其中一个黑胡子矮人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朝着他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
“谁他妈的敢打我？！”
矮人摘下护目镜抬起头,看到杰斯后两边的胡子立刻翘了起来。这果然是格瑞德！
“哎哟！我去法师塔那边都没找到你,我还以为你早让恶魔给剁了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杰斯问。
“昨天晚上！”格瑞德站起身来跟杰斯来到一边说:“你干嘛去了？你没住在法师塔吗？”
“这两天我没在法师塔……”杰斯说。
格瑞德着急地说:“你已经是个名人了,杰斯·塞索,我去法师塔的时候,巫师圣殿的都知道你的名字,当然也不知道你在哪……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在鹰巢山或者铁炉堡能有这样的知名度呢？”
“你已经会天神下凡了,跑到铁炉堡大厅中间变个身不就行了。”杰斯说。
“呵。”格瑞德说:“我才刚刚掌握这种力量不长时间,还需要锻炼……铁炉堡里的山丘之王可不止铜须他们,要是我在那里吃饱了没事干表演,一个比我高两个矮人的化身出现在我面前,该怎么办？我想出的可不是这种名。”
杰斯笑了笑说:“那你怎么没有跟铁炉堡的队伍一起过来？”
格瑞德拍了一下杰斯的胳膊说:“我可是狮鹫骑士,怎么可能跟这群家伙走路来这里？！”
“哎呦！”杰斯疼的嚎了一声说:“我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全让你这一拍害了！”
“你怎么了？”格瑞德这才注意到杰斯肩膀上还绑着绷带。
“让一个恶魔捅了一刀。”杰斯咬了咬牙,摸了摸绷带伤口的位置说:“幸好不怎么严重,过几天应该就没问题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不在法师塔？”
“哈,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你确实跟恶魔战斗过了？”格瑞德问。
“当然。”杰斯说:“而且我已经杀了不少恶魔了,少说……七八个。”
“吹牛。”格瑞德立刻说:“哪有这么多恶魔让你杀。”
“你刚来到这里可能不知道。”杰斯说:“等你骑着狮鹫去天上跑一圈就知道到店有多少恶魔让你杀了,格瑞德。”
“真的吗？听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啊。”格瑞德提了提宽大的皮裤子,说:“跟恶魔比起来,什么兽人,巨魔,都没意思了,这才是我期待的战斗,你知道吧？”
这时,一个骑着黑色山羊的,披着厚重铠甲和披风的矮人出现在人群当中,他头戴着一个竖立着两个犄角的黑色巨盔,褐黑色的胡子从巨盔下泄露出来,像是一团因为愤怒而散发出来的黑烟一般。
“这是穆拉丁·铜须吗？”杰斯问着说:“我看不清楚。”
“不是。”格瑞德说:“穆拉丁现在应该在洛丹伦,如果来的话,也是要跟洛丹伦的军队一起来到这里。这个铜须矮人是一个安威玛尔,也是他们家族仅剩的几个后裔之一,看他的那顶头盔了吗,那就是最后一任高山之王的头盔。”
“也就是说他的祖父统治着三锤。”杰斯说。
“祖父,可能吧。”格瑞德说:“具体是父亲,祖父还是曾祖父,我也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安威玛尔大概只剩下三四个人了,如果他们继续这么热衷于为了证明自己的家族传承向着各种战场上前赴后继,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一个不剩了。”
“对了,你刚才不说自己是前狮鹫骑士了？”杰斯问。
“我已经重新加入了铁炉堡的狮鹫骑士团。”格瑞德说:“虽然是接受铜须国王调遣,但其中也有许多蛮锤矮人,我们这是延续兽人战争时期的盟友关系,杰斯,所以我现在已经算是一位正式狮鹫骑士了。”
“恭喜你,格瑞德。”杰斯拍了拍矮人的胸膛道。
“我不会忘记这都多亏了你。”格瑞德点点头,看着他说:“我的好兄弟,你放心吧,就算是你被二百多个恶魔卫士埋在中间,我也会拼了这条命把你的尸体拽出来的。”
“为什么不是活着把我拽出来？”
“你他娘的被二百多个恶魔卫士围攻,也能活着出来？”
“说不定呢！”
“那不管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