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暴风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矮人跟着杰斯走到前往他家租屋的路口。
杰斯看了他一眼,问:“你不回去？”
“我要跟着你去温蕾萨那里。”格瑞德说:“我必须看着你把那些材料交到精灵手里。”
杰斯问:“你就是想知道温蕾萨她家住哪里吧？”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白毛小女孩感兴趣？”格瑞德说:“快点,把行李放下我们走。”
杰斯摇摇头说:“你别指望了,我不可能把这些纸带进法师区,一个意外咱俩全玩完,中午在西泉要塞我已经够提心吊胆了。”
“那你要怎么弄？”矮人说。
“我先放到家里,然后去跟温蕾萨约个时间,找个不敏感的地方交接,你先回去吧,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再把具体情况告诉你,你总不指望我一晚上就能学会死灵魔法吧？”
“你一晚上能抄一份出来。”格瑞德说。
杰斯一下子把纸全拿出来摆到矮人面前说:“抄一份？你说我一晚上能抄出一份？这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我要是有这本事我直接去暴风城图书馆应聘了,还跟你在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拿命换钱？”
格瑞德又看了看这些纸,说:“好吧……明天中午我去巫师圣殿那边等你。”
“那些钱币呢,兽人钱币。”杰斯瞄着格瑞德的包问。
“这两天我找人出掉。”格瑞德说:“大概能卖一两个金币,到时候分给你……这可是一两个金币,这本应该是让人高兴的事,不是吗？杰斯？还记得我们在船上弄到那个古拉巴什金币的时候吗？结果现在变成什么了……早点把那些死灵法师的鬼东西摆脱掉,不要夜长梦多！”
“一定。”杰斯说。
“那我信你了。”格瑞德点了点头。
“那明天中午见。”
“明天中午见。”
看着矮人消失在街角,杰斯回到家里,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把斗篷和法袍挂到窗口晒起来。
别说那些死灵皮纸了,光这个斗篷上的划痕和法袍上那个箭眼儿也足够让他恶心一晚上了。
他坐在床上,视线总是无法偏离那个划痕,忍不住用手指用力搓了搓也搓不掉。
叹了口气,检查了一下行李,又把那剑抽了出来。
为了防止这把剑划破包裹什么的,他和格瑞德用破布仔细缠了缠刃部,但即使是这样,露出来的那邪恶的黑色也足够让人觉得心里打鼓了。
“撒厄诺,出来。”
“啊,主人。”小鬼跳出来,也看到了那把摆在面前的剑。
“这把剑是什么东西？”杰斯问。
“托斯雷兹姆的刺刀。”小鬼说:“即使是这样看也很好辨认,看它的形状就是那些黑色恶鬼的武器特征,像一把仪式用的刺刀,护手像是两根鬼蝙的尖牙！”
“纳斯雷兹姆我知道,托斯雷兹姆是什么玩意？”杰斯问。
小鬼说:“啊,他们是纳斯雷兹姆的忠仆……是他们派往扭曲虚空各处传达讯息,执行命令的使者……我在纳斯托伊上见过这种黑色的魔鬼在天上掠过！他们要比自己的上级野蛮得多,也狂暴得多,翅膀不像是肉翼,倒像是两根巨大的肉钩,上面刻满了纳斯雷兹姆语言的魔法符号,他们每个都带着锋利的刺刀或者可怕的剃刀！这种生物就好像一个丑陋的纳斯雷兹姆强暴了鬼王亚罗兹巴尔生下来的混种一样！哈哈！”
这种说法让杰斯觉得有些别扭,他拿着这把剑问:“为什么艾泽拉斯没有托斯雷兹姆？”
小鬼嬉笑道:“没有！他们远没有自己的主人那么强大,或许不敢在恶魔的领土之外出现,担心暴露主人的踪迹……算了,当我胡说八道,我可不敢猜测他们主人的想法,嘿嘿！但是既然他们愿意把这种武器交给死亡骑士,那就说明对于他们来说,兽人的鬼魂已经代替了托斯雷兹姆的职责……”
“所以这把剑……结不结实？”
杰斯拿着它来回划了划,虽然小鬼把这个武器描述的像是一把匕首,但实际上比他见过的任何匕首,就算是在达拉然遇到的那个死亡骑士手持的长匕首也还要长一些。
大概是因为那种所谓的托斯雷兹姆体型要比人类大很多,所以他们手持的仪式匕首,对于人类来说就跟一把短剑差不多了。
“结不结实？”小鬼笑了两声说:“主人是在质疑那些魔鬼的武器制造工艺吗？”
杰斯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他把这把短剑挂在腰上藏在衣服下面,说:“看好家里的东西,我去一趟法师区。”
“去吧,主人,去吧……”
天已经很晚了,杰斯加快了脚步。
钻进楼,一路向上来到公寓门前,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手搭在门上。
想着早点摆脱这些东西,早点放松。
“阿塞尔温女士？”他敲了敲门,问:“阿塞尔温·金刺女士,你在家吗？我是杰斯·塞索。女士？”
没人应答。
她可能是去了暮色森林还没回来。
是啊,这才过去三四天的时间,说不定现在才刚到夜色镇呢,留在这反而更奇怪吧？
这两天一直插着心,根本没有仔细考虑温蕾萨的问题。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到明天又要应付格瑞德的一通着急上火,就觉得头疼。
现在干点什么？
之前厄苏拉给的药水全都用完了,杰斯打算再去已宰的羔羊问问她,还能不能再给一点。
快要走到大厅的时候他才觉得有点不合适。
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就把那么多药都喝完了,自己还没去赤脊山北边看看,一点成果都没有就回来接着要……但要是直接去炼金店买的话,除掉霍格获得的赏金估计还不够买药的呢。
说实话,如果不是从强盗身上摸的钱,还有卖掉那些奇怪钱币的钱,两个人这一趟根本没赚到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早也已经料到了,如果不是觉得去找霍格能赚点额外的好处的话,两个人一开始就不会动身。
阴暗的只有一点微微灯火的大厅里,埃尔兰,苏伦娜正坐在角落里喝酒。
“杰斯·塞索,欢迎回来。”埃尔兰看向这边招了招手,说:“厄苏拉跟我们说你回来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她脑子被那些药熏出毛病了。”
“前几天我来找过厄苏拉,你们都不在。”杰斯说着,心想这家伙确实是不记仇,打完了就忘了。
“杰斯,你这么长时间不在我竟然都有点想你了呢,欢迎回来。”苏伦娜笑了一下说。
“谢了！”
杰斯知道,这俩人可能是已经喝醉了。
这时,一个人从另一个通道里走了出来。
正是“黑爪加尔德斯”,他穿了一身厚外袍像是打算出门了,看到杰斯后抬了抬眉毛。
他还没说话,苏伦娜在那边喊道:“你不打算让杰斯试试那个奇怪的咒语吗,加尔德斯？我记得你和加金之前说过的。”
“当然要试试,杰斯,你有兴趣吗？”加尔德斯又把外袍脱下来挂在一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