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杰斯来到法师区,刚看到巫师圣殿的塔顶就下起了雨。
他一路跑上顶层躲进塔楼门洞里,里面的小过道里也站了不少躲雨的法师学徒。
杰斯拍了拍散发上的积水,跟旁边几个学徒对视了一下,互道早安,然后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过道对面有个学徒侧过脸去跟旁边的同伴说了句:“就是他。”
“那个人……是吧。”
“嗯。”
听到这几句话,再停留在这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他头发还湿着,但也不想管了,一路向上来到安多玛斯的办公室,跟几个人挤进门去之后,安多玛斯正坐在自己的桌后整理着一沓一沓发黄的文件。
“杰斯？你怎么来了。”
“安多玛斯大师,我是来拿我的见习法师徽记的。”
“对,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安多玛斯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后面的柜子上翻出一个紫色小盒拿过来递给杰斯,又瞧了一眼他湿漉漉的头发问:“外面下雨了？”
“是的,大师。”杰斯说:“刚下不长时间。”
“我还想着提醒你去瞧瞧阿尔娜。”安多玛斯说:“现在下那么大的雨,那匹母马估计也不愿意出来跟你散步了。”
“我很怀疑就算是一点雨都不下她也不想理我。”杰斯打趣道。
安多玛斯笑了笑说:“虽然瓦里安国王说她脾气不好,她在法师区的马厩里还挺老实的,可能是因为换了个环境吧。”
杰斯想起之前在巫师圣殿里听到的那些学生的议论,忍不住低声问:“安多玛斯大师,现在法师区里的学生都知道我干了什么吗？”
安多玛斯说:“就算是王宫里的消息没有泄露出来,铁炉堡的消息也传过来了,巫师圣殿的一位年轻法师协助风行者猎杀了塔隆·血魔。不过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要做好准备。”
杰斯看着盒子里那枚戒指上的“塞索”刻痕,说:“我明白,大师。”
离开魔法塔,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天上的闷雷轰隆隆的。雨幕之下,几乎没法在高塔这里看清马林书房的小门,即使是花园里的树墙也只能看得模模糊糊。
杰斯把戒指戴上,躲到道路两旁的屋檐下,朝法师区另一边的城墙走去。尽管下着雨,他还是意要去看看那匹马。
小心地顺着流淌着雨水,滑得不行的石板阶梯来到城墙之下的小门,贴着城墙边来到马厩管理员住处,敲了敲屋门,胖胖的管理员从门缝里露出头来,问:“有什么事吗,先生？”
“你好,我想去一趟马厩看看,先生,能带我去瞧瞧吗？”
管理员问:“你是打算骑马外出吗？让我看看你的凭据,法师。”
“马厩里有一匹马是我的。”杰斯说:“我想看看她的情况。”
管理员打量了一下杰斯,说:“我们之前应该见过面吧,但我不记得你把马寄样在这,这里的马的主人我应该很熟悉面孔,你什么时候把马放在这的？”
“应该就是前几天。”杰斯说。
“前几天？”管理员想起什么来似的点了点头,说:“是不是那匹黑的？从王宫里带到这里来的？”
“对。”
“你是杰斯·塞索？”他瞥着眼问:“是不是你杀了那个张嘴就‘霍格,霍格,霍格’的那个河爪豺狼人的大酋长？听说有两米多高的黑色怪物！”
“确实是我,先生。”
“给我瞧瞧戒指,塞索先生。”管理员堆着笑看着杰斯递过来的见习法师徽记,说:“哎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说起来,我都有点担心哪天河爪豺狼人打到这边来,毕竟我可没住在后面这座高大城墙的里头。对了,你说豺狼人和兽人是不是一伙的？”
“为了对付我们,他们当然可以变成一伙的。”杰斯说。
管理员点了点头,披上黑灰色的亚麻斗篷,锁上门往马厩那边过去,一路上不停地问着杰斯在那片森林里是怎么跟霍格战斗的。
来到马厩里面,杰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最深处那匹漂亮的黑色母马,与这里的各式各样的马相比,她显得更加健壮和有力了。
管理员把门拉开说:“这位女士是王宫出钱打理的,是因为你亲手把霍格的脑袋提回来的原因吗？国王肯定是用这匹漂亮的母马奖励你的英勇。”
“是爪子,我跟我的同伴带回来的是霍格的爪子,他的脑袋太沉了。”
杰斯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从里面迈着兴奋的步子走出来的阿尔娜,管理员给她披上马鞍的时候她还一直盯着外面的操场,一点都不像是害怕雷声或者雨淋的样子。
“我可以领着她出去转转吗？”
“外面的雨可是不小。”
“她会生病？”
“她可是高地战马的后代,塞索先生,我是担心您。”管理员说着把缰绳递给杰斯。
杰斯接过绳子说:“没事,我生病花不了什么钱。”
看着把阿尔娜牵到外面场子上的杰斯,管理员高声说:“她可比前几天听话多了,先生,你之前跟她见过面吗？”
“在暴风要塞里见过。”杰斯喊道。
“那她可算是碰到熟人了！”管理员喊着。
杰斯扶着马背轻松跃上去,阿尔娜忍不住向前小跃了一步,让他始料未及地晃了一下。
阿尔娜高兴地在操场里来回走圈,杰斯感受着母兽有力的步伐,都快要忘记雨水淋在身上冰冷的黏湿带来的不适了。
只是这里的马不是游戏里的马,读个条就能召唤出来,一取消坐骑就原地消失那么方便。
瓦里安说得对,一旦骑到野外,就必须靠自己照顾她了。
阿尔娜肯定不能帮自己和格瑞德从暴风城走到荒芜之地,先不论她能不能翻过赤脊山,就算是在豺狼人占领的那片森林里也会遇到很大的危险。
如果去米奈希尔港,中间需要坐船。
人坐船都那么折磨了,谁知道马坐船又会出什么问题,现在还没熟悉她的习性的情况下,还是不要乱折腾了,先骑着在暴风城或者闪金镇附近溜达溜达建立感情和默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