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往北边走了一会儿,温蕾萨看着杰斯表情有点复杂,说:“我知道上古之战时期,牛头人与卡多雷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盟友,他们在那时候共同对抗恶魔和恶魔的召唤者们,所以……”
“我知道。”杰斯说:“我没有抱怨什么,之前遇到那个牛头人那个态度,我对其他的牛头人也有心理预期了,只是很惊讶会碰到一个德鲁伊。”
“牛头人德鲁伊,我也不清楚。”温蕾萨说:“在奎尔萨拉斯,也没有太多关于牛头人的记载,或许我没有看到吧。”
“喂,你们感觉到了吗,那个家伙在跟着我们。”格瑞德悄声说。
温蕾萨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也感觉到了,他肯定知道自己要是离开我们,一定会再次被半人马找到然后杀死。”
杰斯回头看了一眼石林间的小道,并没有看到那个牛头人的身影。
“要不留点药？”格瑞德问。
杰斯跟温蕾萨说:“我觉得那个牛头人好像对你态度还不错,温蕾萨,你回去看看？”
“那好吧！”
温蕾萨带着治疗药水返回去,没过多久,那边传来精灵的声音“喂,你们两个,牛头人晕过去了！”
杰斯和格瑞德立刻跑回去,眼见着牛头人正歪着脑袋,翻着眼睛，意识大概已经模糊。
温蕾萨企图扶住,但这个两米长的家伙沉的要命,尤其是那颗巨大到夸张的牛脑袋。
杰斯刚想凌近接过温蕾萨手里的药水,牛头人像是感觉到什么明显有些畏惧,格瑞德说:“你别靠近了,别把这家伙给吓到,还是我来吧。”
杰斯无奈地点点头,看着矮人接过精灵的治疗药水给牛头人服下。
“我们还是靠后一点。”他回头看着莫洛菲尔说。
“呵,脆弱的变形者。”魅魔轻声嘟囔道。
喝下药水之后过了好一会儿,牛头人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什么,但毫无意外地,依然没法听懂。
“这个牛头人完全不懂通用语,应该不是从加基森来的。”温蕾萨说。
“说不定他可以为我们引路。”格瑞德说:“他不喜欢我们,没问题,但既然我们救了这家伙的命,他怎么都要报答一下吧,我觉得带一段路不过分。”
“我也是这么想的。”温蕾萨抬起头看着高耸到天上的石林山崖,说:“这里的地貌又复杂又陌生,可不简简单单是方向的问题。”
“但是没法沟通,怎么办？”杰斯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自己比着画的地图,说:“看看这德鲁伊能不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吧。”
就在这时,牛头人睁开了眼睛,看着精灵，嘴唇蠕动了几下,然后说:“沙哈……路玛……”
听到这几个词,温蕾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杰斯看着牛头人和精灵问:“你听懂这牛头人说什么了？”
温蕾萨看着杰斯说:“她在祝福我们。”
“你刚才怎么不说自己会牛头人的语言？”格瑞德问。
精灵立刻解释道:“我不会他们的语言,她说的是萨拉斯语！等等,不,不对,这不是萨拉斯语……我知道了,这是这里的卡多雷的语言……应该也是在表达感谢之类的。”
“她？你说她？”杰斯问:“你确定这个牛头人是个女的？”
温蕾萨说:“因为这句话里的一个祝福词是女性用的,如果她不明白这种用法……应该不会特意这么说。”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办法能正常交流了。”格瑞德说。
“那问问她是从哪里来的。”杰斯说。
温蕾萨跟牛头人勉强地聊了一阵,然后说:“她说自己来自一个叫做木鬃的牛头人部族,这个部族只剩下她一个了,她的很多亲人要么在战争中失踪,要么死在了敌对者手里。我猜她说的敌人,大概就是半人马吧。”
“说不定是其他牛头人。”格瑞德说。
“我也不确定。”温蕾萨说。
格瑞德又问:“是不是可以说,如果我们不救下她这个部族就彻底完蛋了？”
“应该是这样吧。”温蕾萨说。
“莫萨。”牛头人指着自己说。
“这是她的名字？”杰斯问。
“莫萨？”格瑞德跟着喊了一声,牛头人看着他点了点头。
“再问问她德鲁伊的事。”杰斯提醒道。
温蕾萨又跟这个叫莫萨·木鬃的牛头人聊了几句,然后跟杰斯和格瑞德复述道:“她说自己不是个德鲁伊,是个猎人,只是很多年前跟家族里的祖母学了一些德鲁伊魔法。她祖母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她也没学会多少。但要不是会变成大猫活下来,恐怕早已经跟着自己的部族里的其他人一同被杀了。”
杰斯点点头,她猜测牛头人的德鲁伊之道,可能就是在跟半人马的战争中逐渐失落,后来又跟暗夜精灵重新把体系建立起来。
这样的话,他们救下的可能就是整个牛头人种族最后的几个掌握德鲁伊魔法的成员了。
“那是大猫？”格瑞德说:“这个牛头人变的猫比奥特兰克的山狮还大。”
牛头人听了格瑞德的话,又向温蕾萨问了点什么,温蕾萨跟她说完后,杰斯问:“她说什么？”
“她就是想知道格瑞德在说什么。”温蕾萨说:“我就原话跟她说了,她告诉我,北边的草原上也有很多狮子。”
杰斯立刻说:“对了,把我们刚才聊的事问问她,看看她能不能作为我们的向导,我们就要去北边的草原。”
温蕾萨点了点头,用精灵语阐述了一遍。
牛头人想了想,看着格瑞德说了几句什么,温蕾萨脸色一下就变了。
杰斯警惕地问:“她说什么？”
温蕾萨摇了摇头,用精灵语又说了些什么,牛头人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精灵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太确定她究竟想表达什么……但她觉得矮人是个好人,她很喜欢,所以愿意帮我们。”
“哈。”格瑞德满意地笑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不是每个牛头人都是瞎子！”
杰斯觉得温蕾萨的表情有点奇怪,于是忍不住问:“哪个喜欢？”
温蕾萨斜了一眼杰斯,轻声说:“就是,那个喜欢！”
“这么直白？”杰斯又问。
“我猜要是用牛头人自己的语言,恐怕会直白得多。”精灵苦笑道。
这下格瑞德笑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