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众人商讨了温蕾萨和远行者们提前赶往龙喉要塞潜伏侦察,伺机配合狮鹫骑士参与进攻,以及一旦燃烧军团方面有动向,要塞这边要及时与进攻部队沟通的事宜。
杰斯毫无疑问要与莫洛菲尔执行最后一步,那就是在这座要塞的防御被攻破后尽快在其他人的配合下进入内部,找到萨贝里安的所在。
同时,他们也不能忽略祖鲁希德这个人。
作为龙喉的酋长,在兽人战争期间祖鲁希德一直是部落大酋长黑手最信任的一位帮手。恶魔之魂就是他在死亡之翼的引导下找到的,也是他策划了俘虏阿莱克斯塔萨的行动。
当时杰斯前往格瑞姆巴托的时候,驻守那里的龙喉督军耐克鲁斯只是他的一个属下,在他接受耐奥祖的召唤返回德拉诺后受他命令领导剩余龙喉士兵的一位副官。
在游戏里这个家伙是邪部落里地位颇高的一个术士,他主导了灵翼浮岛培养虚空龙的计划,为伊利丹培养了大量的虚空龙骑兵。
每次提到祖鲁希德的时候,格尔洛里奥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都说明这里的黑龙对虚空龙这类变异的黑龙极其的排斥,这也与死亡之翼本尊和奈法利安坚持的理念相去甚远。
这一对奇葩父子一直觉得黑龙本身不够强大,打算通过各种怪异的魔法和"科学"手段培养更强大的新龙种,包括但不限于虚空龙,多彩龙,乃至将来的暮光龙。
商定了作战计划后,格尔洛里奥便提出先回到泰罗卡去与自己统帅的黑龙们商定进攻的时间。会议结束后众人来到门外,这头黑龙便叫住了杰斯。
虽然已经事实上联手,远征军这里的军官们还是不太情愿继续跟这头黑龙呆在一间屋子里,一个个匆匆离开走廊。温蕾萨见到黑龙想要跟杰斯说什么,有些迟疑地看了看他,直到杰斯跟她点了点头,她才叹了口气跟格瑞德和索拉离开。
走廊里没有人了之后,杰斯回过头来望着这个一头黑发的男人说:"有什么事,说吧。"
"他是怎么死的。"格尔洛里奥用龙语问道。
"严格来说,自杀。"杰斯说。
格尔洛里奥像是完全不意外似的,稍微歪了歪头又继续放低了声音,换用通用语说:"那么不严格地说呢?"
"他想要吞噬恶魔之魂的力量然后杀死红龙女王。"杰斯解释道:"但是他身上的皮肤和铠甲没能坚持到他实现自己的理想。"
"吞噬恶魔之魂?!"格尔洛里奥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恶魔之魂碎了?"
"他自己弄坏的。"杰斯咳嗽了一声说:"可能是没看清吧。"
"没看清?你目睹了整个过程,还幸存了下来?"格尔洛里奥压着怒火说:"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你干的,杰斯·塞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存在吗,他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别把我当个蠢货耍来耍去!"
"对,就是我干的,把布瑞尔的杰斯·塞索杀了死亡之翼这件事告诉整个黑翼军团吧,格尔洛里奥。"杰斯盯着他说:"如果真的打算现在跟我算这笔账的话。"
黑龙那俊朗的灰褐色面容已经因为激烈的情绪而扭曲,但杰斯说不太清他这到底是仇恨,还是被眼前这个凡人的嚣张态度给激怒了,抑或是二者都有。黑龙的情绪一旦膨胀起来就像是沸腾起来的岩浆一样灼眼。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动手,甚至没能痛骂出两句什么,骄傲的黑翼们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尊父会被一个凡人干掉,一群凡人也不行,哪怕是阿莱克斯塔萨女王他们也觉得掉价,反而是自杀倒是个最说得过去的解释。
于是他现在咬着牙,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说:"这笔账迟早会有人找你算,但不是现在,不是我们。你活不了太久了,阿莱克斯塔萨女王的祝福也保不了你,等你回到艾泽拉斯,奈法利安王子会好好招待你的。"
"借你吉言。"杰斯靠在墙上说:"我都没奢求还能回去艾泽拉斯。"
听他这么一说,格尔洛里奥怀疑地斜了斜眼睛问:"你是个术士,没错吧?"
"你拥有恶魔的力量,可以试着奴役一个弱小的末日守卫,让他帮你通过恶魔的传送通道逃回去。我想对于一个敢于直面我们尊父的家伙来说,算不上什么特别高难度的魔法。"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之前的那次魔法灾难就是燃烧军团用来堵上这个漏洞的。"杰斯说:"现在我们一起被关在这里了。"
"哈!"格尔洛里奥大笑了一声说:"真是活该啊,小毛虫。"
杰斯哼笑了一声问:"你们就不打算回去?"
"为什么回去?"黑龙说:"龙父让我留在这里帮助萨贝里安培养龙崽们的时候,我还觉得像是被他遗弃在了这片可悲又贫瘠的土地上。但是现在……总之,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这些烦人的东西早点滚吧,正好把这里留给我们。如果王子知道了联盟一门心思地回去也会很高兴的,只要他还活着。"
"对了,我在想,如果我们进攻龙喉堡垒的时候,龙喉术士拿他的性命威胁我们怎么办?"杰斯问。
格尔洛里奥皱了皱眉说:"那就看他能不能坚持下去了,如果他不行的话,或许本来就不适合做领袖。
"我关心的是如果他死了,你还能跟我们结盟吗?"杰斯问。
"你们的条件是把他救出来,他都死了还算救出来吗?"黑龙冷声问。
"别误会,我只是问问。"杰斯摆了摆手说:"你还有其他问题要谈吗?"
格尔洛里奥抱着双臂不悦地舔了舔嘴里的尖牙,沉默着快步离开了走廊。
杰斯跟着他来到门外,温蕾萨立刻走过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他知道是我们干的了。"杰斯说。
"呃。"温蕾萨微微怔了一下,望着走远的黑色人影问:"他什么反应?"
"他明显已经猜出来了,但没有当场跟我们撕破脸。"杰斯说:"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盟友坚持下去,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领袖,其他的事都可以往后放。"
"而且他也暗示了不会找我的麻烦了,这个家伙只是嘴硬,其实很担心跟联盟开战危及他们的数量。别忘了萨贝里安失踪的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他领导着泰罗卡的黑龙,也就是说黑龙们一直躲避着不跟联盟冲突也是他的意思。"
"那这还真是个又矛盾又纠结的家伙。"温蕾萨说。
"摊上死亡之翼那样的长辈。"杰斯叹了口气道:"不被逼成奈法利安那样的精神病就不错了。"
两个人一直看着这头黑龙的背影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地穿过整个操场走到大门外,然后就消失了,等了很久也没看到他变成龙飞走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