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暗炉城子民，勇敢的战士们，尊敬的议员们，以及来自铁炉堡、格瑞姆巴托、暴风城和银月城的各位……”
达格兰·索瑞森高声喊道，黑铁砧也随之安静下来。
“三锤之战已经持续了太久，我们为了几个从千年前延续至今的争执，付出了太多惨痛的代价。”
“卡兹莫丹曾经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种族也曾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种群之一。但持续的争斗不仅使我们走向衰落，还让兽人、黑龙、元素以及崇拜他们的邪教徒和叛逆者找到机会趁虚而入。”
提到这里，两边的矮人们一齐点头致意。
“如果不是鹰巢山的狮鹫骑士们，如果不是丹莫罗的持盾勇士……如果不是暴风国王最信任的魔法顾问杰斯·塞索大师，以及奎尔萨拉斯的温蕾萨·风行者领主……”
矮人们的视线纷纷投向这边明显高出一大截的两个外来者，杰斯和温蕾萨也点头致意。
“我们还得到了巨龙们的帮助，这足以说明拉格纳罗斯和他的走狗埃克索图斯的恐怖统治已经造成了太多的破坏。属于这些狂暴元素的时代早该过去了。”
“而给予那个邪恶的火焰之王最后一击，彻底毁灭了他的‘宏伟计划’的……”
黑铁皇帝转身望向蛮锤那边，继续道：“萨弗拉斯的持有者，无畏的灭火者，屠龙者，狮鹫骑士领主，雷拳家族的格瑞姆迪费尔斯……”
“这甚至还不是完整的名字。”温蕾萨悄声道。
“瞧那个家伙的表情，尽管是这个名字，他也快要尴尬到受不了了。”杰斯说。
格瑞德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皇帝身前，索瑞森已经拿起了狮心之盔。“以黑铁的名义……”索瑞森低声说着，然后看向不远处的库德兰·蛮锤。
“以蛮锤的名义。”库德兰接上。“以铜须的名义。”穆拉丁高声道。
“我们授予你高山之王安威玛尔的狮心之盔，雷拳的格瑞姆迪费尔斯领主。”索瑞森小心地把金色头盔戴在格瑞德头上，“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整个三锤的英雄。”
“你的故事将在丹莫罗、格瑞姆巴托、你的故乡，还有这里一直流传下去，雷拳！”穆拉丁喊道。
“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格瑞德！”库德兰大吼道。
格瑞德戴着头盔看不清表情，只是低了低头，什么也没说。杰斯知道他跟自己一样，一向不太习惯这类场合，而且他还没有恢复，能扶着支撑狮心之盔的架子站在那里，已经算是胜利了。
不过这时候还需要他说什么呢？他处决了拉格纳罗斯，整个暗炉城都回荡着他的名字。连温蕾萨都有些触动，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高处的索拉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欣慰的笑容，针焰也开心地跟着那些矮人一起鼓掌。
杰斯朝着格瑞德偷偷伸了伸大拇指。虽然没指望他能从那个头盔的缝隙里看到这边，但格瑞德还是挺起胸膛，猛吸了一口气，朝着他这边点了点头。
那完全不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不像是个刚刚经历了生死的斗士，反倒活像个终于发现父亲赶到学校活动现场，观看自己表演节目的中学生似的。
“暗炉城已经摆脱了两百年的枷锁，但斗争还没有结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教训了，是时候让那些摧毁了洛克莫丹、辛特兰，占据了黑石塔的入侵者感受我们黑铁的怒火，感受整个卡兹莫丹的咆哮了……”
“熔火之心已经崩塌，但黑石山还没有燃尽，暗炉城的火焰仍然明亮、热烈！”
“我在这里宣布，黑铁的军团将与铜须、蛮锤，以及联盟的军队一同进攻黑石塔，永远地终结黑暗之门的时代！”
“索瑞森万岁！”“黑石山万岁！”
通往皇宫的道路塌毁了不少，尤其是讲学厅的部分。索瑞森决定干脆把举办宴会的地点转移到了铁怒军营。
铁怒军营本身就有一个极其巨大的，甚至还分上下两层的休息处，可以供士兵和军官们喝酒休息。
矮人们一旦喝起酒来，也不在乎周围的环境。更不用说在暗炉城里，无论在哪里都差不多是黑漆漆的一片，区别也大不到哪里去。毕竟喝上几杯烈酒后，哪怕是看米奈希尔的王宫，也跟鹰巢山的茅房差不多了。
说是宴会，实际上就是酒宴。毕竟暗炉城经历了数年的物资匮乏，即使是奴隶主和商人也享受不到多么丰富的食材，更别说一次性招待这么多贵族，以及外来的蛮锤和铜须使者了。
杰斯虽然也没期待什么，只想着填饱肚子，但看到满桌子的蝎眼汤、煎虫肉、蘑菇派、虫壳炖汤、烤蜥蜴腿，还是一下子很难提得起胃口。
其实比起这些餐品，最高处的东道主达格兰·索瑞森跟格瑞德那边的矮人贵族们之间的互动倒是更有意思。
尤其是坐在下面不远处的茉艾拉公主，从刚刚见面时的拘谨，这会儿已经颇为放得开了。
两个人似乎正跟周围的其他矮人领主们讨论着什么有趣的笑话、轶事，时不时就引得附近人大笑连连，不停地咚咚拍着桌子。
库德兰还在跟着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但坐在对面的穆拉丁·铜须，尽管也在笑，只是笑得就没那么放得开，神色颇为复杂了。
“尝试嗅闻吧。”坐在杰斯身边的莫洛菲尔轻声说，“弥漫在整个大厅里的，不止是胜利的愉悦。”
“当然，主人，我猜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确实。”杰斯微笑着喝下一口啤酒。右边的温蕾萨注意到莫洛菲尔和杰斯望着高处的眼神，也往那边瞧了瞧，顿时就明白了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说……铜须的公主和黑铁皇帝？”游侠说，“该死的，你们可别胡猜，要是这件事传到外面去……”
“我是个萨亚德，亲爱的温蕾萨。”莫洛菲尔摆出一副幽怨的模样说，“我闻到主人对你的爱慕的时候，恐怕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呢。”
“怎么又拐到我身上了。”杰斯抱怨道。
精灵往术士身上偷偷瞄了一眼，稍微掩饰了一下嘴角的笑意，然后说：“以过去茉艾拉·铜须对黑铁的强硬态度，很难相信现在会发展到这个模样。”
“大概最狂热的信仰往往崩塌得最为壮烈。”莫洛菲尔说。“很难反驳。”精灵轻抿了一口酒道。
“所以一个铜须和一个黑铁会生出什么颜色的孩子来？”针焰问。
“呃。”温蕾萨摇摇头，“这个确实没见过。”“灰色矮人吗，索拉姐姐？”针焰问。
“我也不确定。”索拉摇摇头说，“但黑铁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主要是拉格纳罗斯的诅咒造成的。很久以前他们在铁炉堡生活的时候，样貌与其他的矮人区别并没有今天这么显著。如今拉格纳罗斯已经被击败，这诅咒会越来越弱的。”
“所以要我猜，要是茉艾拉公主与索瑞森皇帝结合，后代大概率更接近铜须的模样。或许会有一些火焰诅咒的残留，例如发红的眼睛或者灰白的肤色，而不是深灰。这种变化可以参考……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很久的半精灵，更接近人类，但也有一些可以察觉的精灵特征。”
“就像是杰斯·塞索和温蕾萨女士的子嗣吗？”针焰问。
“这要看他们将来选择在奎尔萨拉斯还是暴风城定居。”索拉说。
“现在讨论这个略早了。”杰斯立刻说。“确实确实。”温蕾萨也连忙点头。
“那要是你跟杰斯·塞索呢？”针焰看着绿龙突然问，“人和龙会有什么后代？”
噗！
“以过去茉艾拉·铜须对黑铁的强硬态度，很难相信现在会发展到这个模样。”
（此段重复，应删除）
“大概最狂热的信仰往往崩塌得最为壮烈。”莫洛菲尔说。“很难反驳。”精灵轻抿了一口酒道。（此段重复，但保留一次）
“所以一个铜须和一个黑铁会生出什么颜色的孩子来？”针焰问。
“呃。”温蕾萨摇摇头，“这个确实没见过。”“灰色矮人吗，索拉姐姐？”针焰问。（此问句重复，但保留一次，以回应上文）
“我也不确定。”索拉摇摇头说，“但黑铁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主要是拉格纳罗斯的诅咒造成的……如今拉格纳罗斯已经被击败，这诅咒会越来越弱的。”（此段部分重复，但为保持连贯性，保留关键信息）
“所以要我猜，要是茉艾拉公主与索瑞森皇帝结合，后代大概率更接近铜须的模样……这种变化可以参考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很久的半精灵。”（此句简化重复内容）
“就像是杰斯·塞索和温蕾萨女士的子嗣吗？”针焰又问了一遍（为保持对话连贯性，保留此问句）。
“这要看他们将来选择在奎尔萨拉斯还是暴风城定居。”索拉说。
“现在讨论这个略早了。”杰斯立刻说。“确实确实。”温蕾萨也连忙点头。
“那要是你跟杰斯·塞索呢？”针焰看着绿龙突然问，“人和龙会有什么后代。”
噗！
杰斯一口吐出嘴里的酒，温蕾萨眼里的奥术火苗都像是被吓呆了似的不敢闪烁了。
莫洛菲尔则一下子精神起来了似的，撒厄诺则在旁边拽了拽魅魔的翅膀，瞪着眼睛看着桌两边的几个人，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兴奋地嘟囔着“来了来了来了！”
就在杰斯想痛斥针焰别乱说的时候，没想到索拉好像完全没在意似的，很自然地回答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过去的例子……但我想应该行不通吧？”
“根本行不通！”杰斯立刻说。
“因为严格意义上讲，目前我跟你一样仍是幼龙阶段，还没有繁衍后代的资格。”索拉说。
“呃？繁……繁衍？”杰斯楞了一下。
“不不不不……”温蕾萨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苍白地抵抗了一下，而针焰完全不受干扰地问：“那就阿莱克丝塔萨女王？”
“这样似乎，嗯。”索拉想了想说：“如果是阿莱克丝塔萨女王……”
“好了好了够了，打住！”杰斯抬起身子伸手拦住两龙说：“照顾一下我们这些视野狭窄观念闭塞的可悲凡人吧，两位，至少换个例子举！”
针焰一脸茫然地看着杰斯，索拉悄声提醒道：“凡人很难接受多个配偶的关系，针焰。”
莫洛菲尔一言不发地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感觉已经快要憋不住了。“至少在德拉诺的兽人那里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针焰小声嘟囔着，又看着杰斯问：“可是，蛋不是越多越好吗？”
“我们又不生蛋。”杰斯说。
“那贸易区的集市里为什么有那么多蛋？”针焰左看看右看看，问：“都是谁生的？”
“鸡。”温蕾萨立刻回答道。
“可暴风城里根本见不到几只鸡，却有那么多蛋。”黑龙说：“就像人类，精灵和矮人一样到处都是！”
温蕾萨欲言又止，杰斯一时语塞，他突然发觉这个话题已经被这头黑龙拽着朝一个极其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第十七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