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秩序之环外的牢房过道中,杰斯与格斯塔恩约定在此见面。莫洛菲尔和温蕾萨也随他一同前来。
若想要进入熔火之心与加尔或迦顿会面,杰斯必须依靠格斯塔恩的引领。
然而,事实证明,莫洛菲尔的魅惑魔法并不能使格斯塔恩完全按照杰斯的指示行事。毕竟,在格斯塔恩被魅惑后的认知里,莫洛菲尔已经超越了上古之神和拉格纳罗斯,成为了她的“新神”,但她对旧有信仰的崇拜依旧根深蒂固。
因此,杰斯必须紧跟在她身边,随时给予指导或补充,更重要的是,及时纠正她的行为。
至于温蕾萨,杰斯希望如果她这次真的能进入熔火之心,能提前熟悉一下里面的路线,这样将来利用水之精萃灭火时也能更加高效。
毕竟,在游戏里,火焰符文散落在熔火之心的各处,而在这里只会更加难以寻找。而整个队伍中,最认路的就是温蕾萨了。
这时,格斯塔恩从通道的另一头走来,两个暮光之锤的卫士紧随其侧,然后按照她的命令留在通道岔路口值守。
当这位暮光女领主看到杰斯身边的莫洛菲尔时,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脸上的喜悦和嘴角的笑意都溢于言表。
“莫洛菲尔……尊贵而又美丽的莫洛菲尔女士,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来了!”
“别这么客气,格斯塔恩。”莫洛菲尔将手搭在杰斯的肩膀上,说道,“这次我只是陪同而来,关键在于我的主人有何吩咐。”
“这是当然的,这是当然的。”格斯塔恩此刻的心态完全不像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倒像是一个见到心爱的人便紧张得不能自已的青春期少女。再配上她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甚至略显刻薄的干瘦面庞,显得无比怪异。
站在一旁的温蕾萨用血红色的眼睛斜睨了一下魅魔,又看了看这个暮光领主,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斯洛伐克先生,精灵、人类和矮人的教会服装已经准备好了。”格斯塔恩瞥了莫洛菲尔一眼,然后说道,“不知道什么样的装饰或者外袍才能衬托出那一对精致魔翼的美。”
杰斯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懂得如何讨取“主人”的欢心。他以为莫洛菲尔会高兴得不得了,但这个魅魔只是轻轻地扬了扬嘴角,并没有明显的表示。
不过,格斯塔恩似乎并不在意,她迅速将话题拉回到杰斯身上,问道:“这次你们是来查看那些服装和代表身份的饰物的吗?”
“一方面是。”杰斯说道,“更重要的是,这次我们有新的使命,格斯塔恩。暮光之锤是否知道火焰之王与风王子桑德兰之间的战斗?”
“当然知道。”格斯塔恩回答道,“传说中,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与风王子桑德兰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上展开决战。风王子挥舞着雷霆之怒,火焰之王则以萨弗拉斯之锤正面迎击。但最终,年轻的风王子还是败给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元素生物,被抽取了大部分力量,残余的力量被封印在两块元素饰物里。”
“暮光之锤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重现一次这样的伟大战斗……元素的狂潮、大地的灾变,一次又一次如此壮烈的争斗,迟早会重塑整个艾泽拉斯,斯洛伐克先生。”
那个在希利苏斯企图召唤风王子的大领主德米提恩大概也怀着类似的目标。说不定他在格斯塔恩来到暗炉城之前就已经向她表达过类似的想法了。
“那我想这次我们的目标不谋而合了。”杰斯说道。
“你是指……?”格斯塔恩问道。
“你应该知道元素饰物被封印在火焰之王的两个仆从那里。”杰斯说道,“熔岩领主加尔和火焰男爵迦顿。”
“暮光领主说得对,”格斯塔恩附和道,“控火师们说他们两个分别守护着火焰之王的珍贵战利品。”
“我知道火焰之王的仆从们愿意让你进入熔火之心,暮光领主。”杰斯说道,“我们希望你能帮忙借出其中的一块饰物来。我们和暮光之锤一样,希望聆听元素的声音,了解元素的力量。就像你们说的,一个伟大的风王子就这样被关在可怜的小牢笼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难道不是太可惜了吗?”
“这没有那么简单。”格斯塔恩摇摇头说道,“火焰之王和管理者确实尊重暮光之锤,但……”
“理由我们已经想好了。”杰斯从药水袋里拿出那个小瓶子递到格斯塔恩面前。格斯塔恩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水之精萃。”杰斯说道,“你听说过这个吗?”
“水……什么?!”格斯塔恩惊讶地说道,“这里怎么会有一瓶水之精萃?你把它带进了暗炉城?水之精萃是足以撼动整个熔火之心的事物……你简直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们像是在开玩笑吗?”莫洛菲尔说道,双眼微微泛出光芒。
“这……这真的是水之精萃,莫洛菲尔女士?”暮光领主怔怔地看着魅魔,眼神越来越呆滞。
莫洛菲尔按照杰斯教给她的话说:“我在扭曲虚空里四处遨游,为的就是见证每个位面的强大力量,格斯塔恩。如今我接受召唤来到艾泽拉斯,见识到了元素之力,所以也产生了兴趣。”
她看了杰斯一眼,继续说道:“我在寻找伟大水元素的过程中得到了这瓶水之精萃,但却找不到一位真正了解其力量的事物。在暗炉城里寻求与火焰之王或者他最伟大的仆从见面的过程中,我了解到了风王子的故事,知道风王子过去曾经与水之王结盟,或许了解关于这瓶东西的事情……”
“我想,火焰们绝不可能忽视水之精萃出现在暗炉城的风险,他们肯定也想要从风王子那里了解关于这个危险事物的秘密。你呢?你难道不想帮我深入了解你们所崇拜的伟大元素和古老神明们吗?”
“当然,莫洛菲尔女士!”格斯塔恩的眼睛变得湿润,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曾经以为恶魔与元素之间的隔阂永远都无法打破,而我作为一个元素的侍奉者,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你的认可和尊重。如今我错了,很明显,恶魔们比我想象的要开明得多,反而是我们太闭塞了。”
“我答应,我答应你们。”暮光领主想要过来抓住恶魔的手,却被莫洛菲尔歪了一下手臂躲开。
格斯塔恩不自然地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涌起一股浓郁的酸楚,但她很快又收拾情绪,冷静地问道:“你们想要见谁?”
“有什么推荐吗?”杰斯说道,“这两位元素领主哪个更好说话一些?”
“火焰男爵迦顿。”格斯塔恩抹了抹眼泪说道,“他的性子更直,也是一个更纯粹的火元素生物,所以比起熔岩领主加尔,他会更重视水之精萃可能对熔火之心造成的伤害。”
“那就迦顿。”杰斯说道,温蕾萨也点了点头。
“那么我立刻准备出发前往熔火之心,”格斯塔恩说道,“我会尽一切努力为你争取见到其中一枚被囚禁的饰物,莫洛菲尔女士,请你放心。请跟我一起回那边取你们的外衣和饰物吧,几位。”
在暮光之锤位于暗炉牢房的驻地更衣室里,杰斯和温蕾萨正在换穿暮光之锤的衣服,莫洛菲尔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
“你的魅惑魔法很强大,恶魔,我甚至都有点可怜那个暮光领主了。”温蕾萨披上紫色的斗篷,坐下来小声对杰斯说道,“她对你用过魅惑术吗?还是说……”
“天哪,不会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用什么黑暗魔法奴役你的爱人吧!”莫洛菲尔说道,“要是他对我能有格斯塔恩女士十分之一那么好,不,要是能有他对你的百分之一那么好,我就满足了。只可惜,人类对恶魔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感情呢?或许从我来到艾泽拉斯一直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美丽的幻梦。”
“恶魔不会做梦。”温蕾萨说道。
“真是个不懂浪漫、毫无情趣的家伙。你真的是出生在奎尔萨拉斯的吗?”莫洛菲尔调侃道。
“要是光凭出身就可以判断本性,那我早就该毁了你的魔魂!”温蕾萨回敬道。
“你之所以没有那么干只是因为你没有那个水平,亲爱的。”莫洛菲尔笑道。
“呵,现在可说不准了。”温蕾萨冷哼道。
杰斯默默地在旁边系着束带,一句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