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枯叶被时不时的河风洒在水面上,杰斯望着对岸满眼淡黄的西部荒野,那些失去了生机的残树,无力的灌木……终于算是找到一点游戏里的模样了。
两个人在河边了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格瑞德都在不停地瞥着这边。
走到这,杰斯看了看一片安静无物的周围,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你总看我干什么。”
“我实在是不太习惯你穿长袍,觉得快不认识了。”
格瑞德一边用棍子拨开眼前的一片黄草说着。
他话音刚落,杰斯看了一眼自己的袍子,突然前面河边草堆里传来一阵噗通的动静,就像是鱼跃出水面又扎回了水里。
两人同时盯着那边看了一会儿,格瑞德问:“是鱼,还是青蛙？”
杰斯看向他,问:“冬天的青蛙？”
“听说过魔汁吗？”矮人问。
“阿曼尼巫术师在这里变魔法青蛙,你开什么玩笑？”杰斯笑道。
矮人瞥起眼问:“你竟然知道魔汁？”
杰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找补道:“我也是北方人啊知道有什么奇怪的。走,过去瞧瞧。”
格瑞德点点头,一步步拨开草走近那边,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呻吟。
两个人急忙赶过去,正看到一个浑身刀伤的男人倒在河滩上,艰难地蠕动着嘴唇。
格瑞德拿起水袋想给他灌点水,但是这男人似乎已经失去喝水的意识了,满脸煞白像是个泡坏的尸体,咕哝着什么都喝不进去,只是茫然地望着天空,就算是格瑞德晃着他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反应。
“他死定了。”格瑞德站起身说。
“治疗药水能救吗？”杰斯问。
格瑞德叹了口气说:“不可能,他随时会死,除非这里突然冒出一个精灵植物学家来,否则他是没救了。这个可怜的家伙,说不定已经在这里躺了一整夜了。”
就在这时,那个人突然没了动静。
“真他娘的。”格瑞德往河里丢了个石头说:“还不如晚来一会儿,看到个死人呢。没准就是看到我们两个,心情一激动,本来还能再活一两个小时的,结果一下撑不住了。”
“少受点苦也不错。”杰斯皱了皱眉,问:“谁把他弄成这样的？”
“还能是谁？不就是豺狼人？”格瑞德说。
“豺狼人会放他在这里躺着吗？”杰斯说:“豺狼人喜欢吃人肉。”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女的吗？”格瑞德说:“就是在我们去乌鸦岭的路上,在河边碰到的那个死掉的女人,那个诺森德人。”
“我记得。”杰斯说:“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也没被吃掉？我不会检查伤口,你知道怎么判断伤口是什么武器造成的吗？”
“我看看。”格瑞德掀开那个人染血的衣服,杰斯注意到这家伙肋下有个深得吓人的血口。
“剑刺伤,很深……估计就是这一下要了命。”格瑞德叹了口气。
“豺狼人会拿着剑用刺的吗？”杰斯问。
“说不定会呢。”格瑞德皱起眉头,说:“我是真的不愿意想是其他的情况,杰斯,该死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除了对付豺狼人,还得对付自己人？”
“自己人？”杰斯说:“现在我们必须要提防可能的其他雇佣兵了,其实最开始就该想到这种情况的。”
在西泉要塞的时候,那个治安官说“你跟其他的雇佣兵不太一样”的时候,杰斯就隐隐约约觉得在这里要面对什么情况了,只是没想到会变得这么赤裸裸。
看着这个刚刚死去的人,他感到一股严重的反胃,就算是面对着达拉然里那些站起来的活尸的时候,都没有这种难受的感觉。
“我要把它放出来了,格瑞德。”杰斯说。
“它？谁？”
杰斯轻声道:“撒厄诺,出来帮我们看着。”
这么一说,小鬼立刻从他背后背着的术士包里冒出头来。
格瑞德看着这个金色的鬼脑袋伸出来盯着他,脸色从震惊,到不解,到愤怒,他一把抓住杰斯的袍子,压着声音问:“你要干什么？”
杰斯解释道:“它能感觉到可能靠近的敌人,尤其是施法者,格瑞德,我们是不是应该堤防雇佣兵里可能存在的法师,甚至是其他术士？更不用说,豺狼人里也可能存在术士……你先别生气,慢慢你就知道了,还记得在南海镇碰到那条龙的时候吗,离着很远的时候它就感觉到了。”
小鬼猛地点了点头。
“好吧,他怎么不说话？”格瑞德问。
“出门之前,我跟他说了不让他说话。”杰斯说:“否则我们两个都会疯掉的,格瑞德,反正我是受不了的,他在这里安静的做一个侦察兵就可以了,我们走我们的。”
“他这么听话的？”
“至少表面上是。”两个人沿着河岸,靠着水边高草的掩护,一路向南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期间小鬼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看看地图。”杰斯拍了拍格瑞德的背说。
“我很怀疑看地图有什么用。”
格瑞德从包里掏出那张治安官借给他们的森林地图。
杰斯拿过来之后来回翻了一下确定南北,对了对河流的方向,然后往岸上走了走,穿过一片高草。
眼前一片让人觉得有些茫然的森林,一眼望不到头,树林深处在阳光灿烂的下午也阴森森的让人有点不舒服。
以他们两个人的步行速度,两个小时感觉走了四到五公里左右,按说已经很接近地图上标记的豺狼人营地位置了。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格瑞德问。
杰斯回头望了一眼平缓的河面,说:“咱们从离开西泉要塞就没有离开过这条河,说实在的,格瑞德,我们不离开这条河往森林里走,就根本算不上出发,更别说迷路了。我看地图上也差不多了,我们往里走吧。”
“那就走。”格瑞德说。
两人张望了一下森林里的事物,确定没什么异样之后便朝深处走去。
冬天的艾尔文森林反而比夏天要荒凉许多,但是视野并没有因为叶子落了不少而变得清亮,那些白花花的树干,光秃秃的枝条非常晃眼。
就在两人往森林里摸索了一二十分钟后,小鬼突然抓了抓杰斯的后颈,弄的他脖子一阵灼痛。
“怪么了,说话。”
“好像有施法者在远处……又好像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