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个地方烧掉之后,两人望着那片可怖的大火,焦臭味里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尸臭。
“我都有点害怕染上尸腐毒了。”杰斯挠了挠手腕,说:“回去我要去光明大教堂做个体检。”
“我也得去。”格瑞德说:“对了,你说有没有必要回去看看那个霍格的尸体？我们要不要把它的脑袋打的再碎一点,防止它复活？”
“有道理。”
两人一路跑回霍格死掉的地方,一人拿砍刀一人拿一把破剑,把豺狼人领袖的巨大尸体剁的烂烂乎乎之才罢休。
比起刚才在那个祭坛一样的地方见到的那些尸体,眼前这一大坨烂肉都显得有些眉清目秀了。
格瑞德喘着粗气说:“你给我保证,你不会学这些咒语。”
“你放心吧。”杰斯说:“我就算是要学,我也要有那方面的天赋才行,问题是目前以我在奥术领域的天赋来看,学个光亮术都学了好几天才终于能熟练地施放,奥术智慧更是不知道用了多久才算学会,法师护甲……不提了,现在这些东西我连弄出这些纸里哪段是咒语来都困难,你让我怎么学。”
“我不跟你废话,如果你打算学死灵魔法,杰斯。”格瑞德说:“我当场砍死你。”杰斯甩了甩手里的纸道“我回去就把这个带给温蕾萨,行不行？回到暴风城我直接去找她,没有学的机会。”
“行吧,我会看着你的。”矮人点头说。
杰斯问:“所以你为什么不拿着这些纸？如果你这么害怕我自己偷学。”
矮人立刻吼道:“不！让这些东西离我远点,该死的,我不可能带着。”
“那你也别废话了！”杰斯无奈地说。
其实,他也从来没想过学什么死灵魔法。
这是一条完全无法控制的不归路,每一个跟死灵魔法沾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分不清是生是死,所有跟他们有关系的亲近的人也都根本没有一个能看的下场,死去也不得安宁。
所以,他对格瑞德的反应也十分理解。
如果没有达拉然那次事,他可能会把这些直接交给巫师圣殿,但现在他就不能这么干了。
要么销毁这些资料,要么交给精灵,他甚至不想去想办法翻译这些东西,不想跟这些东西扯上联系。
如果温蕾萨不在暴风城,他可能真的会与格瑞德一起把这些东西跟那个营地和死亡骑士尸体一起烧掉。
中午,两个人拖着疲累的身躯出现在森林尽头的大路上,看到西泉要塞那边的哨塔,觉得好像终于重新回到理智的世界了。
“我还以为再也回不来了。”格瑞德嘟囔着道:“要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影之国的话,估计就是里面那副模样了。”
说完,他看向刚靠在路牌上的杰斯说:“你给我保证,确定你不会学死灵魔法。”
“不会,你这是问了第十四遍了。”
“所以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要不这样。”杰斯举着一只手做白银之手状,说:“我向圣光保证。”
“不行！”
“那我向……我所有的金币保证,我要是学死灵魔法就让我一辈子买不起暴风城的房子。”
“啊……这还差不多。”格瑞德点点头。
杰斯心想这好歹是在暴风城,要是上辈子自己在省会那混了两年的水平,这誓基本等于没发。
这时,一队巡逻兵从路那边朝着西泉要塞的方向走过去,看到两个人的打扮,其中一个士兵问:“怎么样,先生们,遇到豺狼人了吗？”
“遇到了！”格瑞德把那个裹着霍格爪子的布袋扔在地上,说:“遇到一个超大号的。”几个士兵听到后连忙跑过来,翻开袋子一看,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
“这是霍格的爪子吗？”
“毛色是对的,它真的死了……”
“霍格死了！那个霍格的爪子在这里了！只有霍格的爪子能长得跟兽人的手那么大……”
“西泉的英雄已经诞生了,快来看,霍格死了！”
两个人被一群士兵簇拥着推到哨塔前面,杰斯一路上都在紧抱着包,生怕那些记载着死灵黑暗之语的人皮被挤出来洒落到众人面前。
到了哨塔前,治安官特意穿了一身暴风城盔甲出来迎接,见到杰斯惊讶地瞪起眼睛,问:“你……你是不是那天晚上那个法师？”
“是我,先生。”杰斯说。
“你们只有两个人？我知道还有一个三人队还没从森林里出来,我感觉是凶多吉少了。”
杰斯和格瑞德对视了一眼,敢情那七个人的队伍,这里的士兵们完全都不清楚,没准他们两个是碰上冒充雇佣兵的职业强盗了。
治安官说:“不管怎么样,这附近无论是商路还是住民,包括西部荒野那边肯定都能过几年的安宁日子了。我觉得我可以代表闪金镇和西泉这边的人民和士兵们,感谢你们两个的付出……实际上我都觉得这些赏金有些少了,但国王也确实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
治安官把钱袋交给两个人,激动地说了一大通赞美的话,但也确实是没有更多额外的奖赏了,杰斯心想,也不怪一直没人能成功猎捕霍格,这里面的狗屎程度跟奖赏根本不成正比,感觉至少要提到3到4个金币才差不多。
“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名字……”
“格瑞德·雷拳。”格瑞德一边说着,一边写下自己的通用语名。
杰斯犹豫了片刻,但想到那片死灵祭坛已经被烧毁,唯一的线索在自己手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也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治安官瞄着杰斯签下名字,皱了皱眉,问:“你是杰斯·塞索？拯救石堡的那个跟你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就是那个人？？”
杰斯坦白道:“我就是那个。”
“这就是石堡的豺狼人杀手！”治安官跟周围的士兵说:“你们都不知道石堡的那次豺狼人袭击吗？听说国王赏给他了一把王室家传的宝剑！”
“等等……”杰斯说:“没有呢！”
附近一个士兵说:“怪不得他能猎杀霍格……我上次就说了,要是谁能把霍格给干掉,那只能是那个石堡的法师了！”
“真的是杰斯·塞索？”
听到哨塔里的声音,外面不少人都探进头来看。杰斯一脸懵,心想王室家传的宝剑呢？他怎么没有。
“真的假的？”格瑞德看着杰斯低声问:“真的有剑送你？你是不是自己偷偷卖了？”
杰斯看了看周围的人,悄声说:“我会卖瓦里安·乌瑞恩送给我的剑？你别胡说八道。”
“他不可能是杰斯·塞索,我听说杰斯·塞索是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库尔提拉斯人。”
“你听错了,他是长得比库尔提拉斯人还高,不是真的库尔提拉斯人。”
“这个小伙子根本没有这么高,而且他的手臂还是全的呐！”
杰斯感觉这问题有点大了,解释了半天都根本扭不过来,最后还是在治安官的帮助下,才好好解释了石堡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就是一群兽人战争的老兵跟杰斯一起守住了城堡的故事,根本没有传说里的那么夸张。
还好士兵们平常听惯了离谱的传说,对于事情真相的出现也有心理预期。
再加上杰斯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隐隐约约的烧伤痕,还有几个老兵听说的更靠谱一点的故事版本的佐证,好歹是在西泉要塞把自己的故事理顺了。
不过西泉终究只是个小驿站,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多离谱的关于自己的传说呢。
在纳菲瑞提河里好好洗了个澡,再把穿的所有衣服都仔细洗了一遍,洗掉尸臭,换上士兵们白送的旧军衣和裤子,两个人便坐上马车踏上回暴风城的路了。
经历了西泉人民的热情,倒是让杰斯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有关于死灵魔法的烂事只要慢慢处理就好了吧。
困意袭来,便睡了过去,耳边只剩下车轮滚动和马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