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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2章 水晶的平衡

杰斯不仅知道紫罗兰监狱,而且毫不客气地说,他几次都差点直接被关进去。

在守望堡前面当着数不清的人类,精灵,矮人士兵们呼唤灵魂帮助自己,对着深渊领主阿兹格斯释放古尔丹之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关进紫罗兰监狱的觉悟了。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没有亲身进入过那个地方,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

"在达拉然王国刚刚建立的时候,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城市,吸引过很多不受信任的巫师。"贝洛瓦尔眺望着前面一座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影子的法师塔,说:"那时,许多年轻且有天赋的人类法师毫不顾忌地改造空间,转换位面,召唤异界生物……而且从来没有考虑过控制这些行为带来的后果。"

"那时我向太阳王,银月议会提出建议,赠送给达拉然一些能够辅助稳定魔法力量的魔法水晶,帮助你们控制即将失控的魔法力量,毕竟最初是奎尔萨拉斯把魔法带到阿拉索。这些水晶里就包括强大的塔拉尔夫辛水晶。在班蒂诺雷尔建立之前,也就是大约六千八百年前,像塔拉尔夫辛水晶这样的法力魔器帮助刚在奎尔萨拉斯落脚的先辈们度过了几次与扭曲虚空的危机,我们自然而然也会觉得这些能帮助到你们。"

达拉然王国的建立是两千年前的事了,也就是说这位大魔导师至少已经两千岁了?

奎尔萨拉斯里两千多岁的高等精灵不能说极其罕见,例如凯尔萨斯王子就两千多岁。但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个见证了达拉然建立的年长法师,再听他讲述其亲身经历的,只有图书馆的旧书里才会提到的故事,杰斯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像是单纯靠在旁边,就会被其拽着穿越时间一般。

别说杰斯了,温蕾萨在旁边听着听着也有些愣神,然后偷偷往杰斯这边瞥了一眼。毕竟对她来说五六百岁的希尔瓦娜斯已经是难以理解的老了,眼下这个两千多岁的老怪物到底见过多少东西,做过多少事,她也是毫无概念。

"不过,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贝洛瓦尔接着说:"达拉然最终还是险些被恶魔摧毁。塔拉尔夫辛水晶这个本来应该用来控制恶魔,封印恶魔魔法的法器被无数法师当做从恶魔身上抽取黑暗力量的转换器,变成了达拉然灾祸的帮凶,理所当然地在后来解放达拉然的战斗中被击碎成数块。"

从这位大魔导师的语气中,杰斯仍然听出一点惋惜,就好像过去了两千年还没能放下似的。

"之后,就是提瑞斯法议会的建立。"贝洛瓦尔继续道:"其中一块留在了达拉然用来禁锢被提瑞斯法议会捉住的异界生物,包括恶魔在内。那座恶魔监狱就是如今紫罗兰监狱的前身。其他的碎块都被带回了奎尔丹纳斯岛。八百年前,燃烧军团企图从诺森德进入艾泽拉斯,在守护者艾格文前往诺森德之前,其中一块也被送到诺森德帮助蓝龙对抗恶魔。"

"我可以拿走其中一块?"杰斯问。

"我就是这个意思。"贝洛瓦尔说:"不过它可能不太符合你的要求,毕竟它与守望堡那颗魔法水晶实在不能算作同类。"

"那么,我能不能亲眼瞧瞧,大魔导师?"杰斯问。

"最近的有一块在南边,那片丘陵的另一边,兽人入侵结束之后一直保存在塔奎林镇,防备着再起战端。"贝洛瓦尔指着南边的一片高地说。

"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吗?"温蕾萨问。

贝洛瓦尔望向旁边的温蕾萨,似乎有点好奇这个游侠领主怎么感觉比杰斯·塞索本人还着急要弄到那块水晶似的。

不过这点疑虑也只是稍稍闪过,他点点头说:"船再走一会儿可以从艾伦达尔河的支流前往那里,倒是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那我们就先去塔奎林吧,大魔导师,麻烦你了。"杰斯说。

"没什么。"贝洛瓦尔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用萨拉斯语向旁边的他的一位男仆吩咐了几句。

快到中午的时候,帆船在一片宽阔的河岔口处靠岸,贝洛瓦尔带着杰斯,温蕾萨和几位仆从转乘一条较小的船转而向南航行。

在这里已经能看到南边丘陵上那一座座白塔和漂亮的精灵楼房了。杰斯甚至对这里有些印象,好像之前第一次来到奎尔萨拉斯,从南方进入的时候从高处山上向远方眺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座镇子。

塔奎林,在游戏里是部落玩家的核心据点,大致位于艾伦达尔河以南奎尔萨拉斯的中心位置。

不过此时天灾军团还没有把这整片地区变成"幽魂之地",在金雾村,风行者村以及其他一些庄园和小镇的衬托下,这座镇子显得倒是没那么显眼了。

在塔奎林的港口靠岸,杰斯明显感觉到了这座镇子与金雾村的区别。

这里更像是一座军事岗哨,居住着相当多的士兵和法师。那些从远处看起来相当瑰丽高大的建筑,实际上是一座又一座托举着魔法水晶的法师塔和瞭望站,风格明显更加严肃一些。

在塔奎林的魔导师的带领下,大魔导师带着杰斯和温蕾萨离开塔奎林的主街道,来到一座被树荫遮蔽的圣殿。

这座圣殿从外面看有些不起眼,但被相当多身披轻盈铠甲,手持战刃巨盾的精灵破法者保护着。

杰斯一路走过去,就感觉这些精灵武士不去看大魔导师,不去瞧温蕾萨,就一直盯着自己。好像自己不是什么大魔导师请来的客人,不是击败了死亡之翼的英雄,而是一个随时可能耍什么花招的窃贼。

不过考虑到他的名声,再考虑到这个地方的敏感之处,这些破法者们的警惕倒是很容易理解。

这座神殿并没有一个严格的正门,看起来就像一座略没有那么开放的亭子。从雕满了精灵符文的墙柱间走进去,立刻就能看到神殿最中间的台座上摆放着一枚形状不规则的魔法水晶。

这枚水晶呈现着黯淡的紫色,能从其中看出被压抑着的混乱力量,奥术,暗影,混乱的邪能……

让杰斯有些吃惊的是,虽然奥术与暗影的共存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但邪能与奥术是难以相容的两面,这枚水晶竟然能将这两种力量混合在同一个空间里?

不过随着越走越近,杰斯觉得自己对周围精灵的情绪感受能力越来越弱,这枚水晶就像是拥有某种抑制力似的,压迫着自己与暗影之间的联系。

但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杰斯就意识到这不是某种抑制力,而是一种镇静。

这枚水晶压制着这片范围内的所有黑暗混沌之力,让杰斯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感受不到暗影能量。但其实暗影一直都在周围,只是因为水晶的作用而变得有些陌生了。

杰斯有些奇怪,这些东西为什么游戏里从来没有正面出现过?

不过想到第三次战争的影响……达拉然被污染者阿克蒙德摧毁,太阳之井爆炸,半个奎尔萨拉斯都陷入死寂,这些能够对抗黑暗魔法的强大水晶在战争失败后遭毁也倒是正常的。

"这就是塔拉尔夫辛水晶的碎块?"温蕾萨用萨拉斯语喃喃道。"是的,温蕾萨女士。"贝洛瓦尔回应道。

说是碎块,实际上这枚水晶相当大,应该比守望堡法师塔那枚水晶小了一圈,但至少杰斯感觉自己肯定是搬不动,大概要找格瑞德帮忙。

这会儿圣殿安静了下来,杰斯走到水晶前,问:"我可以试着感受一下这枚水晶的力量吗,大魔导师?"

听到他这句话,周围的破法者和魔导师们都紧张了起来。

贝洛瓦尔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点了点头说:"可以,不过请尽可能地小心,杰斯·塞索先生。"

杰斯点点头,他靠近水晶伸出手去,在即将真正触碰到水晶表面的时候停下动作,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晶深处那规律地流淌着的混沌法力。

他试着触动这些法力激活了这枚水晶,再睁开眼睛,眼前的水晶碎块已经开始发亮,滚动起紫蓝色的火焰。

一瞬间杰斯感觉到整个空间内的暗影之力,包括自己体内的法力都像是被这枚水晶牵引着流动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抵御这股力量,重新掌握自身法力的主动权,双方的对抗很快让这枚水晶便释放出一层又一层的法力激荡,让整个厅堂都被这股光亮照的发紫。

圣殿内的魔导师和破法者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透着担忧的神色,只有贝洛瓦尔始终凝视着眼前的人类术士。温蕾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看到大魔导师的神色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杰斯咬了咬牙,在这股你来我往的对抗中,他愈发地感觉到自己想要奴役这枚水晶的膨胀傲慢情绪只会助长水晶的力量反过来控制自己。

他立刻操纵自己刚刚失控的情绪重新稳定下来,虽然暗影之力也随着降低,但水晶的对抗力量好像也跟着跌落了一些。

试着转换了一番情绪之后,杰斯将周围一切影响因素抛出脑际,忘记那些魔导师,忘记贝洛瓦尔·萨罗纳……忘记整个奎尔萨拉斯,最重要的是,忘记温蕾萨。然后,在孤独与绝望的负面情绪中找到了一个能与水晶的力量稳定相持的略有些奇怪的平衡点。

当对抗逐渐平稳,法力激荡消散后,杰斯才慢慢睁开眼睛,确定自己的意识从中抽身。"你没事吧,杰斯?"温蕾萨问。

杰斯认真地做了个深呼吸,把自己从刚才的情绪中提出来,然后才说:"没什么事,这个水晶碎块的力量很强大。"

"令人印象深刻,塞索大师。"旁边一位陌生的魔导师不自觉地感叹道,虽然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魔法圣殿中却相当清楚。

"确实是这样。"贝洛瓦尔点点头说:"如果你觉得它符合你的需要,杰斯·塞索先生,那么我可以做主张把它送给你。"

"那么就是它了。"杰斯又看了一眼那枚水晶,说:"谢谢你,大魔导师贝洛瓦尔。"

作者感言

又一个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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