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打算跟卡德加尝试模拟法术的，结果把他的法师护甲变成了暗影覆体让他受了伤，再加上之前跟莫洛菲尔那次尝试释放出来的那个恶意暗影...
这下，杰斯已经有点不太敢再短时间内尝试这道黑暗模拟了。
暗影与奥术不同，在奥术的领域内，虽然练习法术的过程中也会出现危险，但都是法术本身带来的危险。
例如变形术导致的一些意外，变形失败导致的死伤，变形抽象的事物引起的魔法灾难等等，或者闪现术闪进墙里把自己卡住..练习火球术的时候引发了大爆炸，召唤饮水的时候制造了冰块...无论是多么可怕的后果，至少是跟法术本身相关的。
但练习暗影魔法，尝尝会导致一些想象之外的危险，最简单的精神失常，情绪和欲望失控....还有杰斯这两天遇到的。
再加上身处卡拉赞这座塔里，杰斯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冒失地尝试下去了，得先把这本书前前后后摸透了。
如果在伊尔加拉之塔或者泰洛古斯之内进行练习，不但魔法和虚空能量源源不断，情况还可以受自己控制，一切都要更轻松得多。
从暴风城出发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了，不知道格瑞德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杰斯在卡拉赞里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而且还有一些意外收获，所以所以他在这里也没有更多的事能做了。
就这样，他打算先回暴风城看看，于是这天早晨他来到展览厅这里，准备向卡德加道别了。
"卡德加，大图书馆里的书我可以借走吗？"杰斯远远地喊道。
"当然，塞索！"卡德加从馆长的腿后面走出来说："反正馆长都已经由我来照顾了。"
"那么我想要借走这本《黑暗模拟》，另外还有之前那几本我用来翻译《黑暗秘密编年史》的工具书，我可以全都带走吗？"杰斯问。
"可以，反正我暂时没有兴趣学习纳斯雷兹姆语！"卡德加掐着腰问："你打算离开卡拉赞了？"
"就这两天了，不给你和这座塔添更多麻烦了。"杰斯说："而且之后我还要前往暗炉城，跟罗克图斯·暗契大师见面。不知道蛮锤骑士们的突袭行动结果如何，我这边也得做好准备了。"
"黑铁矮人。"卡德加低着脑袋思索了片刻，说："祝你们一切顺利，希望那把锤子能起到足够的作用。等我把馆长接下来的任务都交待好，也得暂时离开这里返回洛丹伦了。等暗炉城的好消息传来，我相信至少肯瑞托和斯托姆加德会给予积极的响应。六年之后洛萨之子们将再次集结在黑石塔之下了，这次我们将完成之前我们没能完成的事，虽然这次敌人多了黑龙，但我们也更强大了。"
"不过，当下我就没办法送你离开，很多事还不够完善，还需要一两周。"法师说："你知道你....要带走的书，非常沉吗？你总不可能让莫洛菲尔小姐帮你搬书吧？"
"她能击败一个恶魔领主，我想她的力气应该.."杰斯看了一眼储藏室那边的通道，说："好吧，她可能会因此记恨我好几年。当然不是因为干体力活，而是因为让撒厄诺看她的热闹。"
卡德加笑了两声，杰斯问："你不能用什么传送魔法把我们送走吗？群体传送术之类的。"
"别为了省点力气冒被扔进扭曲虚空的风险。"法师说："从这里到暴风城也没有远到无法接受。"
"我打算先去斯通纳德。"杰斯说。
"去找德莱尼人？"法师问。"是。"术士说.
"所以你还是对那个预言念念不忘。"法师说："你觉得那位先知能给你答案吗？"
"要是知道的话我就是先知了。"术士说："不过无论如何，我找他也有其他的事。"
"那好吧。"法师说："这样就更近了，你应该不会担心那些沼泽鳄和毒蜘蛛吧？"
"这些倒不是问题，但至少给我个小推车之类的装书。"术士说："我相信这么巨大的塔里应该有这类玩意吧。"
卡德加倚在馆长的脚边看着杰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招招手说："跟我来，杰斯，我知道有个东西能帮上你的忙。"
"东西？什么东西。"杰斯问。
"来了你就知道了。"卡德加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好意思让你走着回去。"
杰斯带上莫洛菲尔和撒厄诺，跟着卡德加离开大图书馆进入旋转楼梯，穿过始终那么热闹的大剧院，走下几层楼梯，就抵达了宴厅。
宴会厅里传荡着欢快的钢琴声，年轻的男女在大厅里歌唱起舞。他们都是鬼灵，却不需要任何幽灵视界药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某些怪异的地方，例如偶尔能警见的幽蓝色鬼灵尘从他们的脚步间飘开，整个厅堂阴冷的像是大冬天，他们却穿着单薄的衬衣和裙子...根本就无法辨清他们是人还是鬼。
不过，这些洋溢着笑容的年轻鬼灵也没有把路过的几个家伙当成什么奇怪的东西，直接无视他们，陶醉在琴声和自己的舞步里。
"卡拉赞的管家呢？"杰斯问。
"你是说莫罗斯先生。"卡德加说："他也死了，杰斯。"
"我..能猜到他死了。"杰斯在幽灵们之间来回瞄着说："他们也死了。"
"哦，你是这个意思。"卡德加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找到他，莫罗斯先生似乎没有变成鬼灵回到卡拉赞。否则，他一定会阻止剧院一刻都不停歇的演出，他不太喜欢那个地方。"
杰斯也记得，即使是游戏里的莫罗斯也不是以鬼魂的形式存在于卡拉赞里的，而是一个不死的活尸。
"他的尸体呢？"
"埋在外面，就埋在麦迪文的身边。"卡德加说："艾格文希望他能照顾好麦迪文，他尽力了，但最后还是没能挽救什么，当然，这本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我曾经真心希望他能逃离这疯狂的一切，但他的命运就好像被这座塔给捆住了似的。对于卡拉赞的居民来说，能安稳地死去已经是个不错的结局了，愿他安息。"
考虑到后来的事，杰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愿在卡德加修复整座塔之后，莫罗斯能得到真正的安息吧。
"这里快到要正门了，你不担心紫罗兰之眼会进来吗？"杰斯问。
"通过馆长我已经快要掌控整座塔了，难道你以为我不会考虑那群法师？"卡德加说："你放心，我已经弄了一个新的结界封锁了正门，让他们慢慢琢磨怎么打开吧。"
"所以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杰斯问。
卡德加回过头来说："耐心点，杰斯·塞索，又不是从你这里抢走东西，你担心什么"
法师带着他从正面离开宴会厅来到马既，这下杰斯已经隐约察觉到什么了。
马既里的鬼灵仆人们照顾着一匹匹鬼灵马，怪异空灵的嘶吼时不时响起。他们穿过狭长的马既过道，法师引着他们最终来到一个宽敞的圆形空地，像是供马匹在有限空间内稍微活动的地方。
空地里面站着一匹实实在在的黑色瘦马，而不是死去的鬼灵。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声不，也没有任何动作，如果不是穿堂的阴风偶尔吹起那破布般的马尾，会以为它可能是摆在这里的一个黑色的铁架子之类的东西。
"他叫...."卡德加说："午夜。"
午夜，果然是他，猎手阿图门的猎马。
"他是怎么活过卡拉赞的爆炸，又熬下来这十几年的？"杰斯问。
"毕竟有这么多仆人照顾他。"卡德加调侃道，然后认真地说："更可能是它也不是活着的，我觉得它在我来这里当学徒的时候可能已经死去很久了...他的看护者，麦迪文的猎人阿图门，死活不让我靠近这匹马，那时候我就觉得事有蹊跷。"
"这个阿图门去哪里了？"杰斯问。
"消失了。"卡德加拍了一下手说："噗！就被我搞定了。"
"怎么..搞定的？"杰斯问。
"前几天我来看厨房的时候，这个发了疯家伙以为我要抢他的马，还动刀动枪的，所以我还了他点小礼物。"卡德加扶住一旁木柱说："具体来说是一罐斯坦索姆圣水，来卡拉赞之前从达索汉领主那里要来的。卡拉赞里的幽灵大部分都很友善，本来我以为用不上了，这下倒是没浪费。"
杰斯看着他了好一会儿，卡德加看着他问："怎么了？你认识他？
还是维克·塞索队长认识他？"
"不，不认识，我只是.…"杰斯说："没事。"
"阿图门是个脾气暴躁自以为是的家伙，但午夜跟他不一样。它是一匹好马，就算是死了也是一样。"卡德加指了指东边说："要是它愿意听你的话，信任你，就让它带着你们和书一起去斯通纳德。"
"那我试试。"
杰斯往前一步来到圆场内，莫洛菲尔在后面微笑着注视着他，就像是等着看主人的热闹似的。小鬼在她肩膀上探着脑袋，还一脸的紧张。
杰斯看着阴影深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问："愿意帮我离开这吗，午夜？"
"午夜"这个名字一落地，那匹枯瘦的黑马便转头望向这边，双眼里的邪绿魔焰被瞬间点燃，在漆黑的马既里仿佛两个飘荡的鬼火。
"记得给他弄个眼罩，杰斯。"卡德加说："最好用附魔了邪火抵抗的灰魔纹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