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拍了一下莫洛菲尔的屁股说:"帮我找个合适睡觉的地方,亲爱的。"
"煽动者"布莱卡特是个相当聪明的食人魔,杰斯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件斗篷是怎么来的,还是单纯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真货。
考虑到可能要跟他纠结一段时间,杰斯用灵魂链接暗示莫洛菲尔先在奥术圣殿附近逛逛,看看能不能自己找到被俘虏者的线索。
莫洛菲尔抓起杰斯的手轻吻了一下,神态自然地往远处瞟去,慢慢离开。
布莱卡特一个独眼的脑袋看着魅魔,另一个两个眼睛的独角脑袋咳嗽了一声说:"来这边,来这边,术士,你得跟我慢慢地讲,我最喜欢听故事啦,传奇故事!"
"怎么,一个食人魔没办法为自己弄到一件黑龙皮披风吗?"杰斯微笑着问道,脚下越过几个睡的死死的破碎者奴隶,往食人魔那边走去。
"你很嚣张,真的。"布莱卡特的笑容冷下来了一点,那个独眼的脑袋说:"说起来,我们都没见过你,你什么时候加入秘教的?"
杰斯张望了一下远处的兽人说:"所以,你们也不敢再自称暗影议会了。我很理解,毕竟我都不敢想象要是塔隆戈尔回到这里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反应。我的主人想找到一个帮助他统治整个德拉诺的优秀术士团,而不是……"
嗡……
圣殿的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毫无征兆的轰鸣,刺耳的动静回荡在整个大厅里,这声音如此之近,杰斯不自觉地瞪起眼睛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大厅里的兽人们没有多少有反应的,他们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令人战栗的动静似的,该干什么的继续干什么,几乎不受影响。
食人魔也是一样,他完全不为所动,两个脑袋同时微笑着看着杰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杰斯弯下腰随手捡起一枚灵魂碎片,仔细观察着其中蕴含的灵魂之力,同时说:"而不是,如此弱小和混乱。"
"弱小和混乱?"食人魔抱着肚子哼笑了两声,浑身的肥肉都跟着哆嗦了起来,那个独角的脑袋问:"你是在说这枚碎片,还是在说我们中的哪个?"
"他肯定是在说你,蠢货。"独眼的脑袋说。
"听他怎么说吧。"独角的脑袋斜了斜眼睛说。
这个食人魔比杰斯想象的还要聪明。自己打算从他这里套话的同时,对方似乎也在有意地试探自己。
既然莫洛菲尔已经被这个食人魔放走了,她有机会在奥术圣殿里搜寻被俘者,杰斯就不打算再冒险引起这个食人魔的提防了。
他将灵魂碎片摆在旁边一个紫色帐篷下的桌子上,低声说"你的语气让我很不高兴,布莱卡特。或者说,整个奥术圣殿的氛围都让我很不高兴,我已经不怎么期待明天与你们的沃匹尔大师的会面了。"
"你知道我是谁。"两个脑袋突然同时开口道。
"暗影议会里如此狂妄的双头食人魔巫师也没那么多。"杰斯盯着那个独角脑袋说:"上一个已经聪明到背叛了暗影议会和古尔丹,背叛了军团。"
提到古加尔的叛逃,布莱卡特的狂妄一下子收敛了不少。独角脑袋笑了笑,问:"你叫什么?"
"尤鲁克。"杰斯微微点头道:"玛瑟里顿大人的使者。"
"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你是从地狱火堡垒来的?你看起来可真的不像。"食人魔抬起双手好像投降似的,他的独角脑袋说:"不过,我还是必须向你道歉,尤鲁克大师。但我可真的没有跟你开什么玩笑,或者故意要惹你不高兴。"
"是的。"独眼的脑袋说:"我们是真心想要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件看起来就不寻常的龙皮斗篷的,滚烫,热烈,我从中看到燃烧的明焰,令人心情振奋!我喜欢这样的宝物,大师。跟我过来,我们好好聊聊,我不喜欢谈论宝物的时候有旁人听到……"
布莱卡特招了招手,转身往另一个宽敞的门洞里走去。
杰斯意识已经感觉到了莫洛菲尔摸索到了另一个大厅去了,如果杰斯能拖住这个布莱卡特,给魅魔争取观察的时间倒是也不错。
于是他便按下自己想要到处观察的欲望,安心地跟上了食人魔的脚步。
布莱卡特带着杰斯来到一个颇为高大的塌陷洞窟里,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食人魔的屋穴,写满了各种粗大的暗影符文之外,也有不少头颅和骸骨作为装饰,其中大部分都是兽人和德莱尼的,但也有几个明显是人类或者精灵的。
布莱卡特瘫坐在一个根本不像是座位的黑褐色的,形状抽象的蒙皮雕塑上,伸手从旁边的木桶里掏出一大堆内脏和肢体依次往两个脑袋里都塞了一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立刻充斥整个屋子里。
"你饿了吗,尤鲁克大师?"独眼的脑袋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过来递上了一块像是肝的暗红色脏器。
"我一般不吃生的。"杰斯说。
"那么你跟我分享一个宝物的故事,我又要怎么感谢你呢?"两个脑袋嗤嗤地笑着,一边用两只手笨拙地擦了擦嘴。
"很简单,分享一个你的宝物的故事作为回报。"杰斯说着来回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又看了看他的穿戴,除了门边摆着的那个比他见过的最长的长矛还长的大号暗影晶石法杖之外,实在是没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很公平。"独眼的脑袋用力地点了点头,斜眼看了看独角脑袋说:"很公平不是吗?"
"公平!"独角脑袋微笑了一下表示赞同,然后说:"我这里有一个宝物的消息,我可以绝对的确定,你会非常感兴趣,尤鲁克大师。"
这下杰斯倒是来了兴趣,同时也为自己竟然被这个食人魔玩弄心思感到有些挫败,不过这又能损失什么呢?
他笑了笑说:"我在卡利姆多旅行的时候,曾经遇到一头不知死活的黑龙,他认为我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并打算找我寻仇……"
"哈!"布莱卡特的独眼脑袋大笑了一声说:"你跟伟大的格鲁尔的体形差的可有些太大了。"
"你觉得是格鲁尔杀死了死亡之翼?"杰斯问。
"否则呢?"独眼脑袋说:"所有刀塔的小子们都知道他是真正的屠龙者。"
杰斯笑了笑说:"死亡之翼虽然在他的巢穴里遭遇了重创,但并没有死去,而是回到了艾泽拉斯……同时,死亡之翼的失败也与格鲁尔关系不大。"
"你在怀疑一位戈隆,而且是戈隆之王。"独角的脑袋严肃地说。
杰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别说的好像我是世界上第一个瞧不起那些蠢货的人似的,布莱卡特。"
食人魔的两个脑袋同时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同时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肚皮,杰斯也跟着哼笑了两声,问:"你想知道是谁重创了死亡之翼吗?"
"想知道。"独角脑袋问:"总不会是你吧,嗯?"
"我告诉你真相,你把你那个宝物的消息透露给我。"杰斯说。"成交。"两个脑袋同时说。
"是一个叫卡德加的人类法师。"杰斯说。
"手持古尔丹之颅关闭了黑暗之门的那个法师。"独角脑袋点了点头,说:"我不是特别意外。但那时候我敢确认古尔丹之颅还不在联盟的手里,没有那个,他不可能击败死亡之翼,如果说格鲁尔做不到,他就更不可能做到了。或许你没有亲眼见识过死亡之翼的力量,如果你见识过的话,唔……"
说着说着,独角脑袋盯着杰斯的眼睛,突然好像发觉了什么似的,神秘地笑了一下说:"你见过死亡之翼,你甚至真的见过他。"
这个家伙确实能敏锐地察觉人的情绪,甚至能准确分析出情绪里蕴含的东西,不过杰斯也不意外。
"是,但这并不是故事的重点,布莱卡特。"他摇了摇头说:"如果你见过死亡之翼的真身,就知道他的身体被元素金属铠甲固定着,而那个人类法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用一个简单的奥术咒语拆解了这些铠甲,导致了他躯体的崩裂……"
"啊!"布莱卡特拍了一下扶手说:"天才!我就知道那些人类聪明的不像话,唔。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有机会回去的联盟士兵亲口告诉我的。"杰斯抬起一边眉毛,说:"当然是在一些特殊方法的帮助下。卡德加和他的仆从们遇到死亡之翼的时候,那个士兵正无比忠诚的追随他的左右,与他一起面对死亡之翼和无数黑龙的怒火。也正是因为这个,卡德加才信任他把重要的宝物和情报在黑暗之门关闭之前送回去。"
食人魔摇晃了一下独角的脑袋,说:"这实在是一个精彩的故事,不,是精彩的情报。黑暗之主在上,我甚至没有真的去怀疑过格鲁尔‘屠龙者’名号的成色,唔,一定是奥金顿里的事务占用了我太多时间和精力,令人心烦。不过无论如何,我很满意,尤鲁克大师,我们都很满意!"
"好了。"杰斯略显得意地说:"那么该你了,布莱卡特。别告诉我你打算跟我谈的宝物就是古尔丹之颅,作为一个去过一趟黑暗之门另一边的术士,我敢相信自己比你还清楚它可能被藏到了哪里。"
"你是个聪明的兽人,尤鲁克大师,我当然会对你尽可能地真诚。"独角的脑袋瞥了一眼帐篷外,然后低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邪名之书’?"
杰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布莱卡特一下子用非常生涩的恶魔语讲出这个名字,让他脑子多转了一圈。
不过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一个游戏里存在的,确实跟"煽动者"布莱卡特密切相关的,而且与这个恶魔语名十分相似的宝物。
恶魔名册?他说的就是恶魔名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