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沃勒？”
杰斯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是的,沃勒先生。”摩根说:“他很符合你的描述,他的妻子伊莉莎沃勒夫人得了很严重的病,就在几年前,似乎是某种绝症。沃尔勒先生过去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生,我敢说大半个乌鸦岭都让他治过病。但他妻子的病让他精神崩溃,倾家荡产……他倾尽自己一切力量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善,她妻子的状况眼见着一年比一年差。其实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本人了,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记住这个人了。”杰斯问:“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结婚的炼金师,医生,目前还活着,而且来往过乌鸦岭和夜色镇的,我只能想到他一个了。”摩根做了个深呼吸问:“所以你们觉得他跟那个死亡骑士有关吗？他跟你提到的亚伯克隆比有什么关系？”
“真的无法确定。”杰斯说:“我只是听说这个所谓的亚伯克隆比知道一些线索,然后知道一些有关他身份的事,透露给我情报的人对这个名字本身也几乎一无所知,所以我也是瞎撞。”
“所以你是一位巫师圣殿的调查员,对吧？”摩根低了低眼睛,看着杰斯的手指说:“你上次来得时候可没有给我提过。如果真的是沃勒先生的话……如果是他犯了什么错,我希望……好吧,或许这句话不该我来说,杰斯,但他治好过我的病,而且是很多次。”
“现在也只是怀疑,摩根。”杰斯说:“你别太担心,我只是去问一些问题。”
夜里杰斯下楼放个水,回来的时候走上楼梯,一路想着亚伯克隆比的事。
托马斯·沃勒,听起来如此的普通,像是一个什么老师,或者有点小钱的农场主,或者镇长的会计,总之这一下子就把亚伯克隆比那股邪恶堕落的气息冲淡了不少。
再加上摩根·拉迪摩尔对这个沃勒过去的描述,让杰斯越来越难把他当成一个疯狂的死灵怪客去对待了。
不过,现在的亚伯克隆比已经做到什么程度了？
他有没有试图用大墓园的尸块进行死灵实验？有没有试图拿镇子上的人的生命来测试自己的死灵术威力？
杰斯什么都不知道,只听摩根的一面之词,他也判断不了对方的整个情况。
当然,他也不能完全放松,十几年后他是个绝对残暴的危险人物,就算是现在促使他出现变化的因素还没完全到来,也绝不可能是个简单角色。一边想着一边来到走廊,他突然注意到在走廊的另一侧窗口处,温蕾萨正坐在窗户上望着外面,一只手捧着几块从暴风城带来的咸饼干吃。
“温……阿塞尔温？”
“杰斯,你还没睡吗？”
“就是起来解决一下,你睡不着吗？”
“我还不因。”
“好吧。”杰斯打了个哈欠,说:“抱歉让我拖你后腿了,我晚上不睡觉是真的不行。”
温蕾萨笑了笑说:“哪是拖后腿,之前我来乌鸦岭的时候几乎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人类都对我很警惕,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问。你来到这里一晚上问出来的东西我可能要几个星期都弄不到。感觉这里的人对你都很熟悉似的,上次你来的时候是来做什么的？”
“上次来到这的时候我跟格瑞德猎了一头兽人的座狼。”杰斯说:“拉回来一些肉分给大家吃了,所以一些人还对我挺有印象的吧。”
“捕猎座狼带回来跟镇子上的人开宴会,哈,听起来不像个术士做的事。”温蕾萨说:“出来这一趟,我觉得我对你们似乎越来越不了解了,杰斯。总要有一个破除偏见的过程。”
杰斯说:“有人跟我说,只有亲自进入另一个世界,通过这个世界的方式接触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文化,才能进行更深入的了解,从其他地方间接听来的总会有偏差。”
“有道理,是谁这么告诉你的？”
“克尔苏加德,好了,我去睡了。”
“睡个好觉,杰斯。”
第二天一早,杰斯坐在已经变成脏水池的喷泉边沿上望着西边,盼着能再来一辆教会的车白捎他们两个一路。
温蕾萨则比他更急,远远地站在路口上望着那边,好像站远点能让马车跑得快一点似的。
这时摩根走到旁边,说:“应该快了,每天早晨这个时候都有月溪镇的马车带着货物往夜色镇去,杰斯。”
“所以你们也开始习惯叫夜色镇了。”杰斯说。
“是这样。”摩根说:“埃伯洛克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早一点接受这片森林的现状,做好长期与之战斗的心理准备,我理解他的想法,而且现在夜色镇的现状确实还不错。”
“如果你真的发现托马斯沃勒先生与死亡骑士有关,你会杀了他吗？”
“杀了他？”杰斯说:“应该不至于,或许会告诉巫师圣殿吧。”
“现在无论是夜色镇还是乌鸦岭,都急缺能够治疗疫病的好医生。”摩根说:“如果他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希望你能饶他一命,给他一次悔改的机会。”
“听起来你好像很确定他已经有问题了似的。”杰斯说。
“我不知道。”摩根说:“但是我听到一些不太好的风言风语,总之,注意安全,塞索。”
“我记住了。”杰斯说。
这时,温蕾萨喊了一句什么精灵语,杰斯完全没听懂。
她指着远处说:“来了,杰斯。”
“是马车。”杰斯说:“看来就到这里了。”
“以后还会有见面机会的。”摩根抬起眉毛小声说:“你加把劲儿啊,杰斯。”
“什么？”杰斯奇怪地回过头来。
摩根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精灵的背影,悄声说:“你没听说过图拉杨元帅的事吗？下回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会不会抱着个半精灵小孩来啊？”
杰斯凑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那可说不好。”
“我开个玩笑,你还真吹起来了……”
两人笑成一团,再往远处看去,温蕾萨正朝着只隐约看得见一点影子的马车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