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知道,瑟莱德丝公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的父亲是谁？”
众人顺着地下河一路向下,格瑞德一边走一边问道。
他们已经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听到的永远是时不时的隆隆声,墙壁后面不知道多厚的地方传来的咕噜,咕噜的铁球般的奇怪滚动声,要么就是洞穴深处如同野兽睡觉时发出的粗鲁鼾声……
格瑞德这么一问,其他人纷纷往这边看来,好像都快要忘记了正常的声音是什么似的。
“瑟莱德丝不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杰斯说:“她是土元素领主的女儿,你听说过那些远古时期就存在的元素领主吗？黑铁矮人召唤出来的炎魔,你不会忘了吧？”
格瑞德怔了怔,说:“慢着,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火焰之王是个真真正正存在的怪物？黑石山的灾难就是它造成的？”
杰斯奇怪地问:“这是你亲口给我说的,黑铁矮人从黑石山里挖出了炎魔之王。”
“这……我以为那不过是他们掩饰自己错误的借口罢了。”格瑞德说:“挖开了火山,造成了可怕的灾难,然后把这一切推给一个传说里出现的神。”
“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是真实存在的。”温蕾萨在一旁说道:“魔导师团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所以,这个瑟莱德丝公主。”格瑞德加快了一下脚步来到杰斯身边,说:“就是什么大地之王的女儿,不对,大地之母……”
“不是,大地母亲。”莫萨不知道怎么听懂了格瑞德话里的东西,她用通用语念叨了一下,脸色已经明显不太好看了。
杰斯知道为什么,千年前正是一群想要跟大地母亲取得联系的牛头人祭司唤醒了地下的瑟莱德丝,才引发了之后一系列牛头人种群的数个世纪的悲剧。
“大地母亲是牛头人的信仰。”杰斯纠正道:“跟我们面对的瑟莱德丝没有关系。”
不过,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毕竟大地母亲是牛头人神话中的存在,现实中并没有这么一个确切的东西。
有人说大地母亲是万神殿的成员,有人说大地母亲是艾泽拉斯本身,有人说大地母亲与暗夜精灵信仰的艾露恩是同一个神,当然也有很多人怀疑,大地母亲本来就是瑟莱德丝的母亲,石母塞拉赞恩。
但面对一个真正崇拜大地母亲的信徒,杰斯觉得还是别胡乱说什么猜测了。
“好吧。”格瑞德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有没有可能跟这位公主谈谈,表示我们没有恶意,让她放我们出去？”
“我也希望能这样。”杰斯看了他一眼,说:“但是我们大概已经没有机会了,瞧瞧这洞穴,瞧瞧这些效忠她的妖魔鬼怪,格瑞德,你觉得她会很好说话吗？我们不能让她抓到我们,在这里她就是真正的神。”
随着地下河一路向下,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岔路。
甚至半路上还有不少坍塌的地方,几次都只能从狭窄的石缝间钻过去。
直到杰斯感觉周围的异味越来越重,沼泽的腥臭气逐渐弥漫,这会儿前面已经能看到一点点亮光了。
“前面是出口？”格瑞德问。
“嘘！”
温蕾萨示意大家都先安静,她看了看莫萨,带头走到前面亮光的地方往外探了探头,然后缩回身子。
“一个天然洞穴。”她用气轻声道:“或者是一个峡谷,这些光……我觉得应该是透进来的阳光。”
听到之后,格瑞德明显兴奋起来,他悄声道:“那我们走出这座洞穴了？”
他说完之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杰斯的脸色相当难看。
温蕾萨也注意到杰斯的异样,实际上杰斯倒是盼着没有看到阳光,没有看到这片所谓的“峡谷”。
他更希望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岔路里,然后看到橙黄色的诡异水晶到处分布,浑身挂着橙黄色碎晶石的怪异蜥蜴和来回翻滚的狂暴石元素来回奔行,然后扑上去跟它们拼个你死我活。
因为这意味着橙黄色的入口,只要见到这些事物,就意味着离不了多远他们就能回到半人马的圣墓了。
但当看到这片昏暗的峡谷的时候,意味着他们这一行人其实是来到玛拉顿的最深处。
整个地宫到了这时已经平复,除了偶尔还会出现的泥土坍塌的动静以外,比起之前那简直称得上是地动天摇的混乱,这时候已经算是安静的可怕了。
站在这个被湿滑的藤蔓遮蔽的洞口,杰斯甚至能听到遥远的方向从这片山润里传荡过来的瀑布水声。
洞口外面不远处是一片宽大的浅水池,茂密的灌木,藻类长满水池的周围,远处山崖旁还有很多植物,让整个洞穴被浓密的绿色笼罩。
头顶上模糊的一线天透下让人发晕的光芒,让整片地方变得朦朦胧胧,像是梦境里才能看到的景象。
温蕾萨跟莫萨交流了几句,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这里离出口可能还很远。”温蕾萨说:“莫萨能感觉到这里的生命元素几乎无法沟通和交流,那些植物对她的到来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别说莫萨了,我都感觉到这里的一切事物对我们的恶意越来越浓了,比洞口外面的感受更清晰也更明确,至少现在绝对不是放松的时候。”
“真是天杀的。”格瑞德说:“难不成我们真的要碰见那位大地的公主了？”
“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温蕾萨看着杰斯和其他几个人问:“在这里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看看这座山涧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感觉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多麻烦。”
大家都同意她的说法,于是各自找了个石头坐下。
“撒厄诺。”杰斯说:“把之前那个册子递给我,我指的是在暴风城我们带上的,森萝拉抄写的那个,我简单订了一下,还记得吗？上面记着加尔德斯记录的一些咒语。”
“没问题,主人。”撒厄诺从术士包里抬起头来,将册子递给杰斯。
在玛拉顿洞穴里旅行了这么长时间,这些纸甚至都有些潮了。
杰斯在里面翻找着,直到找到魔息术咒语的那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