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恶魔的话，卡德加欲言又止，只是转头望向旁边的术士，“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卡尔勒兹。”杰斯开口说道：“我以为我们正在讨论控制流浪恶魔的问题。”
“释放内心，杰斯·塞索。”卡尔勒兹几乎是低吼道，“那些恶魔就会像畏惧我一样畏惧你！到时候别说是流浪者，就算是军团成员也很可能会屈服于你和乌萨勒斯的恐怖力量之下，基尔加丹的印记很难抑制他们对你的恐惧和崇拜！军团已经知道你持有乌萨勒斯，也知道你和这柄法杖都在艾泽拉斯，你还有什么掩藏下去的借口？”
“他说得没错，主人。”莫洛菲尔附和道。
“浪费时间，你们两个简直是浪费时间……”撒厄诺坐在魅魔的肩膀上说，“我从认识主人的第一天就那么说啦，但又有什么用呢？”
“喂，我还在这里呢，各位。”卡德加招了招手说，“需不需要我暂时回避？”
“愚蠢的法师。”恶魔领主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法师说，“如果不是杰斯·塞索夺取了《邪名之书》，喝下了毁灭药水，吞噬了灵翼之龙的力量，抽取了异界音元素之王的灵魂之力，他绝不可能独自击败黑龙王子，更不可能在基尔加丹王座之顶斩断萨格拉斯权杖！而你和所谓的洛萨之子就要永远被困德拉诺，直到那个可怜的弱小世界彻底崩溃！”
卡德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少见地沉默着，没有反驳恶魔。“谁是主人，卡尔勒兹？”杰斯冷声问。
“你是主人，杰斯·塞索。”恶魔领主压下自己的情绪回答道。“谁才是主人？”杰斯高声喊道，“谁是泰洛古斯裂隙的领主？”
“你是我的主人。”莫洛菲尔低声回应，撒厄诺也点点头说：“你才是主人……”
远处另一个浮岛上的加奥赛罗斯也低下两个虚空星辰般的“眼睛”，还有两头地狱犬也胆怯地从另一块浮岛的边缘处望向这边，发出苍白的吼叫。
“是的，我是主人。”杰斯平静地说，“而你们都是我的助手，仆从，我的暗影魔法顾问，所以，别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如果我是你们见过的最强大的凡人术士，甚至比许多艾瑞达人还强大，那有没有可能这就意味着我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最正确？”
“啊，该死的，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些废话。”他扶了一下额头继续道，“所以有没有一个更直接的途径，能让我在没有你的情况下控制我用这道魔法召唤出来的流浪恶魔？如果有就说有，如果没有就尽快结束这次会面，我去找其他人尝试解决。其他多余的东西就不要再说了。”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仿佛连围绕着这些破碎浮岛的暗影风暴都变得平静了一些。
卡德加站在一旁望着这边的好朋友，尽管脸色复杂，但始终未发一言。“的确是有的。”卡尔勒兹说。
“很好。”杰斯打了个响指说，“是什么，咒语，还是……”
“低阶劣魔惧怕高阶恶魔的威压，这种威压并非虚无的，因此军团的印记才能够抵消一部分。”卡尔勒兹说。
卡德加说：“在肯瑞托我们将这种力量称为恶魔的‘黑暗灵气’，或者‘统治光环’，有些艾瑞达人也拥有这种灵气。”
“很多艾瑞达人只能通过魔纹模仿，用以更轻松地奴役恶魔为他们效忠。”卡尔勒兹说。
“幸好我的主人很擅长这个。”莫洛菲尔转了个身，展示了一下身上的魔纹说，“瞧，这是他亲手给我纹的，简直是完美，现在它们的力量比刚刚纹到我身上的时候还强大得多呢。”
“手艺确实不错，杰斯。”卡德加悄声问，“你打算往自己身上也纹一套这样的恶魔咒符吗？”
“我的皮肤恐怕没有这些恶魔这么厚。”杰斯说。他确实对恶魔纹身这种东西怀有顾虑，因为这种纹身确实是魔化的一部分，一旦背上魔纹就不免得拥有了一部分恶魔的特质，就像是恶魔猎手们一样。
“没有其他方式吗？”杰斯问。
“要么你画在身上，要么就画在其他地方。”卡尔勒兹抬起一只拳头，伴随着金属板与锁链碰撞的声响自豪地说，“脱离扭曲虚空的凡人使用的咒语很难维持它的存在，因为这是最高贵最伟大的种族与生俱来的。”
“比如地面上？那也就意味着这灵气只能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维持一段时间。”杰斯说。
“只能这样妥协。”卡尔勒兹说，“不过，我允许你使用我的魔血刻画这道魔纹，这样就可以施展我的统治威压，或者按照肯瑞托的奥术师们所喜欢的那样，将其称为‘卡尔勒兹的黑暗灵气’。等到那时，被你召唤过来的恶魔不仅会屈从于我的力量，而且还会更加狂热地为我的主人，也就是你效劳。”
黑石塔不是一片山脉，也不是一座城市。如果是用来进攻这个地方，固定范围，固定时段的一道奴役恶魔的法咒，杰斯觉得已经足够合适了，最重要的是还不用付出魔化的代价。
而且，这些被召唤来的恶魔到底能与奈法利安的黑翼军团，以及那些部落的残余战斗多长时间还未可知，反正都是用来当成消耗品，替联盟的士兵和自己这边几个人应急，减少伤亡用的。
“听起来不错，现在就教给我怎么画吧。”杰斯说。
末日领主俯下身子，用指甲在手心上划下一道口子，沾上燃烧的魔血在地面上熟练地刻画出几个冒着绿火的符文。
杰斯本来已经适应了面对卡尔勒兹这么高大的恶魔所承受的压力，但当这些符文被刻画完成之后，他又回忆起了刚把这个恶魔召唤到风暴祭坛的那个晚上，这种高阶恶魔的威压的确是实实在在的。
恶魔完成之后，杰斯也用乌萨勒斯沾了魔血，在地面上迅速地模仿着卡尔勒兹的符文抄写了一个，再加上这一重符文后，连站在不远处的莫洛菲尔脸上都露出不舒服的神色了。
“差不多了，杰斯·塞索。”卡尔勒兹斜着脑袋说，“你学得很快。”杰斯捏了一团暗影烈焰，将乌萨勒斯上沾染的魔血烧光道：“要不然很难成为你的主人。”
将符文的形状抄写在皮卷轴上之后，杰斯跟卡德加离开了泰洛古斯裂隙。
毕竟要看他的黑暗灵气符文到底能不能生效，必须要远离卡尔勒兹所在的位面尝试，最好连莫洛菲尔也不带，毕竟这个猎杀女妖也绝非一般恶魔，之前她对那些魅魔的“威压”已经让杰斯看得够清楚的了。
跟卡德加往东边的原始森林又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一片被豺狼人部落废弃的营地旁，杰斯看准了一个过去可能是豺狼人领袖，或者兽人暂住过的破损屋舍，决定就把这里当做古尔丹之手的靶子了。
他按照卷轴上的符文，用瓶子里装着的卡尔勒兹之血刻画下黑暗灵气符文，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泰洛古斯裂隙之中。眼前没有末日领主站着就莫名其妙地感受到这股恶魔的威能，体验还是挺诡异的。
他按照重新组合的古尔丹之手咒语念诵，感觉有些不怎么协调，但终究靠着自己对暗影之力的熟悉和掌控力凝聚起了一股股闪耀着怪异光芒的魔蛇，并凝聚起一颗足够强大的黑色流星。
流星落下瞬间炸毁了那个最大的破损屋舍，掀起成片的废弃残骸，一个低矮的身影自燃烧的火光里站起来，烟雾散去后，显露出来的是一个失去了一条手臂的莫尔葛恶魔。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穿铠甲的恶魔卫士，但身上没有任何跟燃烧军团有关的魔纹，提着一把粗糙的长柄战斧，狰狞地望着这边。
这的确是个流浪恶魔，卡尔勒兹的咒语生效了。“卡德加说。
“还有些不协调，只召唤来了一个虚弱的恶魔，还受了重伤，可能咒语或者法力的引导还需要调整。”杰斯说。
“没错。”卡德加点点头。
“遵从……命令。”莫尔葛恶魔咳出一团鲜血说，“杀戮……我需要指挥官的指令！”
卡德加瞥了一眼地上的魔血符文说：“这个也管用，但能压制住这样一个弱小的恶魔也说明不了太多问题。我可以帮你继续修改咒语，这里有几个建议……”
“你愿意帮我修订这道恶魔咒语，卡德加？”杰斯问。
“为什么不帮？”卡德加捂着嘴清了一下嗓子说，“只要你到时候别把这个咒语起名叫‘卡德加的毁灭’，或者‘肯瑞托参与创作的塞索流星’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