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除了斯卡维尔以外,提瑞斯法议会的成员都不知道乌萨勒斯是什么模样,甚至许多法师都不知道它的名字。
但千年前的逆风小径发生的可怕灾难,一个手持灵魂收割者的可怕恶魔巫师曾经险些毁灭世界的故事,很久以前却流传甚广。那时候斯卡维尔也将击杀那个大恶魔,摧毁了恶魔的武器作为自己守护者的至高功劳。
很明显,不止是作为他继任者的艾格文知道这柄法杖其实没有被摧毁。逆风收割者仍存于世的传言这几百年来一直在一些野术士,死灵研究者,甚至是萨泰尔的追随者和学徒的后人间传播。其中许多人都曾经尝试过寻找这个东西,这也曾经是提瑞斯法议会的一个心腹大患。
一旦艾格文确定了乌萨勒斯就在杰斯手上,作为曾经的守护者,很可能动用颇为偏激的手段解决这个隐患。
如果真的是欺诈者基尔加丹将这件事告诉了艾格文,那么这一定就是他的目的----借艾格文之手杀掉杰斯,除掉这个障碍,扳回德拉诺输掉的一城。
但,这里面还有没解决的疑问。
一个是,基尔加丹是通过什么方式告诉艾格文的?
连身在艾泽拉斯的肯瑞托们都找不到艾格文,基尔加丹又是怎么跟她联系上的。
通过卡拉赞?那么时间和地点都对不上。
第一次艾格文和卡德加来到卡拉赞,寻找泰洛古斯的定位坐标的时候,基尔加丹应该还在幕后计算和琢磨着杰斯到底要抽取多少灵魂才能用乌萨勒斯砍断萨格拉斯权杖。
按照他的预计,如果杰斯为了攒够灵魂不惜代价,就很可能会与远征军,黑龙,甚至自己的仆从们决裂,以至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到萨格拉斯权杖面前,或扭曲成一个被欲望驱使的噬魂者。
如果杰斯一路小心翼翼,那么最终势必无法彻底摧毁萨格拉斯权杖。也就是实际发生的...那么杰斯,或者萨贝里安定然要亲手拿起权杖试图挽回一切,也就中了基尔加丹的陷阱。
算计着这一切的同时,还想了个途径去卡拉赞里等着艾格文到来,告诉她乌萨勒斯?
通过燃烧军团在德拉诺的反应来看,欺诈者似乎也是到了最后的几天才发觉泰洛古斯传送门的存在,那时候卡德加和艾格文早已经离开卡拉赞了。
更何况那时候卡德加一直在她身边,基尔加丹如果想要跟艾格文传话,卡德加应该也会有所察觉。
"卡德加。"杰斯放下手里的卷轴问:"你跟艾格文女士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例如紫罗兰之眼的成员,或者入侵卡拉赞的恶魔。
"没有。"卡德加看着手里的书回想了片刻说:"或者说遇到了几个,但艾格文女士带着我通过隐藏魔法,还有对塔的熟悉躲开了他们,没有任何冲突,她像是不愿意浪费一丁点法力在那些恶魔身上。"
说完之后他又立刻补充道:"当然,我不是在说我们两个相比较而言就蠢得多。我很庆幸带上了你,杰斯,我很感谢。卡拉赞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虽然预计到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没想到跟上次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个样子。我独自一个人的话,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
"不用谢。"杰斯点点头说。
看来,如果基尔加丹让艾格文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在远征军回到艾泽拉斯之后,见了杰斯后回到卡拉赞搜索证据之前的某个节点。
但从艾泽拉斯回来之后,即使是卡德加也没有见过艾格文,他也只是没头没尾的见了那么一面,谁知道其他的时间艾格文都去干什么了?
"我想再见艾格文一面,卡德加。"杰斯说。
"在哪,你想在这座塔里找她?我刚刚不是才跟你说过."
卡德加话没说完,杰斯补充道:"不管她还在不在这座塔里,我都得见她一面,我有事得跟她说清楚。"
"关于如何摧毁萨格拉斯权杖。"卡德加说。"是。"杰斯说
"艾格文明确跟我说过,不希望我再引导任何人去找她,杰斯,你忘记了吗?"卡德加叹了口气道:"无论任何人去找她,她都会不问原因地直接杀掉,而且还要把责任归到我头上。结果她跟我说完这些,第一个要求去找她的就是你?弄得我之前好像白费了一番口舌。"
"我是想弄清楚一些误会。"杰斯说。
"具体的误会我不了解。"卡德加把手里的书轻轻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活动了一下颈椎,说:"但相信我,杰斯,按照她的性格,她以前的作风,如果她在怀疑你什么,或者...说难听的,她打算杀了你,她是绝对不会通过这些幻象,陷阱等等东西跟你捉迷藏。之前,她想要弄清楚你是怎么破坏萨格拉斯权杖的,那就直接飞到暴风城亲口问你,这才是艾格文,这才是那个毁灭了恶魔之王本尊的大法师。"
"十几年前,当她察觉到自己的儿子似乎想要往艾泽拉斯召唤恶魔的时候,立刻就来到卡拉赞跟她的儿子大战了一场,这是她跟我进入卡拉赞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虽然最后没有打过,还被扔出了这座塔...不管怎么说,你觉得你对她来说比她的儿子还要重要吗?需要她动这些心思?"
卡德加说得没错,这也就是第二个疑问。为什么艾格文还不来弄他?
如果小红帽是艾格文扮演的,她为什么不直接把一切都说清楚,就像在猪和哨声旅店的门口一样,非要演这么一场戏?还要用魔法把莫洛菲尔的魔眼打扮得像基尔加丹一样?
卡拉赞确实是个诡异又难懂的地方,但这是不是也太乱了?琢磨了好一会儿之后,杰斯试探地道:"帮我个忙,卡德加。"
"帮你用交感追踪艾格文。"卡德加低着眼睛一边翻着书一边说。
"被你猜到了。"杰斯小声说。法师抬起头,把书扔在一边。
"布瑞尔人杰斯·塞索!血魔追猎者,深渊领主的终结者,击败黑龙公主的勇士,死亡之翼的毁灭者,洛萨之子的恩人,联盟远征军的救星,击碎萨格拉斯权杖的利剑,欺诈者基尔加丹之敌,提尔的保护者,伊尔加拉塔主,温蕾萨·风行者领主的好丈夫...未来的丈夫!"
他吹着胡子一口气将这一大串东西说完,瞪大了眼晴挺了好一会儿,才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想弄死我不必那么麻烦!拿起你的宝剑对着这里来一下,这样利索得多!"
"你知不知道艾格文可能是历史上存在过的,最擅长反追踪的法师?!我甚至不必加'之一'!"
"我知道。"杰斯低着头说:"你之前说过了。"
看着对面这个术士的模样,卡德加均匀地做了几下深呼吸,平静地拿起旁边一个空玻璃杯,送到嘴边的时候里面已经盛满了葡萄酒。
"巧合的是。"他抿了一口说:"我正好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追踪的法师,嗯,之一。更重要的是,谁叫你是杰斯·塞索呢,说到底我还欠你一条命。"
"谢谢,卡德加,我会记住的。"杰斯点了点头说。
"但前提是只能在这座塔里,杰斯。"卡德加伸出手指在头顶上画了个圈说:"不止是因为她在这里面施过很多法术,追踪她相对更容易,也因为如果艾格文真的在这里面,那说明她可能真的是想见你,那我们找她就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至少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我可以说我是被一个邪恶的术士胁迫的,希望看在她儿子的份上...咳。"
"如果能平安离开这座塔到外面去,也就意味着艾格文本来就没想着对我怎么样。"杰斯补上他的话道。
"确实如此。"卡德加说。"听你的。"杰斯说。
"那我们从寻找艾格文留下的踪迹开始。"卡德加拍拍身上书籍落下的灰尘,起身说:"跟我一起去找馆长。她跟馆长聊过天,而且听起来还挺轻松的,可能会忘记擦除自己的痕迹...但也别做太多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