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内外,漫天的黑龙与红龙与地狱火厮打着,这些近乎免疫火焰吐息的邪火傀儡几乎只能靠肉体和武器的打击歼灭,而每一个几乎都能独自对付一头幼龙。
尽管此时远征军和龙群仍然能支撑场面,但每个人都知道如果深入要塞之底的那一群人没能找到黑龙的王子及时出来,一旦末日守卫从卡拉波杀到……局面将会立刻变得无比惨烈。
就在这时,山坡高处的龙喉堡垒猛然爆炸,整个屋顶和箭塔被整个掀飞出去,一头无匹巨大的黑龙从中探出头来,一口可怖的暗影烈焰喷吐到高空,连续将数颗正在坠落的地狱火流星喷成紫红色,落在地上便爆炸碎裂成一片黑尘。
"萨贝里安王子!"格尔洛里奥高吼道,天空中的黑龙们也纷纷跟着兴奋地嘶鸣。"带上所有凡人离开这。"萨贝里安吼道:"祖鲁希德和莫格霍尔已死!"
"是,王子。"黑龙们纷纷响应扑进城堡,萨贝里安凝视着天空中那些红龙说:"就算你们不肯听我的命令,也发挥一下阿莱克斯塔萨女王寄托给你们的本职。"
"我们明白,萨贝里安王子。"一头近处的红龙回应道。
库德兰·蛮锤在天空中大吼道:"撤退,孩子们,每个狮鹫骑士都带上一个人,你们多带一个,就能少一个弟兄落进黑龙的魔爪!"
"你的狮鹫呢?"杰斯问身边的格瑞德。
"被一个地狱火巨人喷出来的火烧到了,恐怕是撑不过去了。"格瑞德叹了口气说:"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被格尔洛里奥那个家伙扔过来?"
天空中的黑龙和红龙以及狮鹫骑士们纷纷扑进城墙之内,一边与剩下的地狱火战斗,一边从废墟和城墙之间将所有的士兵,倒下的,还能站着的,纷纷捞出来再起飞进入空中。
索拉一头孤零零的绿龙在城墙上不断地释放着自然魔法,尽可能地治愈每一个她能见到的龙或者凡人,温蕾萨本想要喊她帮忙带这里的所有人离开,但最终还是没能张开口。
"站近一点。"萨贝里安将龙爪伸过来说:"我没有被关太久,还记得怎么飞呢。"
两个游侠和圣骑士都惊讶地抬起头来,格瑞德更是被吓了一跳问:"你愿意让别人骑在背上?"
萨贝里安低下视线警告道:"再说一句废话你就自己徒步跑回去,矮人骑士,别以为你救我出来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我没说。"格瑞德抬起手来说。"那谢谢了,萨贝里安。"杰斯说。
黑龙王子没有说话,左右两把将身旁的两拨人全部攥进爪子里抬起身子,两片撑开巨大的黑龙魔翼瞬间摧毁了两边的塔楼和城墙。
杰斯,格瑞德,温蕾萨和莫洛菲尔因为站得近被一把抓到了一个爪子里,格瑞德的脑袋被杰斯的斗篷盖住,呲着牙抱怨道:"什么怪味,杰斯,是你身上的,还是这些邪兽人的血?还是这个恶魔?"
"都不是,是刚才那头龙的魔法留下的味道。"杰斯勉强低头看了一眼格瑞德的脑袋,然后就注意到这身黑龙皮的斗篷上半部分已经几乎焚毁了。
虽然没有彻底毁坏撕裂,但上面的法力已经被磨灭,表面残破不堪,满是暗影的腐蚀痕。
说到底,刚才那头虚空幽龙虽然实际上的年纪只有大概三岁,但她确确实实拥有着一头成年龙的体形和狂暴法力。身上这件披风是由一头黑幼龙的皮制成的,实在是很难承受最后那一下对方竭尽了全力的吐息。
不过出乎杰斯预料的是,莫洛菲尔之败几乎完整地接下了刚才的吐息,尽管上面基于嘉莱恩·艾罗的个人审美而添加的装饰基本都焚毁了,但短袍的本体却几乎没什么损伤。
被萨贝里安的爪子攥着,杰斯看不到外面,也抬不起手翻出怀表看看时间过去了多久。周围缓缓地摇晃着,温蕾萨和格瑞德虽然都疲累到了极点,但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暗影灼痛还没有消逝,还是因为刚刚的战斗实在是太过于惊险,谁都没办法沉睡过去。
最终黑龙停了下来,将他们"洒"在地面之上,外面已经人声鼎沸,蛮锤要塞到了。
教会的牧师们纷纷跑过来接过伤员,其中有一些看起来不知道是重伤昏迷,还是已经死去。狮鹫骑士和远行者们兴奋地讲述着这场战斗,讲述着龙喉兽人们的悲惨遭遇,杰斯这两伙人一下子成了人群的焦点,从大家的呼喊声中杰斯这才知道那位骑士队长的姓名,知道他是个从阿拉希来的骑士。
当然,最受瞩目的还是这趟行动的主要目标——萨贝里安本人。
死亡之翼的儿子降落在蛮锤要塞的中央时,城墙和堡垒都被衬托的有些不合比例的小了,直到他在一团魔风中化为人形。
在将所有的伤者安置好,确定没有龙喉兽人的残余或者来自卡拉波的末日守卫恶魔军团追击后,蛮锤要塞的守军们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休整了短暂的半个晚上后,第二天早晨,图拉扬在要塞大厅里召集了一次会议。
尽管温蕾萨和格瑞德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仍然遭受着虚空腐蚀的痛楚,但两个人还是坚持着要来到会议上,亲耳听听这个黑龙王子有什么话说。
库德兰·蛮锤和远行者,肯瑞托和教会的牧师,白银之手的几位军官都来到了这里。
萨贝里安和格尔洛里奥,以及格尔洛里奥提到的那个能够化身为凡人的母龙也来到了会议大厅那头母龙的凡人形态是一个皮肤暗褐色的浅红发女子,身着灰色的长袍,看起来就像是个没什么好心眼的火山巫婆。不过杰斯还记得就是她一记尾击打碎了那枚直冲着自己落下来的地狱火流星。
这些黑龙虽然眉眼之间没多少善意,但进入大厅之后依次对站在旁边的索拉用龙语表达了感谢,弄得索拉都有些不好意思,不断地往杰斯这边瞟,就好像杰斯能在这种情况下救她一下似的。
这也很正常,索拉毕竟是他们的表亲,而且是伊瑟拉女王比较宠爱的一位子嗣,不是一个"凡人"。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索拉坚持在城墙上为那些幼龙们治愈伤口,振奋精神,恐怕地狱火巨人造成的损伤要严重得多。
"对于一个被兽人折磨了好几年的俘虏,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萨博迈恩男爵。"库德兰说。
萨贝里安没有被矮人的嘲讽激怒,而是微微点头说:"库德兰大领主,图拉扬元帅,我们别来无恙。"
"在我们弄清楚一切事情之前,我最好先确认一件事。"图拉扬说:"那就是关于你身后的格尔洛里奥领主答应的那件事……"
"我们与洛萨之子间的同盟。"萨贝里安说:"格尔洛里奥已经跟我说过这件事了,我相信这对于我们的族群和洛萨之子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是共赢……尤其是燃烧军团显然已经得逞的情况下得逞?"库德兰问:"你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们感觉不到封锁了整个德拉诺的军团结界。"萨贝里安说。
"我们当然知道。"图拉扬说:"卡德加离开之后,这道结界立刻就降了下来。"
"卡德加离开了?"萨贝里安问。
"他回到了艾泽拉斯,借助我们的传送门,不过是在结界降下之前。"杰斯说。萨贝里安望向这边,犹豫了片刻问:"那么,还有谁能掌控萨格拉斯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