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片不知名的人类聚居处后继续往东,索麦莉尔再次载着众人踏上旅途。
这次再次起航,从卡利姆多回家时带着的那股些许的离别的伤感,还有终于踏上归途的轻松都被诺森德的死灵瘟疫冲散的差不多了。
几个人话都少了很多,大家都盯着远处的海岸,好像这黑暗的灾难能像风一样被吹进海里,追着索拉直扑过来似的。
温蕾萨提着手里的布包,里面有一个索拉用生命魔法附魔的树枝捆起来的盒子承载着从地窖里找出来的不死蛆虫样本,虽然大家都不指望这个东西能让奎尔萨拉斯的法师们立刻想办法对付从北方袭来的瘟疫,但有一些证据总比无凭无据地空讲要强得多。
贴着海岸一直飞行,气候变得愈发寒冷,索麦莉尔不得不每天晚上都停下来休息。
飞的累是一方面因素,第二她也需要维持梦境之力,保证背上的乘客,包括自己在内不会因为在高空中失温而生病,这才是消耗体力的方面。
差不多三天之后的傍晚,他们在一片堆雪的峭壁上歇息。
杰斯回望着他们过来时的海岸,感觉已经贴着海岸线往东北方向飞了很远了,这也是为什么气候比之前在苔原上冷得多的原因。
海面上大片大片的积雪浮冰,时不时传来震撼人心的冰块撞击声,空灵地在毫无生气的峭壁之间回荡。
走到高处,往北方内陆望去是根本看不到尽头的雪原,除了白茫茫的雪和风什么都没有。这里应该就是游戏里的龙骨荒野了,位于诺森德南岸中部的一片大雪原。
无数古龙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葬身之地,不知道多少万年来,这里也就堆积了不知道多少巨龙的尸骨,整个地区也就因此得名。
检查完行李,杰斯踏着雪往坡下走了一点,不知不觉地想起自己之前曾经做过数次的那个梦。
只是不同的是,在梦里他能看得到龙眠神殿,那个坐落在龙骨荒野中间的铜色巨塔,但在这里根本瞥不见哪怕一点阴影。
这时,杰斯瞥见索拉也在离自己不远的高处望着北方同样的方向,杰斯看着她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族的埋骨之地。”索拉说:“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回到这里,返回翡翠圣地,接受自己的终灭。”
跟格瑞德一样,杰斯也时常忽略了索拉是一头真正的龙。
听着她以第一人称描述自己与这片雪原的牵绊,他还真觉得有一种强烈的错位感。沉默了一会儿,杰斯又问:“听说这里有一座巨龙居住的高塔,你知道在哪吗?”
索拉摇了摇头说:“不,我从来没来过这里。不过,我听伊萨里奥斯兄长提到过关于龙眠神殿的传说。我想那个神圣的地方不会被我们这些卑微的幼龙,或者寻常的凡人轻易地找到吧,否则它也就失去了庇佑圣地的意义。”
杰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免得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要亲自用肉眼看看那座巨龙们的圣殿是什么模样呢,没想到在这里,连索拉都找不到它的具体位置。
不过,阿莱克斯塔萨此时正在格瑞姆巴托,玛里苟斯居住在魔枢,诺兹多姆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在龙眠神殿,耐萨里奥的尸体与阿莱克斯塔萨在一起,至于伊瑟拉,她应该还在翡翠梦境里,也就是说这些龙王们,没有一个在龙眠神殿,那么前往那里观光的动机也就薄弱了许多倍。
这么想想,也就没有那么可惜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杰斯的失望之情,索拉又补充道:“你帮助红龙击败了死亡之翼,杰斯·塞索,而且得到了阿莱克斯塔萨女王的赐福,你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在我刚才提到的那两类。我想如果你和温蕾萨,格瑞德想要前往龙眠神殿,任何一位知道路的龙族肯定都愿意带你去。很抱歉我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杰斯说:“没关系,我也只是对之前听到的龙眠神殿的事感到好奇。对于包括我在内的绝大部分人类来说,那里都跟神话没什么区别。等你去了暴风城,你得跟我的老师,马林大师好好讲讲你从伊萨里奥斯那里听来的关于龙眠神殿的一切传说。”
随着海岸线逐渐向南,数天之后,能感觉到空气也变得温暖了许多,岸边也从茫茫一片白,逐渐开始有了草地,森林。
杰斯猜测,他们应该抵达了游戏里的“嚎风峡湾”地区了。
只是比起游戏里随处可见的维库巨人的村庄,他们在这里的安静的松林,湍急的河流间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人居住的迹象。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维库人非常擅长捕猎龙类,索麦莉尔在这里遇到维库人可能会非常危险。
抵达嚎风峡湾地带,也就意味着很快他们就要再次跨海向南了。考虑到接下来可能要在海上连续飞数天的时间,所以绿龙载着几个人,挑选了一个静谧安宁的松林间的一条河旁落脚,准备好好休息应付接下来的路程。
之前的数天,因为气候比较恶劣,寻找猎物比较困难,所以都是格瑞德和温蕾萨外出捕猎。
这次他们休息的地方基本算是整个诺森德最暖和的地方了,许多风景与提瑞斯法林地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所以杰斯便主动提出去河里抓鱼。
这会儿,他正卷着裤腿站在河里,手里提着一根削尖的木棍盯着水里的鱼。
考虑到目标是要做成晚饭的,所以他没办法动用暗影魔法。否则眼前这片水域里的鱼怕是一条也跑不了,全都要被他的腐蚀魔法折磨死。
这么想着,他也只能叹了口气,继续抬起手臂,支起木棍,搜寻下一个猎物。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眼见着还没有什么收获,这时水里一道影子溜了过来,杰斯屏息盯住,准备再次下矛·······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从远处飞过来直直刺中那条鱼,被水流冲到脚边,杰斯把箭支提起来,是一条深绿色的,健壮的利齿青鱼。
即使是被一支卡多雷的银色箭矢射穿,仍然疯狂地扭动着身躯,想要探头啃咬他的脸。“我们都要饿死了,杰斯。”温蕾萨远远地在岸上喊道。
杰斯伸了个懒腰,提着鱼走到岸边说:“要让一个术士兼职渔夫就得做好挨饿的准备。”
“那有没有其他东西吃?”温蕾萨抬起头微笑了一下,把斗篷扔在一边,一边解着束带一边问道。
杰斯看到时不时露出来的小腹和带着花纹的衬裤,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温蕾萨走过来,眼前衬衣间因为寒冷而冻得有些发白的皮肤,即使是踩在冰冷的河岸卵石上都让他一下子心跳加速。
“不冷吗,温?”他问到。
“在你面前,冷?”温蕾萨把杰斯摁在后面一块裸露在河岸上的断裂石板上,说:“更何况,无论在哪······好不容易抓到一次能跟你独处的机会,杰斯,我可不想错过。”
“坦白说,不是完全的独处。”杰斯瞥了一眼远处的树枝,说:“莫洛菲尔就在那。”
“真不巧,那就让她看着吧。”温蕾萨抓住杰斯的手腕塞进自己的衬衣里,一边慢慢闭上眼睛,微微地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