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上完课,杰斯打算再出去买点笔墨,中午在镶金玫瑰吃午餐。
刚进门,就觉得酒馆里的氛围不太对劲,柜台旁边的一桌人时不时往酒馆最里面的一个位子偷瞄。
他不经意地往里面瞥了一眼,竟然看到温蕾萨就坐在里面,温蕾萨明显也发现他了,朝这边招了招手。
“我可以坐这里吗,阿塞尔温小姐？”杰斯走过去问。
“当然。”温蕾萨说:“杰斯,好久不见。”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杰斯坐下道。
温蕾萨无力地说:“前天。”
“事情不顺利吗？”
“我说不好是顺利还是不顺利。”她抓了一下银色的前发,说:“我确实找到了些东西,我觉得跟死亡骑士有关。”
杰斯说:“那怎么能算不顺利？我也有东西要给你,之前我在河爪豺狼人的领地找到了一些可能是死亡骑士携带的死灵知识之类的皮纸,看起来就很不对劲,但是你一直没回来。”
精灵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我回来算是浪费时间了呢。”
“所以你为什么回来？”杰斯问。温蕾萨嘴唇蠕动了一下,说:“我觉得好像各个方面都走到死路了,茫然地在森林里面瞎找似乎也没什么进展,所以就回来了,而且钱也花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杰斯完全不惊讶。
“你没带钱出来吗？”
“带是带了一些。”温蕾萨说:“不过显然是没带够,我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在野外还挺麻烦的,现在我感觉自己完全不是个称职的远行者。”
“你不是还没毕业吗,只是个学生。”杰斯说:“我听凯法尔说你在那一批学生里是成绩最好的。”
“我应该是最好的,不是吗？”温蕾萨问:“我的意思是……”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人,低声道:“你知道的……”
“我知道。”杰斯看着温蕾萨说:“你还没点东西吃吗,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温蕾萨问。
“尽量别太贵的……”杰斯小声道。
温蕾萨点了点头,说:“就要你上次点的那些,好吗？当然除了那杯酒。说起来,这里有鱼可以吃吗？”
“暴风城可是有港口的。”杰斯呼唤酒侍说:“杏仁巧克力饼,盐薄饼各一份,一块甜奶酪,再来一条水煮鲑鱼。你喝点什么吗？”
“我就不要了！”
“那我要一杯晨露酒。”
酒侍离开后,杰斯低声说:“我在豺狼人的地方不仅弄到了施法材料,还有一件我怀疑是死亡骑士所持的武器。最重要的是一具尸体,你还记得塔隆·血魔之后留下的那个躯壳吗？几乎和那个东西一模一样。”
听到这,温蕾萨向前探了探头,杰斯几乎都能听到她眼睛里的奥术法力散发出来的微弱低吟声了。
“你在豺狼人的地方找到的这些东西？那个地方在哪？”
“你知道西泉要塞吗？”
“啊,我知道,是那个河爪豺狼人首领的地方,那个通缉令,我缺钱的时候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的,结果发现好几个月都没有被人杀掉的通缉犯就在这几天死掉了,天哪,好像什么都要跟我作对似的。”
“呃。”杰斯说:“是我们干的！”
温蕾萨一怔,看着酒侍把酒杯放在杰斯面前,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我都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巧了。死亡骑士的尸体还能找到吗？能不能带我去？我现在就可以动身。”
“被我们烧了。”杰斯坦白道:“哪个尸体似乎能复活死尸变成不死族,豺狼人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为了防止死灵蔓延就把那个地方都烧了,但里面能拿出来的东西基本都在我这里了,也就是我想让你看的东西。”
温蕾萨焦急地问:“那什么时候能给我看看？”
杰斯本来想着能卖点钱的,结果眼前这个高等精灵明显比自己还穷。
他清了清嗓子,温蕾萨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眯了一下眼睛。
“我猜,你是想收点报酬,是吧？”她说:“放心,等我回到奎尔萨拉斯,如果真的是跟死灵知识有关的东西,我想遗物学会会收下的,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托人把钱给你送过来,你看怎么样？”
杰斯点头说:“那就拜托了,不过那把剑我是不打算换钱的,但我肯定会给你看的,那你找到的是什么？”
“一些布料。”温蕾萨说:“我觉得是死亡骑士穿过的衣服,时间久了破掉了留下的织物,上面很明显有兽人死亡骑士的臭味。”
“在哪弄到的？”
“大墓园,乌鸦岭的大墓园。”
“你一个人去的吗？”
“对。”
“那里有很多食尸鬼。”温蕾萨拿起一块点心整个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确实,但没什么威胁,杰斯,他们很不灵光,如果你去的话肯定也能轻松对付的。”
杰斯看着温蕾萨随口地这么说着,想起那天他和格瑞德被几个食尸鬼追的满地乱窜的场面,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酒侍端上来还冒着气的煮鲑鱼,杰斯看着被切段的鱼肉,想了一会儿说:“所以说,那具尸体是被豺狼人从大墓园带到纳菲瑗提南岸的吧。”
“你确定是同一个死亡骑士的尸体吗？”
温蕾萨说着用勺子挖了一块鱼肉吸进嘴里,被烫的伸了伸舌头,又问:“要是有很多死亡骑士在暴风王国的境内呢？”
“那我就不打算在这里待下去了,早点搬家去伯拉勒斯港。”杰斯叹气说:“不过你的怀疑有道理,不如先把我们的东西都拿出来看看,你能察觉这些物品上的魔法痕迹吗？”
“你说像遗物学会的法师们一样吗？肯定不行。”温蕾萨自信地道:“不过,或许用不着通过那么麻烦的魔法能力就能知道他们属不属于同一个人。”
杰斯突然想到,那把武器被魅魔带着从赤脊山走了一整圈,会不会被温蕾萨给闻出来？
但如果用净化药剂去洗的话,要是把死亡骑士的气息也给洗掉就不行了。不过既然这是一把恶魔的武器,带着恶魔的气息应该也不奇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