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杰斯和费尔比两个人来到营地木墙外的一片溪流旁,在这里甚至能听到远处的蛙鸣声。
杰斯有点惊讶,因为昨天跟着那个圣骑士的队伍前往沼泽深处的时候,他不记得沼泽里竟然还有青蛙,或者蚊虫一类的什么东西。
而且,空气里的邪能臭味已经没有昨天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么明显了。
费尔比念咒给自己施放了一个奥术智慧,端起一柄带着红色魔法琥珀的法杖,看了一眼杰斯说:“你可能见过很多相当厉害的火焰魔法,所以别嘲笑我,杰斯·塞索先生。我的火焰魔法放得也不是那么好,但我至少对咒语,施法手势,吟唱方法等等掌握的还是很熟的。”
“我怎么可能嘲笑你。”杰斯给自己来了一个奥术智慧,说:“毕竟我完全没学过……”
“既然如此。”费尔比呼了一口气,说:“那么听好了,火球咒的咒语很长……”
他伸手在法杖的尖端不停地用手指来回晃动着,引导着,一边念诵道:“埃尔德门萨马鲁斯,伦尔米格……”
杰斯眼见着他的手指尖端的奥术能量开始艰难地聚集起一团又一团冒着浓烟的火苗,他记得关于火魔法的知识里,如果聚集起来的火元素冒出了黑烟,这是施法不够顺利的表现。
费尔比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喘了口气努力集中精神,咬着牙继续道:“巴尔巴德瑞兰,迈纳因芬德……”
念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手和法杖宝石之间已经聚集起了一团奔涌的烈焰之团,接着他大吼了一声将整个火焰球打了过去,火球扑通一声跌进水里,炸出一片水花,两个人都向后退了退躲开飞溅的泥浆。
“轮到你了。”他喘了口气道:“施放这么一道火球术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无论是精力消耗还是什么,我感觉自己最多能放四五个就不得了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杰斯说着走到前面。
“别太谦虚,塞索先生,毕竟谦虚跟火焰魔法是完全对立的要素,知道为什么精灵们的火魔法那么强大吗？这可是有原因的……”费尔比说着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杰斯说:“这是我的咒语记录本,这行就是火球术,下面有一点施法动作的小提示,你可以用你的法杖帮助施法,比空手的成功率要强很多。”
费尔比瞥了一眼杰斯被包裹的紧紧的血魔之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只要你的法杖……是火焰法杖。”
杰斯有一把火焰法杖,但是被他给卖了,他已经有碧空之歌了。
“我试着空手来吧,毕竟现在还是练习的阶段。”杰斯说完,连续念了几次本子上的咒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在这里与魔网的联系。
火法术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最后看了一遍咒语,又默念了一遍,于是开始念诵:“埃尔德门萨……”
按照本子上写的一手在上,一手在下,下面的那只手代替费尔比的法杖作为一个“托盘”上面的手像费尔比一样引导奥术收集火焰元素……
没过多久,火焰像是听到他的命令似的开始越团越大。
杰斯实际上找到了一点感觉,施放法师护甲的时候也有差不多的过程,只不过那时候被召唤来的火元素是聚集成一个带有火焰抗性的外壳保护他的,而这次的火元素要狂野得多。
不过就这么一想,手里的火焰便消散而去了。
“第一次尝试,很正常,杰斯。”费尔比说:“需不需要我再示范一次？”
“刚才我有点走神。”杰斯说:“我再试试。”
火球术不是什么高端麻烦的咒语,至少比起法师护甲来说是简单大多了。他又喘了一口气,找了找感觉再次念诵咒语,集中注意力聚集火元素,终于在咒语念完之后在手心聚集了一个燃烧着的小火球,灼得他手心发疼。
杰斯立刻将整个火球投了出去,火球炸到岸边炸出一团黑烟翻起一片泥土。
“果然是马林大师的学生！”费尔比说:“杰斯·塞索,以后一定要说是我费尔比·戈洛博教给你的火球术！”
“没问题。”杰斯立刻道。
不知道怎么的,将这么一个火球术扔出去竟然还有种特别的满足感,他这还是第一次学会这么具体的塑能魔法。
当然,古尔丹之手那个不能算,那个暗影之蛇聚集起来互相啃咬的诡异的场面,以及之后黑暗力量的破坏力,实在是有点超出了杰斯对正常魔法的认识了。
“不知道这个程度能不能前往守望堡了。”他低声念叨着。
“你还真的盼着去守望堡。”费尔比摇摇头:“我不确定,你可以去问问,至少我的水平他们最后也没有让我去。我有点饿了,要不要回去找点东西吃？”
“我自己在这里练习一下,费尔比,你先回去吧。”杰斯说:“很感谢你教我这个咒语。”
“对于见习法师来说这没什么。”费尔比说:“那我先走了,记得别练习的太多导致过耗,杰斯·塞索。”
说着费尔比朝着木墙那边回去了,杰斯又往外走了几百米,来到一个完全没人的地方。
他把提起血魔的法杖,学着费尔比的样子,念诵咒语开始用杖头引导火球术,并且不再压抑自己的暗影之力。
暗影之力迅速融进了被召集过来的火元素,杰斯甚至能感觉到从魔网联系而来的奥术因为暗影的突然插入而显得有些失序。
暗影疯狂地搜罗来更多的野火,并将它们感染成暴躁的黑火,但这都在杰斯的控制之内,毕竟在灼烧咒里……他已经很熟悉这种场面了。
杰斯继续引导逐渐变成暗黑色的火球,火球越来越大,直到暗影宝石的光芒无法遏制透出黄布。
这会儿别说他的手了,他的脸颊都开始能感觉到暗影和火焰的凶猛辐射。
他果断将这团暗影火球抛出去,用法杖引导着炸进一片溪流,引起的野蛮爆炸轰塌了附近的土坡,将里面的树根连连翻起,附近那颗连着这些树根的大树都歪斜了一点,上面的树冠跟着晃荡了一阵。
爆炸散去,燃烧着的暗影火焰迅速将那片灌木和树根烧的漆黑,衰败。杰斯看着眼前的一切喘着气,心想还是暗影更给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