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塞索？”卡罗·杜尚在眼前挥了挥手,问:“怎么了？你的灵魂被死亡骑士截在达拉然了吗？”
“死亡骑士？！”
杰斯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正在兽人语课的课堂上。
“该……不,我是说我走神了,很抱歉。”
杜尚点了点头说:“新学年的第一周,很多年轻学生都有这样的问题,你试着来翻译一下这个词吧。”
杰斯看着杜尚手边的兽人语符文,说:“格罗姆,巨人。”
“很好。”杜尚语气平淡地说:“我猜塞索先生即使是在假期也没有耽误好好学习。”
杰斯松了口气,一边偷瞄了一下其他的学生,确定没什么人用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今天上课之后他才知道,这里不少人都知道自己在死亡骑士袭击达拉然的时候就在街上,现在他在巫师圣殿基本是个名人了。
弄出那么多乱子,不出名倒是奇怪吧？
不过他之所以走神,不是因为受到什么关注,而是因为莫洛菲尔。昨天晚上还没反应过什么,突然一下子就睡着了,跟做手术被麻醉师搞了似的,这是什么昏睡咒吗？
幸亏早晨醒的早,离开家的时候,他检查了好几遍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定没有那股甜丝丝的气味才来到法师区。
想到晚上回去还要面对那个魅魔,就觉得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唯一清楚的感觉,就是下面又有反应了。
想起昨天晚上那一会儿被莫洛菲尔弄的死去活来,就像那只小羊一样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杰斯·塞索先生！”
“呃,老师？”
龙语老师指着悬浮在空中的奥术字符,说:“把这个字念一下,给你一个提示,跟生命元素有关。”
“我……我不知道。”
“今天是我们龙语入门课程的第一堂课,塞索先生,我知道达拉然的事可能对你影响很大,但既然已经回到了暴风城,回到了课堂,是不是就应该继续向前了呢？”
“跟达拉然的事无关,女士,我只是走神了,抱歉。”
女法师点点头说:“这个字符名为雷伊索托,一般会在恢复魔法,或者生命魔法里出现。肯瑞托相信我们可以学习奎尔萨拉斯的植物学家们,把魔法进一步应用在农业种植上,实际上据我所知,在战前,比较激进的措施在北方国家,例如洛丹伦和阿拉希的一些地方已经有所实践了……”
下午参加铭文课程的时候,第一堂课用灌魔之力书写符文就难倒了杰斯。
因为他发觉自己竟然根本无法召唤奥术能量了,无论怎么念老师教给的咒语,无论怎么集中精神,等待他的只有濒临精力耗尽的空虚感,他一着急,甚至有了那次法师护甲施法失败的眩晕感……
他必须放弃硬逼自己的努力了,再这样下去晕倒在课堂上,引起的注意可比现在发挥失常要严重得多。
下课的时候,铭文教授把他叫到课堂外面,说:“杰斯·塞索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可能不太适合铭文这门课？其实法师也不必非要参与一些频繁使用奥术的活动,记载咒语,维护法器等等都是极其重要的工作。”
“今天绝对不是正常情况,大师。”杰斯说:“我下周绝对会改善许多,真的很抱歉。”
教授点点头说:“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期待你接下来了表现了。”
望着教授离开,杰斯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该死的魅魔昨天晚上肯定是把他的蓝吸走了,而且到现在都没恢复多少,估计是直接抽到底了。
下课后,杰斯去炼金术士之需直接买了两瓶法力药水,因为他今天晚上还打算去城外复现一下那天在马林那里弄出来的暗影之火呢,不能因为魅魔耽误了计划。
等等,就让她做靶子怎么样？
如果她是扭曲虚空里的恶魔,应该火焰抗性还比较高吧？
傍晚回到家,看到魅魔正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东西,尾巴一晃一晃的。
单单是看到她的背部轮廓,杰斯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什么感觉了。
真是不争气……
不过她在写什么？不会是在帮小鬼抄书吧？
等等,小鬼呢？
杰斯还没有把小鬼介绍给魅魔认识呢,怎么就互相帮助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
魅魔回过头坏笑了一下,说:“昨天晚上那么难忘的第一次见面的经历,必须要好好地记下来。”
“你还有写日记的习惯？”这到底是个什么恶魔……
杰斯靠近了之后瞥了一眼她写的东西,竟然还写的是通用语,不过他只瞥了一眼内容,就震惊到脑子嗡了一声。
“我什么时候喝你的尿了？！你一个恶魔也有尿吗？！”他把纸揉成一团,想直接扔出窗户还没敢,塞进元里说:“这些纸还有用,我好不容易赚钱买的,你拿来编重口味情色小说？！”
莫洛菲尔无辜地看着杰斯说:“干嘛这么生气,那么无聊找点乐子不行吗？”
“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把我的精力抽光了？”杰斯问:“害得我上魔法课的时候什么咒语都放不出来！”
“我的生存是需要法力维持的。”魅魔语气正经地解释道:“如果没有法力的话,很快就会在这个位面死去,回到扭曲虚空继续无尽的游荡……你想要看到我死吗？”
一时间杰斯甚至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了。
他看了魅魔一会儿,说:“算了,我问你,你能隐身多长时间？”
“这也取决于我有多少法力啊,或者说取决于……你有多少法力。”魅魔盯着杰斯的下身,坐在桌子上用蹄子不停地轻敲着桌腿。
杰斯咽了口唾沫,说:“如果今天晚上你跟我出门,你能不能跟着我隐身一直走到城外？再隐身回来？”
“你要我陪你出门？！”莫洛菲尔跳下来说:“那我……我能隐身到你想死……”
“诚实一点,行不行？”杰斯问。
“真的,相位变换对我来说不是什么负担,主人。”莫洛菲尔眯起眼睛闭:“你是不是召唤过什么废物……连相位变换都没法随意进行？”
“咳。”杰斯说:“那你隐身瞧瞧,看看你有多厉害。”
魅魔瞬间从杰斯眼前消失,甚至连奥术闪光的痕迹都不明显,要是放着之前从来没学过魔法的他来看,可能都捕捉不到任何东西
杰斯来回看了看,根本找不到魅魔的踪影了,这怎么确定她在哪？
对了,小鬼能看见她吗？
“撒厄诺,出来瞧瞧。”
“是主人在叫我？”小鬼钻出头来:“嘿？那个恶魔去哪了？”
“你知道她？”
“我当然知道！在里面我就能闻到她的恶臭啦！”小鬼撇嘴道:“这种恶魔残忍至极……她跟你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能听,不能相信,不过现在她不在这,所以我猜你把她给弄回扭曲虚空啦？哈,那个贱种终归是无法勾引我伟大的主人,她根本就不了解……”
“原来是你。”魅魔突然从杰斯的身后出现伸手过来,小鬼大叫着身上闪光,却在消失之前突然被整个抓住尾巴拖了出来。
“我说怎么觉得房间里总是怪怪的,嘲？”
“啊！我不想死……不要抓我走！高贵的萨亚德,诚实美丽而优雅的魔女,饶过我吧,我一时嘴贱……”
说到这,小鬼竟然吓得开始抽搐,嘴里呜哩哇啦的根本听不清说什么了,这家伙不是什么也不怕吗？
“主人呐,你怎么养了这么个东西？”莫洛菲尔啧啧道:“要不我帮你处理掉它,我可是很擅长这个的……”
“不行。”杰斯攥住她的胳膊,看着抽到昏迷过去的小鬼说:“它帮了我很多忙,放回包里去。”
魅魔难以置信地盯着杰斯问:“你竟然需要它帮忙？你有了我,还需要这个废物？”
“看到那些纸了吗？”杰斯指着桌底下那一沓一沓的纸问道。
“呃。”莫洛菲尔迟疑了一会儿说:“看到了,你用那些纸来学恶魔语吗？”
“全是小鬼翻译后抄出来给我的,现在还有一些没抄完,你把它杀了你就来干这个活,正好我看你不是挺喜欢创作的吗？”
魅魔一听,立刻温柔地把小鬼塞进包里,仔细把绳子拉好说:“主人,还是聊聊出门的事吧？”
